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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靜下心來,反覆推敲,她越發覺得,母親的死或許真的和蔣從芸無關,反而她生前做的那些帳本更像是催命符。
最主要的是,那天去接她的人,大部分都來自許家,許家的人到了沒多久,母親就中毒身亡,這過程和十六年後的今天竟是如此的相似。
袁生以前是周楠申的人,可這次送他走的依然是許家。
袁生還說,他知道許長尋的秘密。
這話是不是在暗示她,她母親梁琦也知道許長尋的秘密?
那些秘密會不會和洗錢有關,還是和那些來歷不明的資產有關?
無論如何,要挖出這些東西,勢必要進一步接觸許家的核心,而不是只在外圍辦些不痛不癢的瑣事。
思及此,周珩心思漸漸定了下來,她又一次將目光移回到文檔上,一邊想著該如何搞定這個掮客,一邊往下翻頁。
直到文檔翻到最後,出現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有一群人,皆是西裝革履,正站在一起說話。
從拍攝的角度來看應是偷拍,而且四周幾人都做了模糊處理,只有中間那個男人聚了焦。
那是個華人面孔,鏡頭正好捕捉到他的側臉,挺拔的鼻樑上有一段鼓起,眼睛狹長而上揚,睫毛很長,嘴唇薄且輪廓清晰,頜骨稜角分明,鬢角剃的很乾淨,耳廓略微往外翻,耳垂下銜接著脖頸上的肌肉線條。
這個男人皮膚光滑乾淨,而且骨相線條流暢,若說有什麼美中不足,就是在頜骨下面頸側的位置上,有一道細小泛白的疤痕。
他雖然不是傳統的濃眉大眼,卻很有個性,仿佛還帶了相,不像是善茬兒,如今有了這道小疤的點綴,又平添了幾分匪氣。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周珩盯著男人許久,又看向那道疤,瞪大著眼,一時只覺得頭皮發麻,心頭更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或者這麼說,她做夢都忘不掉這張臉,他化成灰她都認識……
周珩定下心來,很快拿起手機,撥通了袁洋的電話,上來便說:「幫我查一個人,我會把他的資料給你,儘快。」
誰知袁洋卻問:「姐,你要查的是不是程崎?」
周珩明白過來,周楠申為了和時間賽跑,已經提前交代過了。
周珩應了:「對,是他。有結果麼?」
袁洋如實匯報:「原本他在國外的住所我們已經找到,但還是晚了一步。他上禮拜已經回國,如今應該還在國內,只是行蹤不定,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許家三個兄弟,許景楓,許景燁,許景昕。
楓是樹,燁是火,是用來燒木頭的~
而昕是太陽將要出來的時刻,就是黎明。
至於女主的名字珩和琅,都代表美玉,和系列文寄生謊言的女主瑤字是一個意思。
……
看過寄生謊言的親,看這裡:
看到留言區在比較周珩和顧瑤的相似處,她們相像的地方在於,都生活在一個詭異的家庭里,與敵同行,與虎為伴。
差異的地方在於,顧瑤就是被當作boss培養長大的,長在深淵裡,她驕傲、高冷,眼睛只看得見敵人,和頭頂的陽光。
從一開始顧瑤心裡就是陰冷黑暗的,是大變態養出來的小變態,只是有幸在人生中得見一次光明,於是從此嚮往。
而周珩則顯得「卑微」得多,這個卑微是打引號的。
她觀察著每個人的臉色,聽著潛台詞,切換不同的面具。她沒有受到過重視,是長在懸崖邊上的植物。
周楠申原本只是利用她去聯姻,可她卻突然表現出不同往日的一面,令周楠申另眼相看。
這也是周珩開啟新道路的契機。
第11章 9
插pter 9
已經回國,行蹤不定?
周珩思忖片刻,沒有說話。
電話里袁洋也在安靜的等待,隨即就聽到一點細微的動靜,好像周珩正在拿筆在紙上劃拉著什麼。
半晌,周珩突然開口:「幫我捐一筆錢給立心福利院。」
袁洋一愣:「捐錢,現在?」
「今天或明天,越快越好。」周珩快速念了三個人的名字,又道:「她們是從立心出來的,調查她們的行蹤,也要快,尤其要密切注意近期是否有聚會。」
袁洋逐一記下了:「姐,我不懂。」
周珩沒有過多解釋,只說:「你只管照辦,一旦在調查中發現程崎的行蹤,立刻通知我。」
袁洋安靜了兩秒,最終還是應了。
電話切斷,周珩便坐在椅子裡,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
她兩眼發直,腦子裡有些混亂,雖然一時還搞不清楚為什麼章嚴雲會改名程崎,又搖身一變還成了連周楠申都分外重視的人物。
唯有一點她很篤定,那就是這個人,這條線,她勢在必得!
而現在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心思一定,周珩又花了點時間仔細研究文檔上的資料,一些過去停留在腦海中的疑問,也在一點點解開。
不會兒,手機響了。
周珩下意識掃了一眼,是許景燁。
她的思路斷了,吸了口氣,便將電話接起來,同時靠近椅背,切換成虛弱的口吻,還帶了點鼻音:「喂,景燁。」
許景燁似是一頓,第一句便是:「我聽說你辦事回來了,怎麼樣?你的聲音聽上去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