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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祈舟手中的槍一直抵在陳染音的頭盔上,冷聲開口:「沒有訴求,報復社會。」
陳染音斬釘截鐵:「不可能。」
顧祈舟冷笑:「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陳染音:「你讓他們拉窗簾,就是還想活命,還想逃跑,報復社會的人可沒麼惜命。」
「這位老師真是聰明啊。」顧祈舟往下移了下手,將冰冷堅硬的槍口抵在了她白皙纖細的頸部,狠戾的語氣中滿含威脅,「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打穿你的喉嚨。」
陳染音:「……」
啊,好!好好好!你真厲害!
吳鏘和趙東南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他是不是活夠了?不怕演習結束後被秋後算帳麼?】
【他很可能是在公報私仇,借題發揮。】
【啊,也對,畢竟平時不敢這麼放肆。】
【不過劫持自己的親媳婦就是方便,敢摟敢抱,還敢直接用槍抵脖子。】
【確實,換了咱們肯定束手束腳的。】
槍抵脖子,陳染音不得不閉麥,安靜如雞。以顧別冬為首的二班小朋友們也終於徹底看清了事實:這個「劫匪頭子」,是真的沒人性!
再加上他們本來就有點怵顧祈舟,現在更是對他望而生畏,終於有了「人質」的代入感,一個比一個心驚膽戰,連口大氣都不敢喘,還有人在心裡暗搓搓地想:怎麼感覺這個特警隊長比真劫匪還兇殘?執行任務的時候嫌疑人一看到他就直接被嚇到投降了吧?
其實顧隊長心裡清楚,等演習結束後陳老師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但演習就是演習,必須抱著實戰的態度來。
而且吧,看著她在自己懷裡被迫老實又不敢反抗的樣子,還真有點爽。
隨後,顧祈舟又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吳鏘:「去把前面的帘子也拉上。」
吳鏘點頭,抱著槍走向了駕駛室,動作迅速地將掛在擋風玻璃上的兩張米白色的遮光簾拉了下來。
大巴車徹底變成了封閉空間,外面的特警隊員觀察不到內部情況,就不敢輕舉妄動。
吳鏘持槍走到了顧祈舟身邊,問了句:「現在就等著?」
趙東南沒好氣地接了句:「這也太慢了吧?從訓練大樓到這兒能有多遠?跑也能跑來了。」
仿真模擬,位於特警隊中心位置的訓練大樓被定為指揮中心,北操場、南操場和西邊的摩托車訓練場被定為了演習場地,每個演習場地周圍都分布著監控現場的指揮車和臨時救援隊——以防演習途中出現意外。
等劫匪上車後,場地周圍的指揮車會模擬群眾給指揮中心打「報警電話」,闡述現場情況,指揮中心接到報案人報案後會立即向那三組新兵進行戰情通報,前提是新兵們並不知道演習正式開始的時間,所以這項任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件突發性任務,就像是特警隊員在日常的防暴處突工作中也不會知道犯罪分子會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進行犯罪活動一樣,所以他們不得不從換裝、拿裝備等預備工作開始做起。
但對於高素質的特警隊員來說,這些預備工作是幾乎不需要花時間的。
顧祈舟冷冷道:「給他們記著時,超過五分鐘直接淘汰。」
吳鏘看了一眼腕錶:「已經三分鐘了。」
其實顧祈舟還挺好看這一組人的,不由輕嘆了一口氣,這時,他忽然察覺到懷裡的人在輕輕扭動著脖子,立即將勒在她脖子上的手臂鬆開了一些,同時也將持槍的那隻手垂了下去。
頸部一松,呼吸頓時就自由了,陳染音立即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吐了出來,緊接著,又把下巴掛到了他的手臂上。
他的小臂修長,體表溫度比她的面部要稍微高出一些,貼上去溫暖又舒服,還硬邦邦的,肌肉緊實有力,特別有安全感。
她還輕輕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手臂,蹭得顧祈舟心裡直痒痒,還有點氣急敗壞,再度把手臂收緊了,低聲在她耳邊警告:「老實點!」
陳染音的後背抵著他的胸膛,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也沒說話呀。」
顧祈舟沒好氣地心想:是,沒說話,直接用行動耍流氓。
又過了半分鐘,還是沒人來,趙東南忍不住吐槽了句:「我不信這個世界上能有和我一樣耐心等警察來抓的劫匪,真有這時間我都開出三環了。」
此言一出,逗笑了全車同學,連吳鏘都被逗笑了,好不容易塑造起來的緊張氣氛在頃刻間蕩然無存。
顧祈舟瞪了他們倆一眼,又冷冷地掃視全車,厲聲呵斥:「都給我嚴肅點!」
小崽子們向來是怕他的,再度被震懾到了,繼續誠惶誠恐地履行人質義務。
吳鏘站在前車門前,又通過車門上的玻璃朝外看了一眼:「來了!」同時朝後退了兩步,退到了窗簾後,再度舉起了手中的95式自動步槍。
趙東南也重新舉起了槍,將槍口對準了後排的學生們。
顧祈舟這次將槍口抵在了陳染音的後腰上,面無表情地盯著那幫學生:「私人恩怨和你們無關,乖乖聽話我就不殺你們,不然誰都別想活著下車。」
二班同學:「……」雖然知道是假的,但你說得比真的還真。
車內的氣氛再度緊張了起來。
不消多時,窗外就響起了大喇叭聲,一個男隊員扯著嗓子厲聲大喊:「車裡的人聽好,你們已經被特警隊包圍了,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