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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祈舟只得點頭:「行行行,請請請。」說完直接朝著衛生間走了過去,「砰」地一下甩上了門。
林毅和昆鳴皆是一愣,對視一眼,昆鳴小聲問了句:「他怎麼了?誰惹他了?」
林毅想了想:「應該是媳婦兒生病了心裡著急吧?」
昆鳴一聽,覺得有道理,感慨了句:「看來閻王爺也難過情關。」
十分鐘後,顧祈舟沖完涼水澡出來了,卻沒上床,而是從衣櫃裡拿出了紙和筆,坐到了書桌邊。
信紙和簽字筆上面都印著「東輔市特警支隊」這幾個字。
他擰開了筆蓋,卻不知道該怎麼落筆。
比寫高考作文還難。
林毅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寫什麼呢?」
顧祈舟抿了抿唇,低聲回了句:「保證書。」
林毅:「許支讓你寫的?」
顧祈舟:「嗯……」
昆鳴放下了手機,好奇地問:「他為什麼讓你寫保證書?」
顧祈舟心累了,長嘆一口氣:「別問了。」
陳染音在醫務室躺到了一點四十,然後就拎著藥離開了。雖然那位女醫生建議她最好休息一個下午,但她確實不能休息,不然二班那幫小崽子們怎麼辦?倒不是不放心紀律,而是不放心他們的安全——有些孩子調皮的厲害,好像身體裡住了個孫悟空,爬高上低無所畏懼,要是不時刻盯著,很有可能出意外,更何況還有那種人來瘋的……
何教官讓他們下午兩點之前去南操場集合,但是陳染音沒有直接去操場,而是回了寢室,準備先把藥放回去。
訓練基地里的起床號在一點四十五分的時候準時響起,陳染音回去的時候,女寢大門已經打開了,許多身穿二中校服的女孩子們成群結隊的從門內湧出,許詞話站在路邊,正在和許支隊長說話。
陳染音腳步不由一頓,心裡挺奇怪的:許支為什麼要來找許詞話?都姓許,是親戚麼?
緊接著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許詞話她媽是離異再婚,她媽和她後爸都不姓許……許支不會是她親爸吧?
再仔細一看,這倆人的五官好像確實有點像,但許詞話的身高卻不似許□□樣高大挺拔,她的身量隨了媽媽,嬌嬌小小的。
不過,如果許支真的是她親爸的話,她怎麼都不提一句呢?顧祈舟和顧別冬也都不知道麼?
許詞話忽然看到了陳染音,和許支說了句什麼,然後就跑走了,許支扭頭看了陳然音一眼,衝著她點了點頭,順著反方向離開了。
陳染音把許詞話喊到了自己面前,詢問她:「許支和你說什麼了?」
許詞話老老實實地回答:「沒說什麼,他以為我是班長,問問我顧別冬的情況。」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他特別關心顧別冬。」
「哦。」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陳染音又問了一句,「你認識許支麼?」
許詞話愣了一下,搖了搖腦袋:「不認識呀。」
陳染音:「……」
果然是我想多了。
不過也是,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下午的訓練內容不多,只有兩項,一項是高空訓練,一項是體能訓練。
陳染音本以為高空訓練一定會嚇退一群人,沒想到二班的這群小崽子們竟然沒有一個膽小鬼和恐高症患者,不僅不害怕,反而一個比一個興奮激動,恨不得不栓安全繩就往上爬。
還有,吳源真不愧是全班男生的團寵,雖然大家平時都愛欺負他,但關鍵時刻,最關心的還是他——其他同學往高空器械上面爬的時候下面只有兩個體型比較強壯的男生在拉安全繩,到了吳源,嘩啦啦地跑去了五六個男生一起拉,生怕給脆弱的吳源小同學摔了,女同學都沒這種待遇。
陳染音和李思綿是最後兩個上的,她們倆也都不恐高,很快就完成了訓練任務。之後,何教官就讓大家原地休息二十分鐘。
陳染音和李思綿正抱著胳膊說話呢,年級長忽然跑了過來,上來就給她們倆安排了一項任務:「明晚有場聯誼晚會,每個班至少出一個節目,老師也要上,你們倆看看誰能出個節目?」
陳染音反問了句:「每個班也必須出一個老師?」
年級長是個男老師,教數學的,才剛到中年就禿成地中海了:「那倒不用,老師的節目只安排了三個,專門給你們倆年輕人留了一個寶貴的名額。」
陳染音:「……」
李思綿:「……」
不愧是當領導的人,說話真好聽啊。
李思綿憋著氣回了句:「這麼寶貴的名額留給我們了,其他老師不會有意見麼?」
年級長坦坦蕩蕩地回答:「不會,就是其他老師推薦你們倆上的。」
李思綿:「……」
陳染音笑著問了句:「哪個老師這麼信任我們呀?」
年級長一副和我無關的表情:「周老師呀,周老師特別欣賞你們兩個,她覺得你們倆又漂亮又多才多藝。」
陳染音:「……」
李思綿:「……」
呵。
年級長又說了句:「你們倆小年輕肯定比我們這幫老傢伙厲害,商量商量出個節目絕對沒問題。」
李思綿氣不過,索性開始擺爛攤:「我可不行啊,我什麼才藝都沒有,上台只能幹站著。」
她的態度挺強硬,年級長只好看向了陳染音:「陳老師肯定可以吧?我聽說你在學校的時候還拿過校園歌手大賽一等獎呢,你絕對可以!一點問題都沒有!大家都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