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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倩道:「他有任務去了外省,估計很久不會回來,正好你也放假了,就去部隊跟我們住一段時間。」
許聽夏低下頭斂了神色:「好。」
去新家收拾好房間,她坐在窗戶前拿手機編輯了很久的微信,最終一條也沒有發。
他走的時候也沒來得及告訴她,應該是很忙很忙吧。
他的工作她一點都不懂,她的擔心對他來說也沒有用。
盛嘉澤直到過年都沒回來。
三十那天,許聽夏跟著盧倩和盛嘉銘回了盛宅。
進門的時候,褚南洲臭著張臉,似乎心情很差。
大人們聊天的時候,許聽夏悄悄溜到他旁邊問:「你怎麼了?說出來我開心開心。」
褚南洲皮笑肉不笑:「滾。」
後來聽著褚丹秋的話,許聽夏大概知道褚南洲是怎麼了。
「這小子期末考試全年級第八。」
盧倩滿臉驚喜:「挺好的呀,進步了。」
「是啊。」褚丹秋扯了扯唇,「從倒一進步到倒八,你爸可開心死了。」
「……」
所以褚南洲被罰假期一分零花錢沒有,還不許出門,請了家庭教師天天補課。
盛家基因是很好的,想當年盛嘉澤上學時比褚南洲更不服管教,但腦子聰明,輕鬆年級前五十。
高三那年改邪歸正,衝刺了一把,就以專業第一的成績考進國內最好的空軍學院,一路出類拔萃到現在。
盛嘉銘更不用說,從小到大都是品學兼優的學霸,無論學習還是工作,都從來沒掉過鏈子。
可惜褚南洲沒有盛家的基因,倒把盛嘉澤的紈絝性子學了個十足。盛皓和褚丹秋結婚時褚南洲還小,一直把他當自己的親生孩子教育,因此常常為他頭疼不已。
連許聽夏都忍不住想說點公道話,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對褚南洲說:「你還是收點兒心,好好學習吧,盛家的英名都要被你給毀了。」
褚南洲毫不在意地嘖了聲:「讀書有那麼重要麼?我高中畢業就去部隊,保管將來比你男神有出息。」
許聽夏也就聽聽,顯然並不贊同褚南洲這話實現的可能性,她一本正經地說:「可是初禾不喜歡學習太差的男生哦。」
「……」褚南洲得意的表情裂了裂,「真的?」
許聽夏無比認真地點點頭:「還有字寫得難看的男生。」
褚南洲表情徹底僵了。
「所以你別給她寫情書了。」許聽夏好心提醒他,「先練字吧。」
當天下午,褚南洲主動和盛皓說想要個書法老師。
老父親一臉欣慰。
許聽夏和褚南洲都收到了老太太給的壓歲錢,這次老太太沒認錯她,因為是小輩,給的壓歲錢比褚南洲還多不少。
盛家有守歲的舊俗,即便現在很多家庭已經不看重這個,但除了褚丹秋懷孕需要養身體,老太太也要早睡,其餘人都得捱過零點。
許聽夏平時不怎麼熬夜,十點多就開始哈欠連天了,春晚的小品看得大家哈哈大笑,也提不起她的精神頭。
她把手機拿出來,鬼使神差地點開某人的對話框。
盛嘉澤的微信已經一周沒聯繫,上一條還是她問他過年回不回來,他隔了一天才告訴她,任務沒完成,還不能回來。
許聽夏一直熬到零點,發了句「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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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許聽夏幾乎沒怎麼出過門,因為不需要給人拜年。倒是來盛家拜年的親戚朋友絡繹不絕。
一中開學早,初八就要去報到,盛家初七還有客人。
每次來客人,都會連她的馬屁一起拍,這個寒假已經數不清被多少人誇過漂亮水靈之類的話,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偏偏還得陪著笑,假裝特別開心的樣子。
初禾的邀約簡直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初七晚上,許聽夏終於走出了盛宅。
原本以為就初禾一個,結果到了約好的地方,許聽夏頓時傻眼。
包廂里十多個男男女女,而初禾正挽著個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朝她擺手:「夏夏,這邊!」
許聽夏腦子裡忽然晃過褚南洲那張臉,難得在這一刻,同情起那個傻小子。
她走過去,一邊把手給初禾牽,一邊看了看初禾挽著的男人問:「這是……?」
「這是我哥。」初禾把腦袋靠在男人胳膊上,笑得特別甜,「哥哥,這就是我閨蜜,許聽夏。」
「你好。」男人沖她點了點頭,「常聽小禾提起你。」
許聽夏想起自己剛剛的臆測,有點不好意思:「您好……」
「別拘束,今天是我的同事聚會,那邊有不少也是他們帶來的朋友,大家一起玩一玩。」初淮溫文爾雅地望著她笑,「人還沒來齊,我去打個電話,你跟小禾隨便聊聊。」說著望向初禾,叮囑道:「照顧好你朋友。」
初禾拍拍胸脯:「放心吧哥,交給我。」
初淮走後,許聽夏舒了口氣,可望向不遠處那些陌生的男男女女,又有些壓力山大。
初禾當然知道這姑娘在擔心什麼,揉揉她的腦袋安撫她:「沒事啦,我就是帶你來蹭吃的,不用管他們。」
許聽夏驚魂未定地點點頭:「嗯。」
包間很大,看上去像一個小型酒吧,門口有吧檯,調酒師正在調酒,許聽夏想起那次喝了果酒被盛嘉澤教育,扭身走向食品區,挑了兩個小蛋糕和水果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