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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人翱翔在藍天之上,那是她遙不可及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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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的課程很少,有很多餘地留給需要實習找工作的同學,像許聽夏這種既不用備戰考研,也不用找工作的保研人士其實閒得很。
她本來應該是很閒的,但日子卻過得十分忙碌,盛嘉澤不知道她在忙什麼,但總覺得這姑娘背著自己有什么小九九。
他來帝都休假的時間不多,以往只要他過來,不管是兩三天,一天還是半天,兩人都會去那間小公寓裡待著。
有時候也不上床,就那麼抱著她看看電視,打個盹兒,就覺得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
但這次他休假五天,許聽夏是抱著電腦過來的,一天到晚待在書房,還神神秘秘地不准他偷看電腦。
每次他進去送個水果零食催她睡覺什麼的,許聽夏都會無比警惕地關上電腦,然後讓他趕緊出去。
這已經很明顯是有事情瞞著他。
盛嘉澤旁敲側擊地問初禾,也沒問出點什麼。
他還有兩天歸隊,許聽夏半夜依舊泡在書房,做那件嚴肅到令她廢寢忘食的事情。
盛嘉澤擔心她身體,怕等他歸隊後這丫頭每天連飯都不記得吃,找了開餐廳的朋友讓人每天送飯,號碼留的是她的號碼。
安排好後,他去書房找許聽夏,順便給她送牛奶進去:「我一會兒推個人給你,你加一下,每天想吃什麼跟她說。」
許聽夏剛又把電腦合上,十分認真地點點頭:「好。」
她對他倒是不敷衍。
「牛奶記得喝。」盛嘉澤提醒道。
許聽夏忙不迭答應:「嗯嗯。」
早上五點多,盛嘉澤的生物鐘就醒了,是準備晨練的時間。
他手臂下意識地在床上撈了撈,卻沒抱到熟悉的溫香軟玉,另一邊床褥觸感也是冰涼的,似乎沒人躺過。
男人頓時清醒過來,皺著眉走出房間,推開書房的門。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短袖,電腦屏幕卻還亮著,顯示著編輯到一半的文稿。
盛嘉澤一開始沒看懂,但往上翻了翻,越來越覺得熟悉。
他看出這是一篇小說,但越看越覺得像是她自己的日記,從少女心動到暗戀成真的日記。
心底如浪潮洶湧,掀起從未有過的驚濤駭浪,他顫抖著手不留神將文檔最小化,看見一張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的舊照片——
剛進警航救援大隊的時候,和隊友們一起拍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留在隊裡的,他沒存。
算著到小姑娘手裡的時間,應該已經久遠難追憶了。
為了在截止日前修好出版稿,許聽夏忙到凌晨四點多才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倒下。剛睡了一會兒,就感覺到身邊有動靜,但她實在沒力氣起來,連眼睛都睜不開,意識昏昏沉沉地繼續往下墜。
過了很久,耳朵旁滑鼠滾動的聲音才逐漸清晰。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下個人,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她小說,而她肩膀上蓋著一件男式開衫。
「醒了?」盛嘉澤看她一眼,將她的後腦勺揉了揉,腦袋轉過來對著電腦屏幕,「過來看看,你這兒寫得不對。」
許聽夏整個人還是懵的,介於是坦然面對一件毀滅□□件的發生還是繼續假裝它沒有發生之間,而身體的本能是裝傻。
「我那次有那麼凶嗎?那是鬼半夜給你煮紅糖水揉肚子?」盛嘉澤一臉不滿,「生理期還逛街走兩萬多步,你說你是不是該?」
「我,你……我這是瞎編的!」許聽夏慌得語無倫次,「我沒寫你……不是,這不是我寫的……」
盛嘉澤笑得好整以暇:「那是小狗寫的?」
「……」許聽夏咬了咬唇,知道這事兒是瞞不了了,小心翼翼地問:「你看了多少了?」
她已經快修完了,這些都是後面的故事,他應該沒看到前面吧?
應該不知道自己從那時候就開始暗戀他……
盛嘉澤放開滑鼠,側身望著她,桃花眼像淌了一池春水般瀲灩:「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倒是不知道你早就對我圖謀不軌。」
「我沒有……」許聽夏心虛地垂下眸,兩隻手快要絞成麻花,嘴硬道,「那是你說的,我那個年紀的感情,不確定因素太多。」
男人目光一動,嘴角抽了抽。
許聽夏煞有介事地說:「說我喜歡你只是因為見過的人太少,世界也太小。等我見過更多的人,就會覺得不過如此。我覺得你說得對,所以當初我可能是瞎了眼。」
她明明說著這樣的玩笑話,盛嘉澤心底卻忍不住一陣酸澀。
他不知道她喜歡了他那麼久,從自己只把她當個小孩的時候,就已經將他放在心底,將暗戀埋在了心底。
該是有多煎熬,又多麼深沉。
那些年她說過的話有許多都已經記不清,但他至今還能想起那一句——
「如果我喜歡一個人,就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
那時候她望著他,目光如炬,眼圈泛紅,連每根頭髮絲都帶著倔強。
那不是屬於孩子的倔強,而是少女在守護著她見不得光的暗戀。
盛嘉澤嘆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披在肩上的開衫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溫暖而堅定的胸膛,和他寵溺至深的嗓音,依稀夾著些哽意:「傻姑娘,記仇呢?記那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