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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陶基本不主動聯繫陸馳嶼,前面都是以陸馳嶼的「早上好」他的「好」為開頭,或者陸馳嶼的「晚安」他的「早睡」為結尾,一直保持著淡淡的聯繫,真的跟普通朋友沒區別,直到這段時間冷了下來,斷了聯繫。
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春節,往年春節陸馳嶼都會轉一大筆錢回家,這一年陸馳嶼沒轉一分錢回家,只是叮囑陸玲玲急需用錢再找他。
年十二八,蘇城下起大雪,江陶拍了段小視頻發朋友圈,陸馳嶼第一時間給他點了贊,龔哥看見後跑去問陸馳嶼:「你倆和好了?又加回好友了?」
「嗯。」
龔哥一臉語重心長:「我就說嘛,好朋友間哪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
陸馳嶼心不在焉的應著,又想起那條被江陶還回來的圍巾,他在網上查到蘇城一家商場可以同城送貨,立即下訂單給江陶送了條圍巾,羊毛的,三千多塊,大概是陸馳嶼買過最貴的圍巾,他自己的圍巾從來沒超過一百塊。
給江陶發去信息,江陶忙回他:「不用了,我有圍巾。」
「我知道你有,但是你不一定會圍,我送你是希望你記得圍。」
江陶收到圍巾,是他喜歡的顏色,毛質很軟,一起送來的有發票,江陶按價格將錢轉給陸馳嶼,陸馳嶼沒收,後面幾天江陶忙起來也忘記了這回事。
年三十,江陶和江淮陪爸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起守夜,電視裡的歡聲笑語和家人的笑聲串在一起,江陶就是在那一串笑聲中收到陸馳嶼的拜年信息,他說祝江陶新的一年事事順意,江陶想起陸馳嶼,這時候的他應該是一個人在宿舍,以往他在,他還能陪著陸馳嶼一起看春晚。
江陶回他:「新年快樂,記得吃餃子。」
陸馳嶼回給他一張照片,一碗餃子配著一杯飲料,餃子像是速凍的,「正在吃,很香。」
「那就好,新年快樂,馳哥。」
陸馳嶼因為「馳哥」兩個字喉嚨哽住,他一直都知道江陶是個心軟的人,賣慘裝可憐都能賺來江陶的關心,但他不想這麼做,不能利用江陶的心軟。
「新年快樂,江陶。」
劉奕宇回家過年了,程盈跟著他回國,江陶知道他們回來請他倆吃飯,程盈在電話里喊:「叫上你男朋友啊!」
「好。」江陶笑著應。
他們約好的日子在年初七,剛好這一年大年初正撞上陽曆情人節,劉奕宇和程盈早早開車到江陶的城市,江陶幫他們訂好酒店,在約定好的地點接到他們,劉奕宇還是那副吊兒啷噹的樣子,一見江陶撲上去抱住他:「我親愛的桃子,我可想死你了,你這個負心漢,回國就把奴家忘了,奴家討厭你。」
江陶以掌抵住湊上來的大臉:「注意點,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得讓你女朋友好好管管你。」
程盈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我才不管他呢,好男人千千萬,他敢對不起我我就換。」
江陶對程盈豎起大拇指:「大嫂說的是,他要是不乖,換,我支持你換。」
程盈傲嬌的抬起下巴,朝著劉奕宇眨眼。
江陶問他們想吃什麼,程盈說:「你有一陣不是常在朋友圈發吃的嗎?就你吃的那些隨便挑一家,都想吃。」
最後定在一家老牌私房菜,吃飯時程盈問:「劉奕宇說你找了個對象,你對象呢?」
劉奕宇也說:「就是,是兄弟就叫過來見見。」
「如果有我一定叫過來。」江陶說。
劉奕宇瞪大眼睛:「什麼意思?你不是說找了男朋友嗎?」
「那不是被你煩的嗎?隨便哄你的你也信,傻,白。」
「江陶陶,你行啊,連我都騙!」
江陶笑著陪不是:「是是是,我錯了,我不該騙劉大俠你,今天想吃什麼點什麼,隨便吃,當我賠罪了。」
程盈最喜歡當感情專家,追著問:「為什麼不談啊,人不都說談下一任是治療上一任創傷的最佳良藥嗎?」
「不夠喜歡吧,沒有想要在一起的衝動,當朋友處處挺好的。」
老友相見好像總是有聊不完的的話題,吃到最後換上菜點,三人繼續聊,程盈刷著朋友圈,突然刷到陸馳嶼朋友圈,陸馳嶼發了一張照片,拍的是雪地里的一排腳印,程盈無意說:「那個陸馳嶼沒回國過年啊,國外過年真的很無聊啊。」
江陶「嗯」了聲,沒再說話。
「對了,陸馳嶼之前去挪威找過我們,要走了你的好多照片,你們後來還聯繫嗎?」程盈說。
江陶一愣:「什麼時候的事?我不知道。」
「劉奕宇沒告訴你嗎?就,幾個月前吧,去找我們要你的照片,那次去看極光,我不是抓拍了很多你們的照片嗎?他沒我聯繫方式,也沒劉奕宇的,特意跑去挪威找了我們。」
江陶轉向劉奕宇:「你怎麼沒告訴我?」
劉奕宇撓撓後腦勺:「那時候不是你說再也不會跟他見面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嗎?我怕你心軟,特意不告訴你的。」
程盈用了踩了劉奕宇一腳,「那我問你,你還說告訴江陶了。」
劉奕宇趕緊往洗手間跑:「那個,我去個洗手間啊。」
程盈氣的直罵劉奕宇,江陶問她:「是什麼照片?他沒告訴我。」
程盈把陸馳嶼去挪威等了她差不多一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照片的事也說了,江陶聽完內心複雜,很難描術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感動也有,惋惜也有,不解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