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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從主宅拆掉之後,無論誰住進來,都會發生一些怪事。」
是恐怖故事的標準開篇沒錯。
「住進來的人——所有人,」孟姣刻意頓了頓,神神秘秘,「總會死的不明不白,下場悽慘。」
「有正值壯年卻突發惡疾的、有從來不亂跑的小孩卻跑出去遭遇車禍的,還有被請來的天師、高人,一律束手無策,甚至自己本身也很快出事死掉的。」
「最後,人們發現,連那些宅邸原來的舊東西,持有的人也全部出了事。」
「好像這裡有一位主人,不喜歡被打擾,也不喜歡有人動他的東西。」
謝雲氤拿回來的照片是節目組弄的不錯,但舊柜子是原來的。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也算碰了原主人的東西。
他知道這是鬼故事的套路。不過話音剛落,旁邊顧應禮湊近些許,似是安慰,「……都是假的,不要擔心。有些傳言很兇的鬼屋,其實大多是以訛傳訛。」
謝雲氤唇角彎彎,眸中閃爍幾下,他輕聲回道:「我知道。」
「但我希望有那麼一丁點那樣的可能。」
「這樣我就可以說服我自己,那些去世的人,可能還陪伴在我們身邊。」
……顧應禮臉色徹底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修了一下錯別字啥的
第3章
八月二十多度的天氣,顧應禮打了個冷顫。
他只穿了一件薄襯衣,出發時讓私人造型師反覆確認過足夠上鏡,坐在篝火邊還特意把自己更好看的左臉對著謝雲氤——可謝雲氤根本沒有看,不但如此,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那位。
活人沒法和死人爭。
顧應禮很清楚這點。
可是在謝雲氤這裡,這件事還有另一層意思。
原本房間是閉鎖的,誰也進不去也就罷了。可現在大家竟然得知有人曾從大門處徜徉而入,見識過房內種種美好景象……於是房間外的人愈發痴迷狂熱,恨不得門窗再度打開,也讓他們進去瞧瞧。
青年大半張臉袒露在燈光下,光影模糊中輪廓映照出優美弧度。顧應禮不自覺又盯著他看,連陶文曜說繼續都沒聽到。
他得抓住機會。
今天的拍攝他是空降來的,謝雲氤不知情。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時機了。
但是……
他又忍不住猶豫不決。
謝雲氤身邊那個黑影到底是……
天越來越黑,為了確保節目效果,工作人員大部分都去睡了,只留下兩個守著攝像。於是周遭更顯寂靜,隱隱約約,能聽到不遠處荒地草叢中的蟲鳴。
孟姣的鬼故事還在繼續。
「舊家具被轉賣過幾手,幾任主人都死於非命。」
「舊衣服被僕人偷帶出去,僕人的屍體沒多久就出現在院子裡。」
「……土地的持有者,居然也沒有好下場。」
「後來,有人自稱不信鬼神,要破解這裡的封建迷信。」
「他大膽走了進來,堅持要住在房子裡。」
篝火邊忽然變得寂靜。
李玉咽了口口水,不安動了動,左右一看,發現自己是最害怕的一個。
「我有點後悔參加了,」他半開玩笑道:「接下來是不是靈異殺人事件?」
「……你猜對了。」
孟姣語氣幽幽又詭異低沉,周遭溫度不自覺降低,「以防萬一,他和我們一樣,多找了幾個朋友陪伴。」
「他們配備了各種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東西。儘可能做好萬全準備。」
「可是進去後的當天晚上,有個人就失蹤了。」
不寒而慄。
空氣中瀰漫開微妙悚然,李玉嚇得打哆嗦,顧應禮臉色微沉,唯有「身經百戰」的陶文曜尷尬輕咳一聲,「這裡我要再提示觀眾們一句啊,咱們節目是真正午夜檔加傳說中的□□,心臟病不能看哈!」
「如果你們真的忍不住想看,」他誇張歪頭指示旁邊的謝雲氤,「那你們就多看雲氤幾眼,畫風即刻切換。」
所有人:……好像確實有用。
謝雲氤唇角弧度有點僵,但還是一個標準的微笑,像春日裡最明媚的一道陽光,瞬間驅散了鬼故事帶來的陰冷氛圍。
嘉賓們沒忍住,都笑出聲來。
孟姣擠眉弄眼做了個鬼臉,「我也覺得好使,我就攤開講了——我家裡有貼雲氤哥的海報,每次困得不行又懶得洗臉的時候就看兩眼。」
李玉不解:「有什麼說法嗎?」
「激勵我洗臉做保養啊!」孟姣振振有詞道:「這麼好看的人就是我變美道路上的終極目標!不努力怎麼能行?」
李玉:「……行吧。」
節目回到正軌,第三輪遊戲開始,遊戲方式替換為旋轉的酒瓶。酒瓶口晃悠悠走了幾圈,停在謝雲氤和顧應禮中間的位置,來回只盪開幾個斜度。
在指向謝雲氤時,頓住了。
「看來雲氤今天要多辛苦點……」陶文耀目光下意識往遠處看。節目組最大的一輛車停在那個方向,車門車窗都關著,沒有人。
緊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換回標準的熱情笑容,「雲氤,怎麼樣,你接受這個挑戰嗎?」
按照遊戲規則,這輪沒有選擇,全是大冒險。
謝雲氤從容點頭,和之前一樣,毫無不情願,還很配合起身,笑著說道:「說不定這回運氣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