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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真很快應了:「我明白的,我也願意配合。」
林明嬌見於真毫無主見,又很依賴她,真是再得意不過。
她很快又囑咐了幾句,說這孩子在血統上是許長尋的第一個孫子或孫女,一定會受到許家的重視,從小好好培養,將來必然能成大器。
許景楓雖然走了,但這個孩子卻和許家有緣,興許能替他完成他要做的事。
自然,這番話是林明嬌在畫大餅,於真也聽得出來,只是在表面上配合罷了。
等林明嬌起身離開,於真將門關上,再一轉身,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
其實林明嬌在打什麼主意,於真是一清二楚。
林明嬌如今的地位已經不同以往,一來她已經再難有孕,二來又沒有名分,而且正在逐漸失去許長尋的信任。
再加上齊明心肚子裡的孩子,是在林明嬌的疏忽照顧下流掉的,這件事又被許長尋記了一筆,是無論如何都洗不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於真找到林明嬌,將自己有孕一事告知,還裝作一副走投無路的模樣。
林明嬌立刻就動了心思,將於真接回到許家,既彌補了此前的過失,又將遺腹子這張牌抓到手裡。
且不說這孩子能否保住,就拿齊明心和於真相比好了,前者太蠢太市儈,後者卻非常懂得分寸,還在許景楓身邊待了一年,是他生前最信任的女人。
單就這一點,許長尋就會高看她一眼。
對於林明嬌來說,於真是一張救命的牌。
而對于于真來說,保住這個孩子,長久的留在許家,占據一席之地,將這裡攪的天翻地覆,才是真章。
……
這之後又過了兩天。
警局已經給出消息,說案件中止調查,並將許景楓的遺體歸還。
許家很快舉辦了一場低調且隆重的葬禮,對外只說,許景楓是因為藥物過敏而死亡。
可事實上,這個圈子裡的人都知道許景楓是死於毒品,只不過大家都習慣了演戲,當人一套背人一套,自然也不會上趕著戳破。
葬禮沒有鋪張,也是林明嬌一手操辦的。
周珩也是到葬禮上才聽林明嬌告知,原來於真已經住進了許家,而且肚子裡也懷了許景楓的骨肉。
林明嬌還說,這件事暫時對外還沒透露,就只有許家內部的人知道,因為周珩前幾天病著,這才沒有即時告訴她。
周珩將林明嬌的心思看在眼中,並不多言,也懶得發表自己的看法,倒是對于于真這個女人,她卻覺得越發有趣了。
想不到於真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卻能悄無聲息的走到最後。
而林明嬌似乎還以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眉宇間難掩得意。
至於這場葬禮,只是許家成員更替的一個小插曲。
許景燁一直陪在許長尋身邊,而許景昕只出現了半個小時,行過禮便離開。
林明嬌從頭張羅到尾,康雨馨則是藉此機會來賣乖的。
反而是周珩,倒像是一個局外人,舉止大方得體,卻也過於安靜。
一場葬禮,就展現了眾生相。
葬禮結束後,同一天的下午,周珩坐上袁洋的車返回公寓。
就在半路上,袁洋拿出他調查到的第一手資料,這裡面的調查對象除了許景楓的秘書於真之外,還有別墅里的阿姨、司機和園丁。
周珩有預感,那個發匿名簡訊的人,應該就在其中。
周珩第一個排除的就是園丁。
園丁基本上不會進到主屋,和許景楓的交集不會太深,更不要說會有她和許長尋的手機號碼了。
於是周珩將他的資料摘出去,又轉向司機和阿姨。
周珩一邊看一邊問道:「這幾個人,你最懷疑誰?」
袁洋說:「於真吧。」
周珩抬了下眼皮,問:「為什麼?」
「就是覺得她有點扮豬吃老虎吧。」袁洋說:「還有,她現在可是許家最寶貝的人物,也是最有機會接近許長尋的。可她到底沒有名分,所以……」
說到這,袁洋頓住了。
周珩笑著接道:「所以,她就用這種栽贓的方式,從我這裡分走許長尋的信任?」
袁洋說:「差不多吧,不過我也是瞎猜……」
周珩安靜了幾秒,又將於真的資料放到一旁,同時說:「如果她真的足夠聰明,就不會走這一步,所以她暫時可以從我的懷疑名單里排除。」
再直接一點,發匿名簡訊的人,實在是愚蠢,而這樣降智衝動的行為,怎麼可能有本事住進許家呢?
周珩見袁洋面露不解,便解釋道:「只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這個人敢發匿名簡訊威脅我,就意味著有可能會被我揪出來。對於真來說,只要孩子穩,她的位置就穩,又何必多此一舉,節外生枝呢?難道她就不怕被許長尋知道了,影響好不容易抓到手的成果?」
……
正說到這,車子也來到公寓樓下。
周珩跟袁洋交代了兩句,就拿著資料上了樓。
就在她等電梯的時候,許景燁的電話打了過來。
周珩接起電話,就聽許景燁說:「阿珩,身體怎麼樣了?」
「我好多了,這兩天精神還好。」周珩走進電梯,跟著說:「我知道你現在任務重,葬禮的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張羅,爸爸那裡也要你多照顧,你就別管我了,趕緊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