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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時日,周珩正是因為想清楚了這一點,才越發「放心」用袁洋去辦事,將袁洋背後的消息網利用的徹底。
既然袁洋可以做周楠申的耳目,那麼她也可以反過來利用他來試探周楠申,這才叫有來有往。
自然,她這些小動作八成周楠申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才會故意找人打蔣從芸,還鬧得這麼大,連一向老練的陳叔都坐不住了。
這就是周楠申給她的回應。
想到這裡,周珩已經來到蔣從芸的房門外。
陳叔就站在門邊,原本臉上的擔憂之色,在見到她時逐漸散去。
陳叔吸了口氣,問:「怎麼樣?」
周珩不動聲色的伸出手,說:「鑰匙給我。」
陳叔意會,很快將鑰匙交出去。
周珩將門打開,又道:「這裡交給我吧,我和母親聊一會兒,事情就算翻過去了。」
陳叔一驚,但同時也算鬆了口氣:「真的?」
周珩只笑了下,直接將門打開。
就在她進屋的瞬間,陳叔說了句:「小姐辛苦了。」
周珩腳下頓住,側身時,以餘光掃他:「原來陳叔說話這麼好聽吶。」
……
臥室里,蔣從芸如一灘爛泥癱在床上,她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頭髮蒙了半張臉,露出來的皮膚有淤青,有紅腫,真是滿身的狼狽。
周珩將門關上,不緊不慢的靠近那張床,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卻是母親梁琦的模樣。
那時候母親也像現在一樣,渾身都是傷,可她沒有哭,也沒有灰心,她從樓上下來,抱著她,輕聲安慰她,讓她不要怕。
再看蔣從芸,此時正瞪著一雙眼睛,透過髮絲的間隙,牢牢地盯著她。
周珩立在床尾,聲音平緩:「沒事了,爸爸的意思是翻篇了。」
這話落地,安靜了好一會兒,蔣從芸閉上眼,嘴裡卻發出「哼」的一聲。
隨即蔣從芸從床上撐起身,語氣雖然虛弱卻帶著憤恨:「說得好聽,能真的翻篇麼?」
周珩輕嘆道:「不然你想怎麼樣呢,除非爸爸失憶了,否則他就不可能真的忘掉,你也沒必要強人所難。再說,這件事根本沒有更好解決辦法,不如就讓時間來沖淡。」
蔣從芸「咯咯」的笑起來,直到那動作牽動了傷口,她才皺著眉停下,只說了三個字:「王八蛋。」
周珩說:「這回你也的確讓他做了一次綠頭王八。」
蔣從芸掃過來,眼睛裡帶著笑,甚至還有點挑釁和得意:「可不止一次。」
「哦。」周珩挑起眉梢,也跟著笑了,隨即還鼓了兩下掌,「不止一次,卻只『捅破』了一次,那你還賺了。」
蔣從芸別開臉,將頭髮一下下捋順,再開口時卻換了話題:「今天的事我記下了,算是我欠你一次。」
這話從蔣從芸口中說出還真是不易。
周珩假客氣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欠不欠的。」
周珩話落,轉身就要走。
蔣從芸的聲音追了上來:「對了,康雨馨將來會和毒品扯上關係,你爸讓你接近她,卻不讓我把這件事告訴你。我思來想去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小心別讓她把你帶進溝里。」
周珩在回頭的瞬間,忽然明白了點什麼,說:「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是爸爸親口告訴我的。」
「他告訴你的?」蔣從芸先是驚訝,隨即明白了,罵道:「合著他是在坑我!」
以蔣從芸的腦子,一下子就能想通,周楠申是在分化她和周珩的關係,製造出一種互相隱瞞的感覺。
周珩微微一笑,說:「他才大病初癒,缺乏安全感,難免多疑,這也很正常。」
「你懂什麼,他一直就是這種人,他比誰都能算計!」蔣從芸惡狠狠道。
周珩沒接茬兒,尤其是這種純發泄的言辭。
她走出門口,直接下了樓,來到門口時就見到袁洋站在那裡,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周珩邁出門,陳叔從後面追上來,問:「小姐,不留下來吃飯麼?」
周珩倒有些受寵若驚,隨即笑道:「不了陳叔,我還有事,改天回來再看你們。」
直到陳叔將周珩送出門,車子開上路,周珩拿出手機刷了幾條信息。
這時,就聽到袁洋輕咳了一聲。
周珩抬了下眼皮,說:「想說什麼就說吧。」
袁洋吸了口氣:「姐,今天的事是我告訴周先生的,我提前沒跟你打招呼,對不起。」
周珩笑了:「說什麼對不起,你沒做錯。這件事也應該讓爸爸有個數,我不怪你。」
袁洋鬆了口氣。
半晌,周珩又道:「對了,康雨馨那裡的調查可以暫時緩緩。現在你要集中人手和精力,重點調查米紅的背景。命案不等人,越快越好。」
「是,我明白。」
自這以後,周珩再沒言語。
雖然她還不知道能利用這件事如何給姚總一個教訓,心裡卻已經生出一股預感,這件事或許會成為一個轉折點,一個改變當下局面的契機。
至於能否抓住它,就各憑本事了。
第28章 26
插pter 26
後面兩天, 周珩走過場一樣的交了「作業」,還為程崎引薦了和長豐集團業務相關的各個老總,程崎也一路演到底, 給所有老總留下不錯的初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