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
吃飯的時候陸佑林各種套話,很快知道江陶的底細,知道他現在開著一家公司,還知道他之前跟陸馳嶼在瑞典往了幾年,最後,陸佑林搶過陸馳嶼的錢包去付錢,留江陶跟陸馳嶼在餐桌上。
陸馳嶼低著頭沒看他,說:「謝謝。」
「不客氣,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提。」
「沒什麼困難。」
回去的時候陸佑林纏著陸馳嶼問:「哥,你那個朋友,江陶,家裡是不是挺有錢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少打聽他。」
「嘖,問下不行啊,他開什麼公司的?」
陸馳嶼嚴肅道:「開什麼公司都與你無關,你現在收拾東西回老家,我給你買票,家裡我自己會交待。」
「我不,你是我哥,我就要住這裡。」
「我是你哥沒錯,但我不是你爹,就算是你爹也不可能養你一輩子,你是要自己搬出去,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這大概是陸馳嶼這麼多年來頭一次這麼硬氣,他將陸佑林的行李箱拖出來扔到門口,陸佑林上前搶奪,倆人在門口打了一架,打到最後陸馳嶼動真格了,將他踢翻在地,把他的東西全扔門口,將他趕了出去,一味遷就他他只會變本加厲。
陸佑林也不慌,今天套到話江陶就住在他哥對面小區,他買了包煙,拎著幾件衣服往小區門口一坐,坐等江陶回家。
等到天黑,還真給他等到江陶,保安看到江陶的車,指著路邊躺著的陸佑林,說:「江先生,那邊有個人說是你親戚。」
江陶走過去,認出陸佑林:「是你啊,又被你哥罵了?」
「沒有,我哥也是為我好,是我自己不爭氣,沒學歷,又沒什麼工作經驗,在這裡幾天了還沒找到工作。」
江陶帶他去吃飯:「中午你請的,晚上我請你吧,想吃什麼?」
吃飯時陸佑林把找工作的苦添油加醋的說給江陶聽,說他因為身體問題沒讀什麼書,說家裡窮,只供得起一個大學生,家裡他哥上學後他只能綴學,還說現在家裡困難,媽媽一直在吃藥,爸又生病了,今年莊稼收成不好,大哥又沒錢給家裡,說到最後硬擠出幾滴眼淚,順便指指臉上的傷,說是他哥揍他。
他說的時候江陶想到的是陸馳嶼,陸馳嶼得承受多大的壓力,家裡條件不好、弟弟綴學,所有一切都能算到 「家裡供一個大學生不容易」 上,有時候受 「恩惠」 的那個人才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不管那人是不是陸馳嶼,只要是朋友,江陶碰到這種情況都會幫一把,哪怕是陌生人,這種情況他看到都會伸出援手捐一筆錢,更何況是陸馳嶼,江陶想幫他。
他對陸佑林說:「你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找工作的事慢慢來。」
陸佑林眼前一亮:「陶哥,你是不是有辦法?」
「有倒是有幾個朋友公司招人,我幫你問問情況,明後天再答覆你。」
「謝謝陶哥,你真是我親哥!」
當晚陸佑林去網吧玩了一夜,沒打電話給陸馳嶼,也沒跟他說遇到江陶事。
江陶自然也沒說。
兩天後江陶打電話給陸佑林,告訴他他有個商業上的朋友公司招倉庫管理員,問陸佑林想不想去試試。
陸佑林滿口答應,心說管他什麼工作,去了再說,回老家也是無聊,在外面做一陣存點錢再辭職,錢花完了再想其他辦法。
就這樣,在江陶的舉薦下陸佑林進那家公司做了倉管員。
幾天後陸馳嶼打他電話才知道他找到工作了,便問:「你在哪找的工作?」
「這個你就別管了,總之,我陸佑林不靠你陸馳嶼也能在這個城市生存。」
「那你好好工作,別惹事,別打麻煩,努力幹活。」
陸佑林絲毫不提江陶,將電話掛斷,暗笑陸馳嶼傻,努力,努力還不是這麼點工資,混一天算一天得了!
江陶覺得也不算什麼大事,同時認為陸估林應該會跟自己哥哥講工作的事,便沒再找陸馳嶼。
日子平靜的過了一周,陸馳嶼還在想陸佑林這次真的轉性了,還沒來得及欣慰,接到江陶電話:「馳哥,出事了,你弟打人了!」
陸馳嶼趕到醫院,江陶正對著一個頭上包著紗布的人道歉,那人激動不已,捂著腦袋吼道:「諒解?不可能,坐牢去吧!」
陸馳嶼忙上前將江陶往身後拉,說自己是陸佑林哥哥,有什麼事他負責,被打的那人指著自己腦袋:「來,負責啊,開瓢了知道嗎?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負得起責嗎你?」
家屬將傷者帶走,留下一句話:等著吃官司吧,神經病就不要出來危害社會了。
陸馳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陸佑林打人了被警察帶走了,轉頭問江陶怎麼會在這裡。
江陶一愣:「你弟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
江陶這才知道陸馳嶼什麼都不知情,把給陸佑林介紹工作的事告訴他了,被打的是陸佑林的經理,經理讓他把倉庫的一款貨清點下,今天要出貨,急用,陸佑林當時正打著遊戲,說讓經理等會兒,等到了要數開出貨單,經理去問他,他正在倉庫睡覺,經理把他叫醒,問他數量是多少,兩人為此吵了起來,陸佑林根本沒清點數量,一吵不可收拾,衝動之下的陸佑林用木棒打傷了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