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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陶心顫了下,會是怎樣的人能讓他為之做出極光燈,總歸不是自己。
極光逐漸散去,前方有導遊在喊,新的極光地標發到小木屋電子滾動屏了,要追逐極光的可以跟上去。
劉奕宇問追不追,江陶現在只想隨心而飛,飛不了跟著極光也行,「追!」
程盈當然是跟上,江陶問陸馳嶼:「你要留下還是?」
「一起,等下,我去拿厚衣服。」
他們追著極光跑了十幾里,在一處峽谷邊上看到了極光,站在峽谷看極光更美更震撼,唯一不好的是峽谷太冷了,積雪皚皚,冷到幾乎不能說話,可還是沒能阻擋他們下車拍照的熱情。
在峽谷待了半小時,一行人原路返回露營地,喝了點熱水準備休息,脫衣服時江陶驚呼一聲:「我的香囊!」
說著連外套都沒來得及再套上就往帳篷外跑,陸馳嶼手快拉住他:「怎麼了?這麼出去想凍死?」
「香囊不見了,你送我的那個,我記得一直放在羽絨服口袋,不知道是不是掏手機時掉了,手套太厚,跟著掉出來也沒感覺,你先睡,我去找找,看看是不是在這附近。」
「別找了,就一個香囊,不值錢,你想要的話我回去再給你做一個。」
「不一樣的。」 江陶沖了出去,把帳篷拉鏈整理好。
他在外面找了一圈,每個他停留過的地方都打著手電筒仔細尋找,沒有,哪裡都沒有。
越急心越慌,他想起最後一次掏手機是在峽谷那邊,當時漫天綠光,他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並偷偷拍數張陸馳嶼的照片,應該是掉在那裡了,顧不得想太多,江陶跑到劉奕宇帳篷外,「劉奕宇,你睡了嗎?」
劉奕宇拉下一點縫隙,「怎麼了?」
「我東西掉峽谷那邊了,車鑰匙能不能借我下?我回去找找。」
「什麼東西?重要嗎?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吧。」
江陶攔住他,「不用,你留下陪程盈,把一個女孩子留在這裡不安全,我自己可以的,鑰匙給我。」
「那你讓陸馳嶼跟你一起吧,太晚了,又冷,一個人去不安全。」
「好,我讓他跟我一起去,你休息吧,鑰匙明早再給你。」
陸馳嶼在帳篷等了好久沒見江陶回來,把衣服全穿上跑出來看了一圈,沒見著人,去問劉奕宇,劉奕宇探出頭,只差沒罵人了:「我靠,陸馳嶼,你讓江陶一個人開車去峽谷?你知不知道那段路很危險,來回這麼多車碾過的路,全是泥水,可能會死人的!」
「他什麼時候去的?」
「十分鐘之前吧,誒你等等,靠,跑什麼,等我穿衣服!」
陸馳嶼跑到小木屋,詢問是否能租車,木屋工作人員告訴他這個時間段不可以,太冷,路上打滑,容易出事故,不過可以問問那邊的導遊,他們有跟車司機,有時會接私活,陸馳嶼又跑去找導遊,導遊給了他司機電話,讓他問司機,司機在停車地休息,陸馳嶼邊跑邊打過去,司機說不行,太晚了,要休息,陸馳嶼表示可以加多兩倍報酬。
最後以兩倍報酬成交,司機是越南人,會講一點中國話,他不放心車給陸馳嶼開,開車著車,讓陸馳嶼坐穩,「朋友,坐穩,我要加一點速了。」
陸馳嶼雖心急,還是叮囑他注意安全。
車子跑了半小時,前方一輛車尾燈出現在視線里,司機問:「前面是你要找的朋友嗎?」
「看不請,麻煩加點速,追上去看看。」
追到前面,是劉奕宇的車,司機將車截住,陸馳嶼衝下車對著車窗用力拍,江陶降下車窗,那一刻陸馳嶼真的想上前掐死他,「你瘋了嗎江陶,這為了個破香囊,你連命都不要了?馬上跟我回去。」
「快到了,我一定要去找回來,你怎麼來怎麼回去吧,別管我。」
司機坐在車裡等,「嘿朋友,要繼續往前還是原路返回?」
陸馳嶼把原先說好的錢付給司機,「你可以回去了,麻煩你了,謝謝。」
江陶打開車門,陸馳嶼坐上車,滿臉寒氣,是氣的,是急的,他強壓著火氣:「行,那走吧,去找,陪你去找。」
越往前越難走,輪胎凍住,距離他們下車拍照的地方至少還有兩公里,前面車根本走不了,江陶停好車,在車後備箱拿出出發前灌的一壺熱水,遞給陸馳嶼:「幫忙把車輪上的冰處理下,我去前面找。」
陸馳嶼把熱水壺放回去,關好車門,「一起去,車輪迴來再處理。」
在他偷拍陸馳嶼的地方找到那個繡著 「江陶平安」 的紅色香囊,大紅的香囊被雪水浸透已然成深紅色,江陶將他撿起來,笑得鼻尖通紅:「陸馳嶼,你看,我找到了!」
陸馳嶼看不懂他的開心,他只覺得江陶不可理喻,他拉著江陶返回車邊,找出車裡的工具把車輪上的冰敲掉,找出一條毛巾邊倒開水邊擦拭輪胎,讓江陶上車把車內暖氣全打開,七八分鐘後輪胎上的冰處理的差不多了,二人原路返回。
一路上陸馳嶼一直壓著火,一句話也沒說。
回到帳篷,陸馳嶼倒頭側身背對著江陶,繼續沉默,江陶知道他生氣了,從背後擁住他,「馳哥,別生氣了行嗎?不要讓這點小事破壞今天的好心情。」
火是壓不住了,陸馳嶼倏然坐起身,「小事?你覺得這是小事?江陶,請你告訴我什麼算是大事?命都不在乎這叫小事嗎?就一個破香囊,一個一文不值的香囊,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