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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是想告訴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麼?」周珩笑了下,把話接過來,「黃叔叔,您若是不滿意我的決定,隨時可以按照你自己的辦法來,是要跟周家撕破臉,還是另起爐灶,都隨你。」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黃彬的語氣又重了幾分。
這一次,高征沒有急著表態,而是略有狐疑的看著周珩。
周珩也撥冗掃了他一眼,想來以高征的反應,已經意識到她有後手了,準備先靜觀其變。
周珩笑了下,也不介意當著兩人把後手亮出來:「是我說的。我我和我爸一樣,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黃叔叔要走,我一定不攔著,但反過來,您的事我也沒有義務再保密。」
「我有什麼事?」黃彬愣了愣,表面上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心裡卻是一咯噔。
周珩見他掩飾的倒快,又見高征投過去一眼,已經起了疑,便接道:「沒有就沒有吧,我也只是隨便說說。」
這話落地,周珩就站起身:「我爸剛走,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就不送了。他的葬禮在後天,如果你們願意來送他最後一程,歡迎,如果還要談剛才的事,你們自己決定好了。」
說罷,周珩抬腳就走。
這之後,黃彬和高征又坐了片刻,也沒多待,很快離開。
阿姨將兩人送走,回來告知周珩。
周珩卻料到此事還沒完,必有下文。
果然,還不到十分鐘,高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接起,就聽高征說:「周小姐,我想單獨和你聊聊錢的事。」
顯然,高彬還不死心。
周珩也沒打算跟他東拉西扯,就直接道:「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作為交換,高叔叔,你的事我也不會告訴黃彬。」
高彬那邊沉默了,多半是在思考周珩是真的知道點什麼,還是故意詐他。
直到周珩說:「黃斌這個人雖然魯莽,死要面子,也沒什麼文化,可我聽我爸說,他非常疼老婆。他老婆當年可是名噪一時的校花,他一個大老粗可是好不容易才將人追到手,而且這件事他逢人就吹。我雖然沒見過他老婆,但是看黃瑛的樣貌,也能知道那一定是不可多得的美女。高叔叔,你說要是讓他知道了,他那個如花似玉的老婆,跟他最好的兄弟有一腿,他會不會發瘋的想要殺人呢?」
黃彬這個人其貌不揚,性格粗俗,又沒有學歷,跟著周楠申多年也一直處理著骯髒事,在他的人生中實在沒有什麼是拿的出手的,除了他老婆。
對於一個要面子且又自大又自卑的男人來說,若是這唯一一項「優勢」都被人綠了,那心態還不得崩成渣?
電話里,高征聽到了這番說辭,很快就安靜了。
周珩又等了幾秒,等來了一句:「我知道了,前面的話當我沒說,以後咱們照舊。」
隨即高征就將電話掛斷。
不會兒,黃彬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只是這一次,他的語氣不再張狂,反而還多了一絲小心翼翼。
周珩又如法炮製,將高征父母的死念叨了一遍。
黃彬立刻換了一副態度,笑呵呵的跟她賠不是。
直到電話切斷,周珩捏了捏眉心,靠著沙發歇了會兒,心裡也有了覺悟。
坐上這個位子,以後恐怕還有不少事需要她費心。
至於是否能將事情處理妥當倒還是其次,這裡面最主要的,還是制衡之術。
第129章 16
插pter 16
周楠申的告別儀式, 可以用簡潔、快速來形容,周珩最初的意思就是不希望節外生枝,不要給消息散播製造太多機會, 所以才選擇快刀斬亂麻。
但是在告別式當天,來的人仍是超出了周珩的預期。
小小的告別廳自然是裝不下的,所以賓客們就以流水的方式, 從進門到出門,來了一遍流程。
周珩始終站在直系親屬的席位上, 默默觀察著每一個人的表現,有些人她認識, 或者見過,有些人看著臉生卻聽過名字, 而有些人則連聽都沒聽過。
這些人除了商界人士, 還有幾位涉黑、涉毒的大佬,周珩不免暗暗驚訝著, 這幾人竟然敢親自露面, 不是有恃無恐, 就是別有目的。
至於消息是怎麼散出去的, 怎麼散的這樣快,這裡面或許有許家的手筆,又或許和黃彬、高征有關。
周珩讓陳叔負責收白包和登記, 這樣日後也方便查詢。
而在告別儀式結束之後, 也有一些人來到周珩跟前,自報家名,並告知是代誰出面, 前來表示慰問。
周珩平靜的應對著, 同時也記下這些人的名字。
她心裡也很清楚, 這些找助手代為出面的,要麼就是自己身份命案,不便前來,要麼就是估量了形勢,認定周家不行了,犯不著自己跑這一趟。
自然,許景昕和許景燁也來了。
許長尋沒露面,卻讓林明嬌跑了一趟。
林明嬌虛情假意的安慰了蔣從芸一番,就趁機和到場的一些商界人士混作一團,還有說有笑。
蔣從芸對此不屑一顧,周珩卻很淡定。
這樣的場合,本來就會有人利用起來作為交際場,再說都是一個圈子裡的,或多或少有利益牽扯。平時沒機會碰到的人,在此小聚片刻,聊上幾句,這也是人之常情。
在外人面前,許景昕沒有和周珩說上幾句話,也就是到場之後打了個招呼,兩人表現得都很淡,仿佛並不相熟,隨即他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