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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他躬身將宴藍打橫抱起,在反應迅速的小趙的指引下,一路走向保姆車。
現場的低呼變成了驚呼,豎起來的手機更多,甚至連攝影師都技癢地舉起了最專業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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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趙開車回酒店,一路上,宴藍一句話不說地靠在莊雲流懷裡,下車、上樓、進房間也都是被莊雲流抱著,直到最後躺上柔軟的大床。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莊雲流。
那傢伙極其自然地幫他調整枕頭、拉好被子,更加自然地坐在床邊,另一條手臂繞過他的身體,就像把他整個人包裹、保護住了。
房間裡很安靜,溫度和光線正好,空氣里飄著薰香的淡淡味道。
熱汗和冷汗消去,心跳恢復正常,呼吸終於平順,心更前所未有地感到安穩。
宴藍終於笑了。
莊雲流也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髮際,又隔著薄被摸了摸他的肚子,那裡已經柔軟下來。
「還好麼?」
「嗯。」宴藍點了點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早上快七點。」
「又是半夜坐飛機啊。」
語氣里的心疼非常明顯,莊雲流聽得心花怒放,忙寬慰道:「我再累也不如你累,藍藍,你這種演法太傷身了。」
「我知道,但是……」宴藍有些愧疚地垂下眼帘,「我沒技巧,也沒經驗,我想演好……只能這樣。」
「別這樣說自己。」莊雲流一臉認真,「就算沒技巧沒經驗,但你的共情能力、理解能力、表現能力都是萬里挑一的,它們是比技巧和經驗更難獲得的東西。」
「真的?」
「當然。這些話是我從一名娛樂公司老闆的專業角度說的,而不是從……」信誓旦旦的莊雲流突然一笑,眼裡全是驕傲,「你男人的角度。」
宴藍:……
他臉紅了。
但沒辦法,莊雲流說得很對。
當他在眾人面前主動抱住他的時候,就已經是向天下人昭告,他是他男人了。
「等你生完,我幫你找個表演老師。」莊雲流說。
宴藍想了一下,說:「我……想去上學。」
他想接受全面系統的教育。
「可以啊。」莊雲流一口答應,「爺爺早就說過,希望你能繼續深造,還是他目光長遠。」
提起莊若人,宴藍心中有點難過,望著自己隆起的肚子說:「如果爺爺還在就好了。」
「爺爺在的,只要我們在,爺爺就一直在。」
「嗯。」
又對視一會兒,宴藍撐起身體:「我想去卸妝洗澡。」
「要我幫你嗎?」
宴藍搖搖頭,「現在好多了,沒事了。」
說來奇怪,早上起來的時候他確實難受得要命,拍戲的時候進入了角色,心裡又極其重視,一時轉移了注意力,便感覺不到難受了;
然而機器一關,身體的不適和情緒的崩潰全數反噬,他當時簡直想直接躺下,可看到莊雲流出現、被他抱走、又一起離開外界躲在這裡之後,他突然就又好了。
除了累,再也沒有其他痛苦。
莊雲流好像真地是個醫生。
只治他一個人的那種。
「那我讓客房把被褥換一下,你需要了隨時喊我。」
「好。」
宴藍扶著肚子去浴室,莊雲流給客房部打完電話,隨手把宴藍搭在沙發上的衣服收拾進洗衣籃,又打開衣櫃,拿了一次性內褲和一身洗乾淨的分體睡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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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藍洗完,莊雲流也去沖了個涼。
真地沖涼。
他跟宴藍快兩周沒見,怎麼可能不想?
尤其剛剛宴藍居然一反常態,毫不避他,直接頂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更當著他的面穿衣服,他立馬就著了。
他之前雖然已經把宴藍從頭到腳摸了個遍,但往往是在被子裡,宴藍也總是還穿著一兩件其他衣物,完事後總是拒絕和他一起洗澡,總是自己進浴室,再穿戴整齊地出來。
像今天這樣把整個身體大大方方地展示給他還是第一次。
宴藍太好看了。
懷孕更為他增添了一種全新的美感。
莊雲流一邊沖涼一邊控制不住地想,很快衝涼就沒用了,他乾脆自己解決,之後本也想光著出來,又覺得太放肆不好,便穿上了酒店的基礎款白浴衣。
宴藍正坐在床上看手機。
莊雲流僅一瞥就下意識地蹙了眉。
聽宴藍說,他孕期的衣物也是之前訂好的服務機構按時送的,高端機構的產品質量當然沒話說,但就是……
款式太普通。
宴藍出道以後,他一點一點地認識到了這傢伙究竟有多麼奪目,時而純淨得像最名貴的水晶,時而性感得像最妖艷的花朵,加上剛才那隻對他一人可見、瞬間就令人火急火燎的出浴姿態……
這種毫無設計,只突出舒適度,顏色也非常內斂的衣服根本就不適合他。
周鳴亂出什麼主意。
煩死了,本來這些都應該是自己幫他做的。
莊雲流止不住地又嫉妒又後悔。
他坐上床,探頭到宴藍跟前,問:「在看什麼?」
「看有沒有人發咱們剛才的照片。」
「應該沒有吧?我人還在這兒呢,他們不敢那麼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