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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楠申很快拋出這樣一句:「這種救命的東西,如果一直掌握在別人手裡,那我的命豈不是她說了算了?」
蔣從芸立刻心領神會,坐下來,一手輕輕搭在他的膝蓋上,柔聲說道:「像她這種小人,要收拾她輕而易舉。她能上躥下跳的和你談條件,無非就是仗著手裡還拿著一張底牌。咱們想辦法把底牌拿過來便是了。」
周楠申這才露出一絲笑意,因氣色好轉,看上去仿佛比過去這兩年還年輕些。
「這事也不能操之過急,萬一給她逼急了,藥斷了,再把她知道的秘密抖了出去,不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這的確是個問題。
蔣從芸皺著眉想了片刻,隨即說:「要讓她交出配方,一定要先得到她的信任,滿足她的條件,這才有可能交換。」
周楠申向前傾身,說:「她要的是金錢、地位,是在長豐集團背後那些大佬面前有一席之地,要把她父親應得的東西都拿回來。」
蔣從芸冷笑著:「康堯過去是幫了集團不少忙,可他是因為製毒被抓的,前些年這事兒還上過新聞呢。這樣的人就算僥倖活逃脫,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就和袁生、黃彬、高征一樣,永遠只能在台底下處理見不得人的勾當。連他都做不到的事,他的女兒又憑什麼站出來分一杯羹?禁毒隊那些人有誰不知道康雨馨是康堯的女兒,若真是扶植她到台前,指不定連咱們周家都會被盯上。」
聽到這裡,周楠申的笑容深了,那裡面還帶了刀子。
過了半晌,他才說:「那就告訴她,從哪兒跌倒就從得哪兒爬起來。既然康堯是摔在這個坑裡,她要爭名爭利,也得從這個坑爬出來。」
第20章 18
插pter 18
——她要爭名爭利, 也得從這個坑爬出來。
蔣從芸聞言:「可是……這些年許長尋可再沒碰過那玩意了,下面有幾個大佬倒還是在做,許長尋最多也就是幫他們把錢洗乾淨罷了。若是讓康雨馨去幹這事, 恐怕許長尋也不敢用她啊。」
周楠申說:「他不敢,自然有人敢。」
蔣從芸越發不解:「我不懂,多一個人摻和進來, 那幾個大佬就少一份利,何況還是晚輩, 他們憑什麼讓她加入?」
周楠申笑問:「她不是有方子麼?」
「那方子是給你治病的……」蔣從芸剛要反駁,說到一半卻忽然明白了, 「哦,你的意思是, 就告訴他們, 她有秘方,可以將那玩意提煉的更純, 癮更大?」
一旦純度提高了, 配方升級了, 那自然也就更有價值了。
周楠申點了點頭:「既然她能拿出特效藥, 讓那些人親眼看到我可以出來走動了,她再對外一說還有一個製毒秘方,那你說那些人會怎麼想?」
多半也會相信。
聽到這, 蔣從芸輕笑出聲:「現在江城可是在嚴抓製毒, 她要是這個時候去當出頭鳥,早晚得和她爸一樣。」
「那就管不了了。」周楠申說:「你只管暗示給她,路怎麼選, 由她自己決定。只是這件事務必小心, 別留了把柄。」
說白了, 這就是給康雨馨提供一種自取滅亡的死法。
當然她完全可以不接受,不實施,可這樣一來,她就沒有資本替康堯東山再起。
賭與不賭,就在一念。
蔣從芸很快應了:「她要是上趕著找死,誰都別埋怨。」
然而周楠申話鋒一轉,又道:「至於我的藥,這件事不宜拖得太久。思路給她提供了,在一些小事上也可以為她行點方便,趁著她腳跟還沒站穩的時候,一定要想辦法把方子套出來。」
蔣從芸跟著點頭,但同時也有些發愁:「只是,如果是我出面接觸她,勢必會讓人懷疑……」
周楠申笑了:「思路你去提點,行方便讓周珩去,方子也讓她來套。」
「怎麼?」蔣從芸一驚,「你放心她?萬一……」
周楠申說:「她是周家人,跟咱們在一條船上,我若是不行了,有她什麼好。這段時間她受盡白眼冷落,心裡多半也明白了。如今她把人找出來了,甜頭也吃到了,自然就不希望被打回原形。只要我好了,就是她好,這麼簡單的道理她能不懂麼?」
到此,蔣從芸也不再有異議:「也是,有些事也只能她出面。」
周楠申卻忽然響起一茬兒,又道:「至於那個許家老三麼,也得留意著點,接近康雨馨的同時,也得多去探望,爭取早點套好交情。只是康雨馨沾毒的事,決不能告訴周珩,就讓她當一個不知情的無辜者。」
這話蔣從芸倒是不解了:「為什麼,難道許家老三還有別的身份?」
周楠申卻只說:「你只管照辦就行了,這件事比較複雜,我以後再和你細講。」
蔣從芸一噎,滿肚子疑問竟然得不到解釋,心裡著實不甘。
可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就只是安靜的點點頭,隨即將周楠申扶到輪椅上,將他推回大屋。
……
就如周楠申所說,周珩也確實嘗到了甜頭。
從早上她坐車去集團的路上,就已經聽袁洋匯報了一點情況,說是集團內部已經有風聲傳開,得知是她替許長尋把姓程的「搖錢樹」挖了出來。
現在周珩可是大功臣了,集團里已經有好幾位高管先打電話給許景楓表示祝賀,還趁機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