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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宵宵打了個酒嗝,繼續問:「那江工現在有喜歡的人嗎?」
江陶看了陸馳嶼一眼,低頭,「有啊,喜歡了很久了。」
「啊?真的嗎?那你表白了嗎?」
「沒有,他不喜歡我。」
陳工拍拍江陶肩膀:「兄弟,別太往心裡去,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喜歡的不一定要得到,那句話怎麼說的?喜歡不是占有,放手也是一種愛。」
李工打了個寒顫:「這話哪聽來的?一股子加了補藥的雞湯味兒。」
江陶沒說話,仰頭把杯里的酒全乾了,半是苦澀半是酸,陸馳嶼接過他的酒杯,「別再喝了,再喝要醉了。」
江陶望著他,乖乖的點頭:「好,不喝了。」
吃到十點多才散,江陶幫著收拾殘局,陸馳嶼攔住他:「你去洗澡吧,我來收拾,很快的。」
「我有點暈,不想洗,想幫你一起收拾。」
「那你把地上的酒瓶收下,小心點。」
「陸馳嶼」,江陶很認真的叫他,「是不是我總叫你馳哥馳哥,把你叫老了,你真的以為你是我哥了。」
陸馳嶼感覺他醉了,寵溺地看著他:「那我重說,陶哥,你收酒瓶和垃圾,我去洗碗。」
江陶躲開他的目光,剛剛的酒沒醉,這會兒醉倒在他的目光和語氣中,轉念一想,他又覺得陸馳嶼真的很過分,不喜歡自己為什麼要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他說話。
收拾完江陶有點累了,靠在沙發盯著陸馳嶼忙碌的身影發呆,他想,陸馳嶼怎麼能這麼好看,就連頭髮絲兒都那麼完美。
陸馳嶼拖完地,一回頭對上江陶迷離的目光,「真醉了?」
江陶傻笑,「嗯,醉了。」
「醉了去睡吧。」
「還沒洗澡。」
「醉了就別洗了,浴室滑。」
江陶撲到他身上,「你幫我洗,馳哥。」
他的尾音稍稍下降了點,略有點撒嬌的意味,其實是心虛,他在裝醉,聽到陸馳嶼說 「好」,他又有點恨陸馳嶼,恨他總是對自己心軟,可是,為什麼在喜歡自己這件事上他能做那麼狠心,一點都不讓步呢?
陸馳嶼先調好水溫才叫江陶進去,江陶在門口脫了衣服,他站在淋浴頭下,在水滴進他眼睛時問:「你以前為什麼不談女朋友?你又不是同性戀,長相怎麼說也算校草級別的吧,你不追別人,也會有人追你,你為什麼不談?」
「沒空。」
「談戀愛花不了多少時間吧。」
「也沒喜歡的人。」
江陶頓了幾秒,「大學不談戀愛豈不是很浪費?」
陸馳嶼突然掐了把他的腰,「你以為我像你,輪到我問你問題了,你在大學談了幾個?」
「就一個。」
陸馳嶼站在他背後,手伸到他前面,輕輕滑動,「你第一次是跟他嗎?」
江陶怔了幾秒,繼而大笑,想轉身看他的表情,那裡被他捏住又不敢亂動,只能扭著脖子回頭看,「你這語氣像吃醋,別告訴我你吃醋了。」
陸馳嶼用力搓了下,江陶差點交待出來,「馳哥,我錯了,你問你問,繼續問。」
「是跟他嗎?」
江陶想起他們第一次上床,陸馳嶼說他不像第一次,江陶當時默認了,今天再次被問起,他也沒想過解釋,「你好像很在意我第一次跟誰,你在意嗎?」
陸馳嶼隨手抓過放在浴室的潤滑劑,擠出一堆在手上,毫無章法的亂塗,然後從背後施力,他咬著江陶脖子,語氣不算太溫柔,「不在意,只是想知道,那你們為什麼分手?」
江陶站不穩,反手扶著陸馳嶼腰當支點,「你、你今天…… 喝的不是酒吧,是…… 啊…… 是藥吧……」
陸馳嶼還停留在剛剛的問題上,「你們為什麼分手?如果不分手,你們現在應該很好吧?」
江陶咬著牙不吭聲,陸馳嶼加重力度和速度,逼著他開口:「為什麼分手?」
「啊!」 江陶差點滑下去,被陸馳嶼撈回來去,他不知道陸馳嶼今晚是怎麼了,是酒精作祟還是他真的在意他有個前男友的事,他被陸馳嶼折騰到受不了,只好鬆口:「就是因為…… 我不肯跟他做這種事才分的。」
陸馳嶼聽到這話像是充了電,一把將江陶轉過來將他懟到牆邊,抬起他的一條腿繼續,他的喘氣聲比江陶還大,在停頓的間隙他吻著江陶,最後兩人抱在一起平息剛剛的激烈。
清理完回到床上,陸馳嶼還是沒繞過剛剛的問題,「你為什麼不肯?」
江陶嘆了口氣,拉著陸馳嶼手放在他肚子上,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哥。」
「提過。」
「我哥比我大六歲,我爸媽是我哥五歲的時候轉行辦企業的,那年牛仔褲牛仔衣大火,我爸看準商機,跟一個外國人合作開起了布料廠,專業製造牛仔布,我哥六歲那年工廠逐步穩定,家裡條件越來越好,我媽剛好在那年懷了我,家裡條件好,一切都很順利,我媽幾乎沒考慮把我留了下來,用我媽的話說生我就是讓我出來享福的,家裡什麼都有,我什麼都不用操心。」
「我出生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我哥,據我哥後來說,當時他特別討厭我,我一出生搶走了他所有的寵愛,爸媽的精力全放在我身上,我只知道哭,打擾他學習,有次我哭得厲害,爸媽剛好去廠里處理急單,我哥拿奶瓶給我餵奶,當時他嫌我喝奶喝得慢,把奶嘴孔剪大了一點,想讓我喝快點,他也沒想到我會被嗆到,嗆到滿臉發紫,剛好我媽回來把我送進醫院,我媽說我被嗆出肺炎,在醫院待了好幾個月,醫院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我想我哥應該是害怕的,他是無心的,他不知道奶嘴大了會嗆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