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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崎說:「既然知道,那你還敢用他。」
周珩笑了:「我用他,是因為我沒有別的人可用,也是因為我要借他的口,告訴周楠申一些事。」
比如,蔣從芸偷人。
比如,康雨馨背後都在與誰做交易。
再比如,姚家父女利用米紅在背後搞的小動作。
說到這,周珩語氣一轉,笑容遠比剛才柔和得多:「不過有些事,我不希望周楠申知道,也不能經過袁洋的手,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程崎先是皺眉,隨即掃過來:「你就直接說讓我幫你唄,幹嘛矯揉造作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周珩收斂了些,沒理他的嫌棄,繼續說正題:「那你幫不幫?」
程崎笑了,不答反問:「你要查康雨馨什麼事?」
周珩說:「她是一個變量,一個永遠不會明確站隊的棋子。無論投靠哪一方,那都不是真心的,這一點我們很像。我要與她交朋友,就要事先知道她的底細,了解她這個人,必要時候還可以製造一些小麻煩,拉近我們的關係。但我做這些事,絕對不能讓周楠申洞悉。」
「哦。」程崎應道:「你是打算培植自己的籌碼了。」
周珩說:「當然,我也不會白讓你幫忙的。你不是一直想打聽廖雲川的底細麼,我會幫你盯著。你隨時都可以把林曾青介紹給我,這樣萬一她在他面前露了餡,我還能幫個忙。」
程崎沒有立刻接話,過了幾秒,算是考慮過了,這才點頭說了句:「很公平。」
周珩又是一笑,正準備再趁熱打鐵,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進來一通電話。
這一天天的,可真不讓人閒著。
程崎說:「接吧,我今天沒事兒了,放你回家。」
周珩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周家大宅,再接起來一聽,竟意外的聽到陳叔的聲音,而且還很慌張:「小姐,夫人讓我跟你說聲,請你務必回來一趟!」
周珩垂下眼,心裡有了數,嘴上卻在裝傻:「出什麼事了,你先把話說清楚。」
陳叔呀低了嗓子:「是先生,他,他怕是要打死夫人!」
哦。
周楠申知道了。
周珩提了口氣,同樣緊張道:「我知道了,我立刻回來!」
等電話切斷,她再度看向程崎。
兩人目光對上,一個笑的譏誚,一個笑的狡猾。
隨即就聽周珩說:「好了,我要換場登台了,明天見。」
……
周珩叫了輛車,直奔周家大宅。
車速雖然很快,她卻一點都不焦急,而是迫不及待。
就在半路上,周珩還腦補了各種「激動人心」的場面,幻想著蔣從芸狼狽不堪的模樣,就像當年她母親梁琦一樣。
哦,還是不一樣的,她母親是被迫,蔣從芸卻是自食其果,而且也只是打一頓,也沒要她的命。
等下了車,周珩步入表面上看似寧靜祥和的前院,接著就見到陳叔急忙從屋裡出來。
見陳叔滿臉焦灼,周珩只抬了下手,將正準備說話的他打住,只問:「原因待會兒再說,先告訴我爸爸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理?」
陳叔一頓,想了想,搖頭:「這倒沒說,就是現在把夫人關在屋裡了。」
周珩垂了下眼,知道自己演戲要演全套,便用一種凝重的口吻說:「我知道了,後面的事交給我吧。」
誰知周珩剛抬腳,就被陳叔攔住。
陳叔情急之下,還抓住周珩的手肘。
周珩沒有掙扎,就聽陳叔壓低了聲音說:「小姐,我知道你們有嫌隙,可是這麼多年,夫人對你算是不錯了。很多事,她也一直在護著你,你……」
陳叔的話沒有說完,周珩便看過來。
陳叔猝不及防的對上那冰冷的目光。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當初那個經歷了綁架案,整日神神叨叨、戰戰兢兢的小可憐,已經變成如今這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強人。
平日她看似溫和,與世無爭,凡事都聽蔣從芸的,倒也沒什麼特別,但偶爾也會流露出的神態,像是變了個人,令人心生膽寒。
幾秒的沉默,陳叔下意識屏住呼吸,抓住周珩的手也鬆開了。
隨即就聽周珩輕聲回道:「我這麼快趕回來,就說明我要幫她了。誰對我怎麼樣,我心裡都有本帳,不會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改變看法。陳叔,你最近可有點糊塗了。」
陳叔心裡一咯噔,動了動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上來,他只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涼,好似在某個瞬間看到了周楠申。
周珩沒再理會他,直接抬腳進了屋。
周楠申此時就在書房,周珩沒有去二樓看望蔣從芸,而是目標明確的往書房走。
她心裡跟明鏡似的,此時去看望蔣從芸,在周楠申眼裡就等於感性超過理性,而她去見周楠申,則意味著公事公辦,意味著談判。
這兩者之間差距可是很大的。
……
書房裡,周楠申就坐在沙發中,閉目養神。
周珩敲了下門,聽到他的回應,這才推門而入。
周楠申見是周珩,第一句便是:「你回來得倒快。」
周珩將門合上,不緊不慢的在他對面落座,面色沉著,聲音更是冷靜:「我聽說您找人打了她一頓,我就知道應該是袁洋把事情報給您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原本也沒報多大希望可以抓到把柄,也忘記囑咐他暫時保密。您的身體剛好點,就害您生了這麼大的氣,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