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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慌了下,連忙說:「抱歉,許總,我……」
秘書自然搞不懂為什麼周珩說變臉就變臉,許景燁將一切看在眼裡,待最初的驚訝落下,便對秘書擺了下手,示意她出去。
……
很快,秘書離開了,門也合上了。
辦公室里恢復安靜,氣氛很快落向谷底。
周珩面無表情的掃過許景燁,只一句:「你找我?」
許景燁繞過辦公桌,走過來笑道:「你這個業務經理當的可夠清閒的,一整天都見不到人。」
周珩眨了下眼,依然是不冷不熱的口吻:「原來總經理叫我,是為了教訓我。好,您教訓的是,我這就回去好好反省。」
話音落地,周珩掉頭就走,好像是來真的。
許景燁先是一頓,遂箭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這麼大起床氣?」
周珩將他甩開,但許景燁動作更快,來到她身前,徹底將路擋住。
兩人正面對上,周珩瞪了他一眼,別開臉。
許景燁審視了幾秒,隨即勾了勾唇,輕聲說:「發這麼大脾氣,好像不是因為我說了你一句,又好像的確是衝著我來的。阿珩,你在氣什麼,昨晚不是還好好的麼?」
演到這裡,周珩想著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印象中「周珩」和許景燁的鬥嘴情緒持續的時間都不長,不過就是拿個姿態罷了。
思及此,周珩垂下眼,問道:「那天你除了撬我家的門鎖之外,是不是還不小心帶走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哦?
許景燁聞言,眉梢挑起,眼裡划過一絲戲謔:「比如呢?」
周珩一個眼刀飛過來:「你說呢!」
許景燁仍是笑,且雙手環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瞅著她。
他這模樣,周珩看了就上頭,直接說道:「許景燁,你多大了?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幼稚,簡直是變態。」
說話間,周珩心裡也是突突的跳著,她不知道賭這一把能不能賭贏,也不知道她的猜測對不對。
她只知道先前已經錯失了一次機會,恐怕他已經看出端倪,抓到漏洞,如今要是再不彌補,一旦猜忌坐實,那就沒機會了。
幾秒的沉默,在周珩的目光下,許景燁的笑容漸漸淡了,讓人一時難以評判他此時的真實想法。
「阿珩,你怎麼能這麼批評我?」
他的用詞很有意思,周珩心裡一緊,卻還是維持著鎮定:「你也知道這是批評,把東西還給我。」
許景燁又看了她一眼,伴隨著一聲輕嘆,他轉身走向落地書架。
周珩看過去,就見他從一本書中抽出了幾頁紙,遂又側身看來,示意她道:「你自己來拿。」
周珩眯了下眼睛,沒有猶豫,也知道自己不能猶豫,讓許景燁釋疑的機會就這麼一次,於是很快走上前。
可就在周珩伸手要拿走那幾頁紙的時候,許景燁卻倏地往後讓了半步,並在她撲空的同時,反身壓制住她,將她抵扣在書架上。
他動作很快,也很熟練,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周珩的背撞在書冊上,有些膈,可她卻顧不得,只是睜大了眼睛,盯著許景燁,不僅看到他重新揚起的笑容,透著幾分得意,同時也感受到自他身上照下來的威脅和壓迫感。
然後,就在周珩的瞪視下,許景燁將那幾頁紙塞在她手裡,隨即握住她的手腕,輕聲道:「我還以為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呢。」
這話在周珩心裡扎了一下,她暗暗調整著呼吸,若無其事的說:「那是因為我沒想到你還在玩這個遊戲。」
許景燁一手摟住她的腰,低下頭,唇就靠在她面龐:「看來你真的長大了,需要開闢新的玩法了。」
周珩抬了下眼皮,和近在咫尺的那雙深沉且讓人難以窺探真意的眸子對上,儘管心裡仍是沒底,但越是如此,她表現出來的越鎮定。
許景燁的難纏激發了她的斗心,她一向是遇強則強的。
周珩緩慢的漾出一抹笑,在許景燁不由自主的看向她唇上的弧度時,這樣說道:「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
「你問。」許景燁也笑了。
周珩一手攥著那幾張紙,另一手貼在他胸前,像是感受他的心跳,也像是在隔開距離:「小時候你就喜歡這樣偷偷摸摸的,那時候是怕兩家人不同意。可現在,你我之間沒有阻礙了,連爸爸都說,無論他哪個兒子繼承家業,未來的女主人都是我周珩。我不懂,你怎麼還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難道你就喜歡偷著來,光明正大的不夠刺激,就覺得沒意思了?」
這話落地,許景燁眼眸深處浮現了一絲驚訝,但它消失的很快。
顯然,周珩故意透露的那層意思,他是不知道的。
但許景燁也很清楚,這話絕不是周珩胡亂編出來的,而且絕對有跡可循。
許景燁笑道:「阿珩,你說話可要憑良心,好這一口的只是我麼?」
周珩瞪了他一眼,嘴裡哼了聲。
這一聲哼,看似驕橫,又像是撒嬌,也是給許景燁遞了個台階。
許景燁很快接了,又笑著捏住她放在胸前的手:「我的好阿珩,還是習慣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好吧,就當是我好了,就這麼點事,也值得你生這麼大氣。」
這話落地,許景燁傾身在她唇角上吻了下,隨即說:「一股茶香,喝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