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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窩外仰面躺著的盛嘉澤感覺到一個暖呼呼的東西碰到手邊,他下意識地一抓,居然抓到小姑娘柔軟的小手。
一陣壞心作祟,沒馬上鬆開。
她是想把熱水袋遞給他的,卻沒想到盛嘉澤沒抓熱水袋,抓了她的手。男人略顯粗糙的指腹引起她一陣戰慄,黑暗中咬了咬唇,臉頰一陣發燙。
「……叔叔。」她嗓音細若蚊蠅,在寂靜的帳篷里卻十分清晰,用力把自己的手從他指間抽出,推了推暖呼呼的熱水袋,立馬把手藏回被窩裡,「這個給你。」
封閉的里,盛嘉澤笑了一聲,夾著十分明顯的愉悅:「謝謝。」
男人壓低的嗓音像一個小錘子落在她心口。
這晚許聽夏入睡有點慢,卻一夜無夢,睡得特別香。
醒來的時候,帳篷里不再是黑漆漆一片,應該早上了。
許聽夏腦子裡短暫地空白,沒記起昨晚上的事。直到突然瞥到一雙微屈的大長腿,再一抬頭,看見男人側身用胳膊肘支著腦袋神采奕奕地望著她,猛抽了口氣才想起來,儘量淡定地說:「早……」
男人打了個哈欠,眸子裡跟著泛起霧:「早。」
許聽夏:「叔叔沒睡好嗎?」
盛嘉澤勾了勾唇,雖然精神頭不算好,但心情似乎很不錯。
昨晚她倒是睡得香。
心猿意馬了一整夜,只斷斷續續做了些夢的盛嘉澤突然又起了心思逗她:「有人一直打呼嚕,我怎麼睡得好?」
「啊?」許聽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我嗎?」
盛嘉澤垂眸看她,吊著眼梢,一副舒適倦懶的模樣,從鼻腔里發音:「嗯哼。」
許聽夏瞬間臉熱:「我,我不打呼……」
話說完她自己都不確定了。
沒人說過她打呼,但她幾乎都是一個人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不打呼。
但初禾聽見過她說夢話,還說她有時候午休會磨牙。
許聽夏快要囧死了。
耳垂都快要滴出血來,整個人恨不得埋進被窩裡去,男人才終於坐起身,揉了揉她委屈巴巴的腦袋,寵溺地笑了一聲:「騙你的,小傻子。」
他可是盯了她一晚上。
這姑娘睡著了沒聲音,也一動不動,乖得像只奶貓似的。
他幾番情不自禁地想去啃一口,都強迫自己忍住了。
許聽夏被他揉得有點暈乎,一不留神,男人已經出了帳篷。
許聽夏故意在裡面多磨蹭了一會兒才出去。
似乎並沒人發現他在她帳篷里睡了一晚的事,只有褚南洲看著他倆的眼光總是不懷好意。
盛皓在附近找了個釣魚的地方,男人們釣魚,女人們在沙灘上曬太陽。
看著遍地T恤熱褲比基尼,許聽夏一個女孩子都臉紅不已。
她穿得還算中規中矩,T恤配過膝裙,本來想穿小短裙的,但海邊風大,怕走光,盧倩則是一條波西米亞風連衣長裙,雖然小腹已經顯懷,但依舊氣質十足,身材勻稱。
許聽夏比起高中那會兒其實變化不大,依舊喜歡簡單風格的穿搭,長相甜美,纖瘦苗條。但即便當初穿著校服站人堆里都是清麗脫俗,如今更是怎麼著都惹眼。
在沙灘上待了沒一會兒,就不少男士過來搭訕。
一開始盧倩和她坐在一起,幫忙擋走了好幾個。不久盧倩覺得身體吃不消,回車裡休息去了,只剩許聽夏一個人待著。
不遠處,盛嘉澤和褚南洲下了賭約比釣魚。
賭注是二叔送給盛皓的一輛科尼塞克,誰贏了歸誰。
盛皓對跑車沒興趣,自從弟弟送給了他,就一直放在地庫里吃灰,於是隨兩個孩子鬧。一邊氣定神閒地等魚上鉤,一邊吃著老婆餵的水果,好不美哉。
但限量款跑車對年輕人來說是巨大的誘惑,為了那輛科尼塞克,盛嘉澤和褚南洲暗自較著勁。
「哥,有個男的在跟小侄女搭訕。」褚南洲故意讓他分心。
盛嘉澤沒上他的鉤,扯了扯唇:「有大嫂在呢,你還是專心釣你的魚吧,哥哥心情好把車借你玩。」
可褚南洲鐵了心要刺激他神經。
沒過一會兒:
「哥,第五個了。」
「艹,想不到小侄女挺吃香啊。」
「這男的還挺帥,臥槽槽槽她拿手機了!是不是要加微信!」
盛嘉澤回頭看了眼。
盧倩在旁邊,許聽夏似乎是拿手機查了什麼東西,然後給那人指路,臉上笑得禮貌疏離。
於是他淡淡地轉回來,繼續等魚上鉤。
又過了一會兒,褚南洲笑得賊兮兮的:「哥,大嫂回去了。」
「……」盛嘉澤懶得理他。
他桶里已經三條魚,都是大的,而褚南洲桶里空空,嘴上聒噪不停。
「哥,這個你真得看一下。」
「長得像那個最近挺火的男明星……」
「我覺得小侄女遭不住,你真不過去?」
快上鉤的魚被褚南洲嚇跑了,盛嘉澤煩躁地瞪他一眼,回頭去看許聽夏。
盧倩已經回去了,沙灘椅上只剩小姑娘一個。
他身邊坐了個男人,身高腿長,劍眉星目,隔著衣服也能看出健碩的肌肉線條,帥得很有攻擊性。
相比之下,許聽夏弱小溫吞,就像一隻小雞仔,能被他一手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