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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康雨馨說:「我承認,我是在製毒,而且我是將基因藥的配方和毒品配方融合到一起,進行改良的。這二者融合後做出的毒品,現在在市面上很搶手。也因如此,我成功的介入許家背後的涉黑生意,我沒有背景沒有權力,要和那些陰狠狡詐的大佬們分市場,如果沒點真本事,早就被他們生吞活剝了。相比之下,你真的很幸福,所有人都在護著你。」
這話聽得周珩是啼笑皆非。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幸福,說羨慕她,還說所有人都護著她。
康雨馨只見到了她「好」的一面,卻不知這背後的心酸冷暖。
當然,周珩也不需要跟康雨馨解釋太多,更沒必要交心。
周珩品了品康雨馨的意思,只說:「你是想告訴我,其實許、周兩家一直在做這些事,只是兩家的家長不希望我一腳踩進去,所以才讓你瞞著我?」
「事實就是如此。」康雨馨說。
周珩卻一點都不意外,淡淡接道:「那麼,這和你讓景昕吃藥的事,又有什麼關係?」
康雨馨咬了咬牙,看著周珩平靜冰冷的眼睛,想著周珩剛才的威脅,在一番糾結之後,終於透露了一點:「因為他過去的身份太特殊,許先生的意思是,要用一些特殊手段來控制這個兒子。而這種事他自己是不會做的,所以就暗示我來動手。我和廖醫生都只是工具罷了,沒有他的授意我,我們怎麼敢呢?」
果然,利用這種即使藥物又是毒品的東西對許景昕下手,是為了牽制他,控制他。
這一點許景昕確實猜到了點子上。
而他發現之後竟然也在配合,這就說明他不想打草驚蛇,不想因此激起他們後續更進一步的手段,於是選擇了「沉默」,以確保眼下的平衡。
當然,等到來日時機成熟,許景昕掌握了話語權,這種控制自然會被消解。
「身份特殊。」周珩重複著四個字,遂笑道:「因為他是禁毒警麼?」
康雨馨張了張嘴,當場就像是啞了一樣。
顯然,周珩已經摸清楚她的所有底牌。
半晌,康雨馨才找回語言,完全沒有了垂死掙扎的念頭:「你……你是猜到的?」
周珩自然不會告訴康雨馨,她曾經和許景昕當面試探過,只順著她的話茬兒說:「這並不難。假設他是個普通人,突然天降一個有權有勢的老爸,要將他認回家。這種好事他是不會反抗的,更不需要你用非常手段將他帶回來。而他不情不願,還需要被你們用這種手段牽制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知道你們做了什麼勾當,而且他的身份還是這些勾當的克星。」
說到這,周珩將雙腿疊到一起,面無表情的分析著:「我雖然沒有和禁毒警打過交道,卻也看過新聞,知道他們是有信仰的。要瓦解一個禁毒警的意志力,從物質上下手只是皮毛,非得從精神上下手不可。於是,你們就選擇用藥物控制,加上他還廢了一條腿,又是許家的兒子,如今又改換了容貌,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回去了。可即便如此,你們仍然不會信任他。」
到此,所有的話都說開了。
康雨馨也索性豁出去了:「沒錯,我是不信他,換作你是我,你也不敢信啊!當年就是因為我喜歡上一個男人,是他把我出賣了,我爸就是因為來看我,才被抓的!而那個男人就是禁毒警,他是臥底!」
哦,竟然還有這麼一段。
周珩沒有作聲,只聽康雨馨繼續往下說:「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禁毒警以臥底身份混進販毒組織,為了取得信任,自己跟著吸毒,還染上非常重的毒癮。可即便如此,到最後這些禁毒警仍然沒有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毒販,最終還是選擇出賣組織。」
出賣?
聽到康雨馨用的字眼,周珩只覺得好笑。
既然不是一路人,就不可能成為兄弟、朋友,那麼又何來出賣一說呢?
周珩低聲道:「既然如此,又何必把他放在身邊,這樣豈不是更危險。」
康雨馨說:「具體是為什麼,我也不知道。許先生的意思是讓我就近看著他,之後的販毒活動,可能也需要將他拉下水,直到他徹底成為自己人。」
周珩沒接話,只是揣摩著許長尋的深意。
事實上,許長尋也不止一次的囑咐過她,希望她能經常來看看許景昕,並將一些企業管理的功課交給他,還要按時抽查等等。
那時候周珩只以為,這是許長尋「養蠱」計劃的一部分,畢竟許景昕早晚都要參與集團事務的,如果他什麼都不會,就只是個擺設,那就不足以對許景楓、許景燁造成威脅,三兄弟之間將沒有懸念,必然是許景燁勝出。
可就目前來看,許景燁雖然技高一籌,卻還是沒有達到許長尋要求的繼承人的最佳狀態,因為對手太弱,也因為環境太安逸。
無論將來的繼承人將會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都是要經過千錘百鍊的,需要用磨難和逆境來激發潛能。
哪怕是陰謀詭計,也需要實際操作才能累積出經驗,而非紙上談兵。
再大膽一點猜測,或許許長尋還想過,未來的繼承人就出身於白道。
就好比說許景昕過去是禁毒警,他受過專業訓練,不僅有毅力,足夠堅定、堅強,而且還經受住在醫院的那一輪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