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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國內監管正在勢頭上,誰也不敢當出頭鳥,只能靜待時機,同時暗中周旋爭取。可是海外投資這條線又不能徹底切斷,一條路走不通了,還得繼續找第二條路,投資到一半的項目也不能一直放著不管,要麼繼續,要麼轉手變現。
周珩不動聲色的聽完整個過程,垂下眼,說:「轉手變現不是短期內就能完成的,這裡面彎彎繞繞太多,要找下家又太難。倒不如抓緊時間,再找出一條可行的路。」
聽到這話,許長尋又朝周珩看了眼,眼神里多了點欣賞。
林明嬌察言觀色,立刻接道:「小珩看事可真是通透,一聽就明白,一句話就說到點子上。」
這話是說給許長尋聽的,更是說給辦事不利的許景楓聽的。
周珩笑了下:「我哪裡懂這麼多啊,都是平時聽景楓念叨著,跟著學了一點皮毛。」
許景楓的面子又被挽救回來一點。
許長尋長嘆了一聲,也懶得追究了,只說:「這另外一條路嘛,已經有點眉目了,而且現在國內很多投資企業都在找這個人,據說此人有的是門路,前段時間才幫一家公司解了套。只是不知道這所謂的門路能堅持多久,所以現在就要和時間賽跑,儘快把這個人找到,把關係建立起來,如果事情屬實,就抓緊著手下一步。」
許長尋話音落地,又安靜了片刻,隨即許景楓出聲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人,只是靠一點傳言,就對他的能力深信不疑?萬一是個騙子呢?」
許長尋瞪了他一眼:「就算是騙子,也需要你們先把人找出來,親自去驗證!要麼你就給我拿出更好的解決辦法,而不是坐在這裡質疑!」
許景楓閉了嘴。
這時,許久不曾言語的許景燁開口了:「爸,我覺得大哥的話不無道理。」
周珩瞥過去一眼,剛好對上許景燁的目光,隨即兩人又一同錯開。
許景燁笑了笑,說:「這個人的確是來歷不明,以前也沒聽過他的大名,怎麼就突然冒出來了?不過也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是某些重要人物推出來的門面,背後或許有著不可小覷的實力。只是此人如果真有通天的本事,多半也會獅子大開口,所以我想,一方面要派人把他找到,另一方面咱們也要尋求其他途徑,總不能在一棵樹吊死,任人宰割。」
許景燁話剛說到這,大門那邊傳來動靜,仿佛是來了客人,已經被傭人領進院子。
林明嬌很快起身,回來時,她身後還多了兩個人,正是姚總和姚心語。
直到三人落座,許長尋說:「消息是姚總這邊打聽到的,而且已經追蹤到這個人的動向,姚總也很有信心把他找出來。現在都說說自己的看法,出出主意。」
姚總呵呵笑了,率先道:「其實我也是湊巧聽到點風,沒想到竟然能派上用場。不過我聽說此人性格古怪,每次和他談生意,若是只有幾個臭男人,多半談不成。所以我想,這件事還是交給心語來辦。」
姚總這一出,還真是讓周珩開了眼。
再看現場其他人,除了許長尋竟然誰都沒有提出異議,而許長尋也只是建議,讓姚心語多帶幾個人一起去。
當然,周珩心裡是清楚的,章嚴雲性格是古怪,而且精的跟鬼一樣,但古怪的方向卻不是姚總所謂的那種。
而就在周珩暗中觀望走向的同時,姚心語也跟著表態了:「能為集團效力,是我的榮幸,我必然會全力以赴,不會辜負集團和董事長對我的信任。」
這話還真是漂亮,周珩低頭微微笑了,不由得想到,若是真有一天需要姚心語以美色和身體為代價,為集團鞍前馬後,她是否還能欣然前往?
另一邊,姚總也表示道:「我這個女兒幹勁兒很猛啊。年輕人有活力,我是比不了了,這也算是給公司注入新鮮血液了。」
這話一出,幾人都相繼笑了,唯獨許景楓笑不出來。
周珩觀察了一圈,遂勾起唇角,來了這麼一句:「爸爸,這位能人的資料,我能看看麼?」
所有人又都是一頓,許長尋看著周珩,只說:「把資料給她。」
姚心語和姚總對視了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資料發給周珩,接著又在微信上說了這麼一句:「放聰明點。」
周珩自然沒有理她,點開資料,就這樣煞有其事的看了起來。
在見到「程崎」二字之後,更是輕笑出聲。
這下,姚心語是直接瞪了過來,林明嬌很是不解,許景燁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便只有許景楓小聲問了句:「你笑什麼?」
周珩抬起頭,目光溫柔的看了許景楓一眼,隨即轉向許長尋,說:「既然是為集團出力,那就應該多條腿走路,剛才景燁也說了,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許景燁下意識揚了下眉,也沒接茬兒,就翹起二郎腿看著好戲。
周珩順了下耳邊的發,在許景燁的緊盯之下,若無其事的略過姚心語和姚總,站起身說:「海外部的事務一向是由景楓負責的,現在出了麻煩,大家都不想,我這個內助也不想在一旁干著急,總得為他,為集團出一份力才行。」
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姚心語咬了咬嘴唇,本想率先發難,卻被姚總一個眼神制止住。
而許長尋就一直打量著周珩,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此不卑不亢,且野心十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