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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車廂悶熱,但睡著了還是怕她著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 許聽夏放在小桌板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盛嘉澤幫她拿過來, 正打算摁成靜音,結果清清楚楚地看見來電顯示, 整張臉一黑。
蘇文遠學長?
呵。
真是陰魂不散的傢伙。
學長聽上去就是比叔叔順耳得多, 盛嘉澤越發覺得心口堵著團氣,不舒暢。
心一橫,他看了眼旁邊熟睡的小姑娘,接聽電話:「餵。」
「您好。」那邊蘇文遠只愣了一下,卻還是文質彬彬客氣禮貌,「請問許聽夏在嗎?能不能讓她接個電話。」
盛嘉澤在心底冷笑一聲。
嗓音卻輕佻曖昧,意味深長:「抱歉, 她在睡覺, 不方便。」
那邊蘇文遠短暫的沉默過後,失魂落魄地掛了電話。
雖然高鐵二等座依舊令人憋屈, 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 這會兒他心裡卻爽得要命。
許聽夏這個小姑娘, 說不動他換輛車, 卻執意勸下他買商務座的念頭, 買了最便宜的二等座。說他現在被停了職沒工資, 又不想問家裡要錢,一定得開源節流。
小管家婆說得頭頭是道,盛嘉澤只好依她。
坐著伸不直腿的二等座,在各種氣味交融的車廂里待了幾個小時,腰都坐麻了。小姑娘倒是斷斷續續睡了一路,舒服得很。
許聽夏行李帶得不多,只背了一個略大的雙肩包。
盛嘉澤更瀟灑,連包都沒有,全身上下一個人加一部手機。
在高鐵站下車後,許聽夏再次以省錢為由帶他去坐地鐵。
國慶高峰,地鐵站人山人海。
安檢口前的隊伍冗長而擁擠,盛嘉澤生怕她被擠丟,背著她的包,把人虛摟在身前,一步一步往前挪,胳膊始終為她擋住周圍的人群。
旁邊的小姐姐瞪了眼只顧玩手機的男朋友,道:「你瞅瞅別人男朋友,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遊戲,你以後跟遊戲結婚算了!」
許聽夏只覺得耳朵發燒,悄悄地低下頭看手機,假裝沒聽見。
她想給大家買點禮物,但在帝都沒來得及,於是路過一個大型商場時下了地鐵。
在一樓護膚品區給褚丹秋選香水的時候,盛嘉澤就在後面懶懶地站著。
他對這種東西沒興趣,更別提是買給褚丹秋這個後媽。他雖然沒說有意見,但也絕不會給什麼參考。
這是盛嘉澤的小脾氣。
許聽夏也知道,於是沒問他,自己一個人精挑細選。
「小姐姐,這個木香味沉穩大氣,真的很合適哦。」
「那就這個吧,我覺得也挺好聞的。」許聽夏買東西不是特別糾結的性子,很快決定下來。
接著又給盧倩買了絲巾和口紅,給盛皓盛嘉銘和盛奶奶都買了衣服,準備打道回府。
剛走出商場,迎面碰見一對男帥女美的小情侶,許聽夏不自覺多看了一眼。
其中那個帥哥居然停下腳步,沖她旁邊的男人笑了笑:「嘉澤。」
盛嘉澤也對那人打了聲招呼,語氣十分熟稔:「今天休息?」
「嗯。」那人摟著身邊的女孩,滿眼溫柔寵溺,「莎莎想買點衣服,帶她逛逛。」
「哦,行。」盛嘉澤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那我們先走了。」
「哎等等。」那人叫住他。
盛嘉澤:「怎麼?」
「過幾天表彰大會你是不是去一下隊裡?政委說補貼金下來了,需要你去簽一下字。」
「好,知道了。」
盛嘉澤和那人道了別,轉過身剛要去地鐵站,走了兩步,發現小姑娘似乎沒跟上來。
他手裡拎著大包小包回過頭,對上一雙瞪得格外圓潤的杏眼。
許聽夏望著他,嗓音悶悶道:「不是說被停職了嗎?」
「……」男人嘴角一抽。
「沒工資了嗎?」
盛嘉澤組織了一下語言,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於是嘆了口氣,道:「要不咱打車回去吧。」
許聽夏咬了咬唇,憤憤道:「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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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夏一路上冷著臉再沒理他。
回到家後,卻又跟沒事兒人似的給大家送禮物,把長輩們哄得眉開眼笑。
唯獨盛嘉澤被晾在一邊,像個透明人。
連褚南洲都發現了端倪,湊到他哥旁邊小聲問:「你是不是得罪小侄女了?」
盛嘉澤正惱火著,聽著「小侄女」三個字更惱火,剜他一眼:「關你屁事。」
這下可好,非但沒摘掉老男人的帽子,還把人給得罪了。
真是倒霉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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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夏現在是盛家的團寵小公主。
盛嘉澤如今不得小公主好臉色,自然也沒人巴結著他,就像個小可憐,去哪都不被待見。
他實在憋屈得慌,答應吳柯晚上去酒吧玩。
許聽夏和初禾逛街去了,他大白天無事可做,先叫了吳柯陪他出門,目的地是那座遠近馳名的寺廟,傳說中求姻緣特別靈驗的那座。
「嘖嘖,你這是心上人追不上,都開始指望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了?」吳柯滿臉同情,「你以前可是打死不迷信的啊。」
盛嘉澤無比正經和嚴肅:「我來給奶奶求個平安符。」
說著,還真是往平安符那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