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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遷怒?蔣舒藝想起許婷。
她怒上心頭:「沈尋無辜?你害許婷的時候有想過她也無辜?是,我是故意接近沈尋,我參加節目就是為了接近他,那又怎麼樣?」
蔣舒藝知道自己錯了,她也在反思糾正,但這些都不該跟盛歡去說,「這是我跟沈尋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她會去跟沈尋認錯,而不是盛歡。
蔣舒藝手裡的茶涼了,她不想再跟盛歡掰扯,「我倒是很好奇,你這是從小暗戀我還是怎麼的?非得幹些事來吸引我注意?」
盛歡一改之前無辜的嘴臉:「蔣舒藝啊,有時候我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她目光定在蔣舒藝里臉上,憤憤不平又隱約藏著羨慕,「你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真以為你是靠著自己才被所有人追捧?呵,你記著,不管是讀書還是事業,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蔣家,輸給你爸爸。」
蔣舒藝沒明白她突然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有事說事,兜圈子糊弄誰呢?」
盛歡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副懵懵懂懂的模樣:「你以為你為什麼沒畢業就能做導師的助手?為什麼能留在他的工作室?多少人搶的一個名額,憑什麼落在你頭上?」她頓了頓,冷笑,「蔣舒藝,你不知道吧,那是你爸爸特意打點過了。」
「你說你到底比我優秀到哪裡去了呢?只不過是你爸爸比起我爸爸更疼你而已。」
蔣舒藝確實不知道,所以,一句沒法反駁。
盛歡眼裡有悲憫:「還有,你以為工作室為什麼能縱容你滿世界瞎跑?你想旅遊就旅遊,想找靈感就找靈感,想調香就有項目給你?小公主,是你參與的每一個項目,你爸爸和你哥哥都大把投資砸了錢的。」
「你在我面前嘚瑟的事業,不過是你們家砸錢的產物。」
這是盛歡最羨慕蔣舒藝的地方,越是羨慕,越是不甘。然而,看著呆滯的蔣舒藝,她意外的並沒有戳破的快感。
每一次都是這樣,蔣舒藝什麼都不知道就獲得了全世界的擁抱。她活得簡單,明朗,盛歡明明看不慣她簡單到愚蠢的天真,看不上她傻呵呵的明朗,卻始終抑制不住心底的羨慕。
如果她也能這樣……
如果能活得坦蕩,誰又想躲在陰暗裡不能脫身?
盛歡想,這一次,她不會輸。
她轉身離開,先去洗手間補了補妝,她徑直去停車場。
沈尋的車一直沒有動,盛歡順利找到,她捋了捋長發,自信一笑。
從他們錄製結束,她就跟著,幸好她早有準備,即便沒有許婷的急救,她照樣會想辦法攔下他們。
盛歡握緊手機,敲了敲后座的車窗。
「對不起,打擾你,」她溫柔的笑裡帶著幾分小心,「我想跟你談談蔣舒藝。」
第三十五章
沈尋一直看著手機, 三小時飛機又坐了車,他有點累,有一搭沒一搭跟松哥說新戲。
有人敲窗, 是盛歡。
「我想跟你談談蔣舒藝。」她說。
松哥認出盛歡:「我先下車, 你們聊。」
他下車關上門, 回頭望了眼正上后座的盛歡, 戴上墨鏡走遠了些。
沈尋對盛歡的印象都來自於蔣舒藝,她們倆不對付,清清楚楚寫在蔣舒藝臉上。他也記得盛歡對蔣舒藝含槍帶棒的諷刺, 對她的感觀本就不好。在她進來時, 他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 然後,他看到她略僵硬的笑。
但他並不關心。
如果是平時,他連聽都不會,可今天蔣舒藝的焦灼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他擔心她。
盛歡等了會兒, 沒等到沈尋主動發問,一開始就偏離了預想, 不過, 問題不大。
她解鎖手機:「我跟舒藝從小認識,照理我不該在背後編排她, 但這事我是真的忍不下去。」她欲言又止, 抬眸小心翼翼看他, 眼裡外露的愛意。
沈尋顯然注意力都在蔣舒藝上,壓根沒看她, 媚眼拋給了瞎子, 她擠出兩滴眼淚, 「我們倆從前關係挺好的,家裡是世交,小輩理所當然也是好朋友。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突然有一天,她就跟仇人似的看我。」
盛歡頓了頓,等他回應。
沈尋仍舊看著手機,並沒有接話。
她不由尷尬,繼續說:「她不僅跟我比學習成績,比競賽名次,連出國讀書的專業和工作她都要比。」她低頭,自嘲的笑了一下,幾分委屈幾分心酸,「舒藝小時候喜歡跳舞,真的跳得特別好,我們都特別羨慕。你應該沒見過,舞台上的舒藝就跟個小公主一樣,所以,我們都以為她會成為舞蹈演員。」
沈尋終於轉頭,目光落在她臉上。
跳舞的蔣舒藝他也見過,她後來放棄了沒能堅持。可是,說她爭強好勝針對一個人,他是不信的。
盛歡手裡的手機屏幕又暗了,她重新解鎖,壓抑著雀躍,只作出受害者的委屈樣,她聲音卻越發溫柔,「結果……奇怪吧,她跟我一樣選了調香,再也沒跳過舞。」
「這也沒什麼,她家世好,父母又寵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她高興,星星月亮都能送到她手邊。我們再怎麼樣都是一起長大的朋友,能有什麼隔夜仇?」
盛歡言下之意就是說蔣舒藝被人捧慣了,驕縱任性,大家都得順著她。而她為了跟盛歡斗,不惜放棄跳舞都要轉調香。
沈尋在娛樂圈多年,深諳其中門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