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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倩溫柔地靠在盛嘉銘懷裡,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問盛嘉銘:「嘉澤是今天回來吧?」
盛嘉銘:「嗯,應該下飛機了。」
盧倩目光一亮,笑道:「機場離這邊不遠呀,要不打個電話要他過來,也送一送夏夏。現在馬上打車來得及。」
盛嘉銘是個粗線條大男人,盧倩不說,他壓根兒就不會想到這層。畢竟許聽夏也是跟著盛嘉澤住過三年的,兩人之間的情誼不淺,確實該送送。
於是淡淡地點著頭,拿出手機。
然而號碼還沒撥出去,就被一道軟糯清甜的聲音打斷:「不用了姨父。」
盛嘉銘停下動作,看向她。
小姑娘笑得乖巧甜美,滿臉雲淡風輕:「這兩天返校高峰,人多著呢,裡面排隊要排好久,我們得趕緊走了。」
「是啊大哥,小禾還在裡邊兒等我呢,不磨蹭了啊。」褚南洲拉起行李箱,摁著許聽夏的腦袋往檢票口帶,「走了走了,不送了。」
兩個孩子一起消失在高鐵站門後。
盧倩回想起這兩個月的各種不尋常,不太確定地問自家老公:「你有沒有覺得嘉澤跟他們倆最近怪怪的?」
「有嗎?」粗線條的盛嘉銘摸了摸下巴,「沒覺得。」
第32章 (一更)
同樣的夏末天氣, 帝都比S市乾燥得多。
許聽夏剛來不太適應,原本白皙的小臉都變得有些蠟黃。
對著視頻愁眉苦臉的時候,初禾安慰她:「沒事的, 可能稍微有點水土不服, 你要是不放心就讓校醫看看, 一般過陣子習慣就好了。」
許聽夏點點頭, 稍微放了心。
其實她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就是臉上偶爾抻得慌。
氣候實在太幹了, 她是從小在水邊長大的孩子, 難免不適應。
同寢姑娘有一個東北的,一個本地人, 還有一個比她更遠, 是潮汕那邊來的。
長得比她還要水靈,軟軟黏黏的港普腔,特別好聽。
這姑娘也沒說哪裡不舒服,一張臉依舊白淨水嫩,作為唯一一個水土不服的,許聽夏有點鬱悶。
本地姑娘蕭喃穿著樸素,也不化妝, 長相還算清秀, 看上去普通得不行,可聽說家裡有兩套四合院。
果真人不可貌相。
宿舍氣氛還挺和諧, 但同為南方人, 許聽夏和曲子璇明顯更合得來一些。
剛到大學的第一件事依舊是軍訓。
高中三年時間晃得太快, 以至於她對高一的印象已經沒那麼深。也許是因為沒怎麼參與, 高中軍訓和初中小學那兩次一樣記憶淺薄。
好在人生的最後一次軍訓, 她沒有留下遺憾。軍訓把她的水土不服治好了, 最後還因為表現凸出,被選進了學校國旗隊。
國旗隊顧名思義,就是負責升國旗的,在各年級軍訓時挑選最優秀的學生,平時雖然也能報名,但很難進。
訓練非常艱苦,也比軍訓嚴格得多,別的同學都還在被窩睡懶覺的時候,她就得起床訓練。
隊長問她能不能堅持,她毅然決然地點頭。
然而令許聽夏沒想到的是,軍訓結束第二天,她就在學校出了名。原因是攝影部拍攝的軍訓風采照片被發到學校論壇投票,而她那張穩居第一。
其實她早就被不少人注意到了。
第一天進校就有五六個學長爭著要給她拿行李,後來憋了一路去抽根煙回來的褚南洲出現,才把那幾個學長打發走。
初禾知道後,別提多揚眉吐氣:「我家夏夏到哪兒都不缺人追,有的人看不上,他還配不上呢!」
許聽夏只是微微笑著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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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澤回來後,有段時間沒出過門。
誰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待在家做什麼,盛皓懶得管他,褚丹秋是不敢管,盛嘉銘是忙得沒時間。
唯一被見到頻繁進出他家門的是吳柯。
一周後,盛嘉澤獨自去了趟醫院,剛出來就接到吳柯電話:「小剛他們說想見你,老地方,來不來?」
「嗯。」盛嘉澤抬手摸了摸肩膀,隨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師傅,極光酒吧。」
車裡的煙味令他皺了皺眉,立馬開窗透氣。
到極光的時候,沒想到白文茵也在,還有兩個女性發小,她們正湊在一塊兒說什麼牌子的高定禮服。白文茵依舊穿著旗袍,墨綠色,在她身上卻一點都不顯老氣,反而襯得皮膚更加白皙剔透。
盛嘉澤淡淡地收回目光,走向那群朝他招手的狐朋狗友。
「來晚了二少,罰酒三杯。」有人舉著一個大酒杯遞給他。
盛嘉澤睨了眼,沒接,徑直坐到吳柯旁邊。
吳柯下意識看了眼他的左肩,難得不跟這群狐朋狗友一起鬧,把遞到他面前的杯子接過來,「二少今天不喝酒,我替他喝。」
「臥槽,這不行啊。」有人笑罵,「盛嘉澤你八百年不出來一回,見了面酒也不喝,夠不夠兄弟?」
盛嘉澤裝模作樣看了眼手錶,懶懶地勾唇:「下次吧,夜裡巡邏,不能喝。」
工作為大,更何況是他這份工作。
此言一出,沒人敢再勸一句酒。
吳柯帶著兩個姑娘去跳舞了,白文茵不感興趣,端著杯雞尾酒坐到盛嘉澤旁邊,「哎。」
盛嘉澤原本看著手機,抬了抬眸,沒搭腔,那眼神示意她有話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