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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馳嶼向江陶道歉:「對不起,連累你了。」
江陶嘆了口氣,確實連累他了,經理正是他認識的老闆的小舅子,以後跟那位老闆的生意肯定是沒得做了。
「算了,都發生了,我找個時間登門道歉,你弟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陸馳嶼說:「按法律程序走,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自己做錯的事自己負責。」
第66章 是又沒門進還是不舒服
很快,陸大海收到警察電話趕了過來,陸馳嶼去接的,如果不是高長不夠,陸大海肯定會當場給陸馳嶼幾個耳光,他在人來人往的高鐵站出站口對著陸馳嶼指控:「你回來這麼大事也不跟家裡說,你能耐了,你弟過來投奔你,你居......
很快,陸大海收到警察電話趕了過來,陸馳嶼去接的,如果不是高長不夠,陸大海肯定會當場給陸馳嶼幾個耳光,他在人來人往的高鐵站出站口對著陸馳嶼指控:「你回來這麼大事也不跟家裡說,你能耐了,你弟過來投奔你,你居然讓他坐牢,你花點錢不就能保他出來了嗎?」
「保他一次,兩次,以後呢?他要是殺人放手你還保嗎?再說了,你以為國家法律是什麼?是兒戲嗎?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陸大海絲毫不講道理:「我不管,你拿錢,找律師,你弟肯定不能坐牢,他都二十多歲了,家裡都在給他說親了,這時候坐牢以後還怎麼找老婆,他不像你,你有學歷有本事,他不能出事。」
陸馳嶼堅持自己的做法:「我不會為他出一分錢。」
「你要不是管,我就去你公司鬧,去你住的地方鬧!」
陸馳嶼只覺得心寒,輕輕說:「隨便吧,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這樣信不信我找記者曝光你,你這就是忘恩負義!」
「你去找吧,去哪裡曝光都行。」 陸馳嶼再也不會為他們妥協了。
陸大海在蘇城待了好長一段時間,等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負氣而歸,走的那天說是胸口痛,警察打電話讓陸馳嶼去領人,陸馳嶼沒辦法,只能一路將他送回老家。
回老家後第一件事是陸大海拿起棍子打了陸馳嶼,起初三棍陸馳嶼受著了,第四棍他搶下了棍子扔向一邊:「我自認為沒有哪裡對不起這個家,你們要錢,行,我去工作,我去賺,你們要買什麼,要吃什麼,行,我出錢,但陸佑林不是三歲小孩,他是個成年人,他犯的錯不應該由你來承擔,更不應該推到我或者玲玲頭上,是他自己該負起責任。」
陸大海氣得直咳嗽,陸馳嶼放下幾千塊錢,轉身就走,他說:「好好照顧你跟我媽,放心,我不會不管你們,我還得回去工作。」
剛要走出門,陸大海直接抄過一旁的鐵鍬往陸馳嶼頭上砸,背對著他的陸馳嶼根本沒反應過來將要發生什麼,鐵鍬落在他後背,將他砸倒在地,旁邊是梅春花的尖叫聲,陸馳嶼撐著起身安撫梅春花,後背痛到發燙,好在沒砸到頭。
陸大海也被嚇傻了,扔掉鐵鍬手顫抖著,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是讓陸馳嶼滾。
在車上給陸玲玲打了個電話,讓她放假回家看看,陸玲玲說知道的,讓他放心去工作。
陸馳嶼本想跟江陶道歉,想想還是沒敢撥通電話,不想再給他添麻煩添堵了。
當晚陸馳嶼整晚沒睡好,翻來覆去,總感覺心慌,一直折騰到凌晨四點多,一通來自家鄉的陌生電話將他徹底驚醒,接通,那邊是陸玲玲的哭聲:「哥,你快回來,家裡出事了!」
再次匆匆往回趕,這次不是回家,而是趕往醫院,見到陸玲玲才知前因後果,昨晚陸大海對著梅春花發脾氣,責怪她生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不是有缺陷就是不聽話。
梅春花只是看著他傻笑,重複著他的話,說他生的孩子才是傻的,陸大海越罵越起勁,最後拿起棍子打梅春花,這些都是鄰居聽到的,鄰居們早習慣了他家的動靜,對於陸大海打梅春花也是見怪不怪,當時並沒人上前勸阻。
一直到後半夜兩點,陸家不知怎麼的燃起大火,濃濃的黑煙直衝雲宵,村里人被驚醒,趕緊叫人滅火,可惜已經晚了, 火勢太大,燒得房子倒塌一半,梅春花坐在屋外大叫,陸大海則是被人從火場裡救出來的,送往縣醫院後,村長聯繫不到陸馳嶼,只能聯繫學校里的陸玲玲,陸玲玲借老師電話給陸馳嶼打了電話。
陸馳嶼趕到醫院,醫生告訴他縣裡醫療技術有限,病人大面積燒傷多器官衰竭,得趕緊轉到市醫院,陸馳嶼麻木的簽字、交錢,跟著轉移。
在醫院待了半個月,命危通知書下了一次又一次,錢像流水一樣填進去,陸大海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
梅春花只是手臂燒傷,但她的精神狀態很不好,見誰都打,醫生不得不給她用鎮靜劑。
每天到了換藥的時候,整層樓都能聽到陸大海淒烈的慘叫聲,總是引來其他病房家屬的圍觀,燒傷科每天都有慘叫的人,沒有一個人叫陸大海那樣慘,肉連著紗布,護士每次換得一聲汗,陸馳嶼不敢看,甚至不敢留在病房內。
那天換完藥,陸大海叫住陸馳嶼,哀求他:「不治了,讓醫生給我打一針,讓我死吧。」
陸馳嶼說:「再堅持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好的。」
「好不了了,太痛了,我也活夠了,多的事管不了了,你去跟醫生說,讓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