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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景燁也淡淡笑開,說:「不是,剛好有點困,在車裡眯一小會兒。」
姚心語有些驚訝:「困了怎麼不早說,要不要跟我進去,我讓阿姨準備客房給你休息?」
這要是換做以前,許景燁不會拒絕,再說他本就有意跟姚心語再進一步,只是時機不成熟,不必操之過急。
可此時此刻,他腦子裡還殘留著過去的念想,當下便婉拒道:「不用,這會兒已經不困了,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我得趕緊回去。」
姚心語有點失望:「哦,那你回去路上小心,到了給我電話。」
許景燁微笑著應了,心裡卻對姚心語這種黏黏糊糊的關心有點膩歪。
可姚心語卻沒有點到即止,還依依不捨的囑咐了幾句,聽得許景燁索然無味。
周珩就從來不會這樣,無論是過去那個有毒的她,還是如今無害的她,對任何人都沒有這樣難分難捨過。
分寸這東西,就像是她的玩具。
許景燁忍著煩躁聽完姚心語所有廢話,很快將車開走,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落下。
也就是在這一刻,他心裡出現一道聲音說,周珩是與旁人不同的,周珩是無法取代的。
……
接下來幾天,周珩始終在等待著程崎的消息。
立心福利院已經收到捐款,以郵件的形式對周珩表示感謝。
袁洋辦事效率極快,他不僅找到周珩提到的那三個人,而且查到她們如今的境況,一個正在坐牢,一個成了江城醫院的外科醫生,還有一個是江城新聞社的記者。
只是坐牢的那個,她的探訪名單上並沒有程崎,醫生也在一年前失蹤,至今下落不明,至於那個記者,一直在工作上忙碌,根本無暇聚會。
周珩得知這層消息後有些驚訝,她自然沒有料到章嚴雲兒時最好的玩伴,如今是這樣天差地別的處境,心思一轉,便又讓袁洋在立心福利院的捐款名單上下功夫。
可是袁洋調查了一番,在捐款名單上卻沒有一個叫程崎的,也沒有章嚴雲。
周珩不免有些疑惑。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難道章嚴雲發達後就忘本了,連掛在嘴邊的最好的朋友們也拋諸腦後了?
不,這不像是他的性格。
……
轉眼又過了一天,周珩一早穿戴整齊,坐上袁洋開的車,一如既往地到長豐集團打卡。
她在公關部是個閒人,棘手的事從沒落在她的頭上,同事們雖然羨慕卻也不希望成為她,因為一旦沒有事情處理,就意味著沒有立功的機會,晉升無望。
自然,在他人眼中,她大概也是不需要晉升的,只要做好許家未來的兒媳婦即可。
周珩這一路上都在思考程崎的動向,如果她是他,她會怎麼做,會在哪裡露面等等。
袁洋說,現在不僅是他們在找程崎,國內還有其他幾家企業也在找,可這個人和誰都沒有往來,行事飄忽,讓人十分捉摸不透。
周珩問:「如果是你,突然回國,卻又不露面,圖什麼?」
袁洋答:「掮客最重視的就是人脈,圖的是名和利,這樣藏起來似乎反倒像是跟自己過不去了。可既然周先生看重他,就說明此人有過人之處,我想,他等待的應該是更大的籌碼,以及現身的最佳時機。」
是了,就是這個意思。
最佳時機,而非隨隨便便的走出來,讓人圍堵。
如今一群人四處找他,除了哄抬他的身價之外,也足以吊起大家求而不得的心理,大家越是找,他就越是躲,時間長了就能激發更多人的斗心。
周珩想了下,說:「對了,立心的捐款名單弄到了麼,發給我。」
袁洋應了,轉而問:「姐,你還是覺得要從立心下手?」
周珩隨手點開郵件,邊看邊說:「我知道你心裡有疑慮,不過現在你和其他家不也沒有把人找到麼,不如試試我的法子。」
說到這,周珩忽然想起一事,刷手機的手停下來,抬眼問:「對了,我爸最近身體如何?我之前聽說他情況不太好,可我那天回家,見他氣色還不錯。這裡面的原因,你清楚麼?」
這幾天外面一直流傳著某種說法,說是周楠申快不行了,而且據說還是從周家人嘴裡漏出來的。
周珩聽到後只覺得奇怪,她自然不相信,卻沒有打電話問過蔣從芸,第一直覺便是,這很有可能是周楠申故意為之。
袁洋回道:「我也是聽來的,說是在許先生生日宴那天,周先生見了個外人,還把傅醫生叫來了,好像是要試一種新藥。蔣從芸原本是不同意的,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只能試試了。」
私下裡,袁洋從不叫蔣從芸為夫人,周珩注意過幾次,卻沒有表示,只是琢磨著他的話。
試了新藥?
到底是什麼靈丹妙藥,只一天就有改善?
周珩又問:「那個外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袁洋說:「全名不知道,只知道是個女人,姓康。」
康?
周珩皺了皺眉,對這個姓氏全無印象,周楠申往來的名單里也沒有姓康的女人,難道是最近才搭上線的?
可惜眼下不是細想此事的時候,周珩看了眼時間,等車子駛入停車場,她沒有多留,只告知袁洋下班接她的時間,便走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