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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胖瞬間改了稱謂:「咱舅真帥!」
顧別冬氣笑:「滾你媽的吧,那是我舅!」
趙胖:「誒呦咱們這關係分什麼你我他啊!」
顧別冬懶得跟他閒扯:「你還有事沒?沒事我掛了啊。」
趙胖趕忙說:「有啊!」
顧別冬:「放。」
趙胖又開始賣關子:「你就不好奇咱們的新班主任?」
不提還好,這一提,顧別冬還真的有點好奇了:「男的女的?多大了?和李芬芳比起來怎麼樣?」
趙胖譴責了一句:「你怎麼能拿新老師和李芬芳比呢?這不是侮辱人麼?」
顧別冬不耐煩:「直接說重點。」
趙胖「哎」了一聲:「和咱舅一樣大,二十六,研究生畢業,教化學的。」又壓低了嗓門,神秘兮兮又帶著點興奮激動地說,「我聽我小姨說,咱們的新班主任是個大美女,還單身!」
顧別冬不為女色所動:「呵,美女怎麼了?她要是敢惹我,我照樣對她不客氣。」他的語氣冷冷,帶著少年特有的輕狂,「我能弄走第一個班主任,就能弄走第二個。」
趙胖無語:「你都沒見過人家,就知道人家不好麼?說不定她和之前的那些老師都不一樣呢?不搞歧視呢?不針對你呢?」
顧別冬沒那麼樂觀,在他短暫的八年的義務教育生涯中,遇到過不少針對他的老師,只因為他太過調皮搗蛋,但是吧,剛開始的時候,他也不是對每個新來的老師都帶有這麼大敵意,是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發現了每一任老師在調崗前都會對新老師囑咐「顧別冬這小孩不行,以後不用管他」這類話之後,他才變得開始針對新老師,因為是新老師先被灌輸了對他的惡意,他才只能豎起鎧甲保護自己。
人嘛,不就是這樣麼?你尊重我我才能尊重你,你不尊重我,我就削你。
「看她表現吧。」顧別冬冷漠又不屑地回了句這,然後問,「下午幾點到校?」
初二升初三的這個暑假只放一個月的假,剩下的那一個月,用來補課。
今天是七月三十一號,學校要求初三新生今天下午去學校報導,順便把新學期的課本給領了。
趙胖:「要求是兩點半進班。」
顧別冬坐在床上環顧一圈沒看到表,舉著手機問了句:「現在幾點了?」
趙胖:「十二點半。」
「我晚點去。」說完,顧別冬撂了電話,正準備起床的時候,客廳里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
顧別冬屏息凝聲,仔細聆聽,確認是鑰匙開門的聲音,大喜過望——
一個月前,他舅被市局安排去大西北執行任務了,具體位置和具體任務他都不清楚,因為是保密行動,所以他只知道是去大西北了。
但即便是不說他也能猜出來,一定是極盡兇險的行動,不然那幹嘛要從全國各地抽調人手前去支援呢?而且能夠藏在大西北山區裡的歹徒,八成都窮凶極惡的悍匪,敢拿槍和警察火拼的那種。
所以呀,這一個月以來,他每天都提心弔膽的,生怕他舅光榮地犧牲在大西北。
現在,熟悉的開門聲傳來,說明他舅活著回來了!
顧別冬直接從床上跳了下來,連拖鞋都沒穿,光著腳狂奔去了客廳,身上只穿了一條黑色褲衩,上面印著一個卡通小老虎。
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聲——「舅!」——客廳的防盜門被打開了,一位身形挺拔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身上穿著黑色的夏季戰訓服,露在袖外的肌膚呈蜜色,裹在黑色戰靴中的雙腿筆直修長。
進門後,顧祈舟將鑰匙摔在了鞋柜上,側身換拖鞋,側顏立體硬朗,下顎線清晰削瘦,渾身上下還籠罩著幾分尚未消散的大西北的蕭瑟與孤寂感。
顧別冬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滿臉貪婪地看著他身上穿著的特警日常戰訓服,恨不得直接將其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
換好鞋後,顧祈舟轉身,看向了自己的外甥,黑色的戰訓裝將其五官襯托得越發稜角分明,濃密修長的劍眉下是一對漆黑灼灼的星目,嚴肅而深邃。
牽唇一笑,他的神色中浮現出了幾分戲謔與不羈,顯得又痞又帥:「褲衩真醜。」
顧別冬:「……」
你活著回來,就為了點評一句我的褲衩真醜?
冬冬心塞:「你都不關心我一下麼?我可是你親外甥啊!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顧祈舟按要求關心:「期末考了幾分啊?」
顧別冬:「……」
這份關心,不要也罷!
他決定主動去關心他舅:「行動順利麼?」
顧祈舟朝客廳走了過去:「還行。」
顧別冬明白,「還行」就是「成功」的意思,但卻存在傷亡,他是隊長,無論如何也說不出「成功」兩字。
在心裡嘆了口氣,顧別冬緊跟著他舅走進了客廳。
顧祈舟在扔滿髒衣服的沙發上撿出來了一塊地方坐,環顧一圈,嘆息:「你就不能把家裡收拾收拾?豬窩都比你的窩乾淨。」又說,「以後沒了我你可怎麼辦?」
顧別冬瞪大了眼:「你開什麼玩笑?你在家的時候更亂!」
顧祈舟:「……」
顧祈舟不再廢話:「行了,老實交代,到底考了幾分?」
顧別冬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們換班主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