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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再回來時, 陸朝空突然發現,紀拾煙的睡衣扣子已經全部被自己解開,肌膚雪白似玉, 鎖骨處大片的吻痕有些扎眼。
而男生睜著被淚水浸濕的眼,茫然又失神地望著他,身體有微微的發抖。
陸朝空怔了兩秒, 咬了下舌尖,在心底罵了自己一句, 立刻把紀拾煙摟進了懷裡。
他一邊給他重新系好扣子,一邊連聲道歉:「對不起言言,我……是我不好……」
突然一根柔軟的指尖覆上他的唇, 阻止了接下來的話。
「不要……道歉。」
雖然紀拾煙的聲音也有些發顫, 很輕,語氣卻很認真:「陸朝空, 你……你不要總是給我道歉……」
陸朝空微愣,靜靜地看著他:「言言……」
紀拾煙撐著陸朝空的胳膊,從後者懷裡出來,小小一團縮在他的身側,然後伸手去接他的睡袍:「你不要去洗澡,你陪我喝酒。陸朝空,我用手幫你。」
……
……
這次紀拾煙的動作更熟練了幾分,隱隱也琢磨出了一些技巧。
雖然雙手的手腕有些酸,但他心情卻很好。
總是陸朝空在寵和照顧自己,紀拾煙便很想能為陸朝空做些什麼。
尤其看到陸朝空那雙不含情緒的眼,被自己撩撥而積雲涌動時,紀拾煙會很有成就感。
又是無法呼吸的吻,陸朝空把紀拾煙摟進了懷裡,開始給他擦手指。
今天的紀拾煙倒是不太安分,被陸朝空握著手腕還在不停地動,就是不讓紙巾碰到自己的指尖。
「言言。」
頭頂傳來陸朝空無奈的聲音。
紀拾煙仰起腦袋看他:「陸朝空,這是你的東西,你不想它在我手上多停留一會兒嗎?」
陸朝空一怔,剛按捺住情緒的眼又深邃了起來。
於是他放開了紀拾煙的手,雙手環過男生的腰,下巴枕在了他的肩上:「嗯,那就多留一會兒。」
紀拾煙老實了,乖乖坐在陸朝空懷裡,目光認真在看自己手上的東西。
突然,他側過頭,鼻尖碰到了陸朝空臉側:「陸朝空,你的粉絲們一定很羨慕我。」
陸朝空笑了一下:「是嗎?」
「那肯定呀。」
紀拾煙道:「我天天都在你的懷裡,我還……我還能碰你,誰有這樣的待遇。」
陸朝空笑,抱起了男生,走向衛生間。
他把紀拾煙放在洗手台上,讓後者側過身,打開水,給男生沖洗著手指。
紀拾煙坐在那裡,無意間一瞥鏡子,突然「啊」了一聲。
陸朝空抬眼:「怎麼了?」
紀拾煙指了指自己脖頸和鎖骨處的吻印。
陸朝空表情一頓。
但隨即,紀拾煙卻說:「陸朝空,我也要。」
陸朝空:「什麼?」
紀拾煙指了指他的脖頸。
陸朝空解開了睡袍衣領的扣子,撫過紀拾煙的後頸,俯身,自動送上了位置。
紀拾煙一手抵在陸朝空胸口,仰起臉:「是要吸一下嗎?」
陸朝空:「嗯。」
紀拾煙於是在陸朝空頸側略靠下的位置挨上了唇,張口,輕輕含吮著那一小片區域。
片刻,他移開了唇,望去,果然,陸朝空冷白無暇的肌膚上出現了一小塊暗紅的印痕。
——就好似,在粉絲眼底遙不可及的神衹、初見時冰冷又漠然的雕像,被自己拖拽下了紅塵,烙印上了屬於自己的標記。
一種難言的喜悅與快感瞬間充斥了紀拾煙的身心,他的眼睛漸漸亮了,仰著臉,目不轉睛注視著陸朝空。
陸朝空在他的眼角輕輕落了一吻。
紀拾煙的指尖還在觸碰那一枚印記,晃悠著小腿,腳尖突然勾住了陸朝空。
「陸朝空。」
紀拾煙從表情到聲音都透著開心:「陸朝空,你為什麼不喜歡別人叫你『陸神』啊。」
他覺得陸朝空是他見過最像神衹的人。
冷漠深情,虔誠敬業,卻又懷著一顆悲憫眾生的心。
陸朝空卻動作一頓。
半晌,他才笑了一下:「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連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雖然陸朝空的語氣很是風輕雲淡,但紀拾煙心臟還是莫名一疼。
他的目光落在陸朝空脖頸前的項鍊上,抬手,撫過十字架的吊墜,想起池眠的話,不由問出了口:「這裡放著……紀拾煙的骨灰嗎?」
「嗯。」
陸朝空卻驟然意識到了什麼,拉過紀拾煙的手:「言言,如果你介意,我就再不戴了。」
「啊。」
紀拾煙看他:「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很快,他又朝陸朝空露出一個小心翼翼的笑容,試探著問:「那可以不戴嗎?」
紀拾煙覺得,不太吉利。
「都聽你的。」
話音剛落,陸朝空就抬手摘下了項鍊。
紀拾煙彎起了眼。
他說:「陸朝空,不要不開心啦,現在你可以保護想保護的人了。」
陸朝空笑:「但願是這樣。」
紀拾煙從洗手台上跳下來,赤著腳跟著陸朝空走了出去。
看著後者把項鍊放進一個收納盒時,紀拾煙突然就想,陸朝空戴這個項鍊應該已經戴了很久了,而且他線條流暢優美的脖頸配上銀質項鍊也確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