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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會有人因為利益,因為各種而對別人好。但奚白不是,她不為了任何,她僅僅是因為你是你,才對你好。
她所有的好,都只是因為她親近你,喜歡你。
不是你是誰的兒子、孫子,又或者是什麼大咖,單單純純的就是因為你這個人本身。
不為別的。
就哪怕你被所有人都不喜歡,所有人對你的評論都不好,她也會根據自己的那一套原則來判斷。
這樣太陽一般的人,怎麼會有人不喜歡。
他這番話說完後,劉寧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那種安靜凝聚成了一把刀,割得她渾身疼。
魏遲因為奚白心裡不好受,她也是。
她看著魏遲和奚白開始,結束,又或者說,她見證了魏遲的所有,每一任,她始終都是個旁觀者。
這一刻,她沒能再壓抑住心中那股憋了許久的不明情緒。
「可你們從一開始就始於不走心。」她垂著眼,語氣不明。
「是,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想要改變註定的結局。」魏遲隨手蹭了下唇角,傷口被牽動疼得他下意識吸冷氣,而後笑道:「今天你表現得挺好,枝枝好單純,不會懷疑的。」
劉寧聲音艱難,胸口下憋悶阻塞。
她陡然轉過頭看向魏遲,神色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其他的,看得魏遲一愣,「那你呢,你這樣費盡心思就不怕聞祈年報復你嗎?跳舞呢,跳舞你也不在意嗎?!」
那樣的人,想讓魏遲付出代價實在太輕而易舉。
「我?」
魏遲不以為意地安撫她:「他不敢。」
聞祈年要是真動了他,那麼在奚白那裡,聞祈年就真的失去了競爭力。
.....
大雨愈演愈烈,砸在地上,水面漸高,卻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給魏遲攔下的那輛計程車後,再沒等到空車。這片區都是些酒吧餐廳的娛樂場所,來往人多,竟是沒一輛空車。
聞祈年手中拿著一柄黑色長柄傘,他伸手去牽奚白的手,卻被她躲開。
他唇角輕抿,喉嚨中像是被火燒的刺痛,嗓音低啞:「枝枝,雨太大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奚白沒理。
她是真的生氣,她氣聞祈年行事狠絕,氣他總不能學會尊重其他人,氣自己再次牽連無辜的周知斂和魏遲。
聞祈年把傘撐在她傘上,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柚香幽幽冗冗,他的身形為她擋去了大半的風雨。奚白抿著唇,盯著馬路上來往的車輛,心緒煩躁。
她今天穿了條法式黑色短裙,寬大的領口將鎖骨風光盡顯無遺,鎖骨之上,是線條優美的脖頸。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也仍能看出皮膚雪白。
令人生出一種在上邊重重留下痕跡的欲望。
聞祈年眸色黯了下來,喉結微動。身上浸在雨水下的傷口在此刻仿佛一隻只惡魔,撕扯著,衝撞著,在他耳邊叫囂。
下一刻,一股更大的風吹來。
奚白撐著的傘被風吹得歪歪斜斜,雨水打濕了她的裙子,隱約勾勒出布料下肩帶的形狀。周圍不少男人都投來□□的打量目光,視線鉤子似的釘在某些敏感的部位,令人極其不適。
她抿了抿唇,微縮身體,卻不知這樣更嬌弱,更令人有想要欺負的欲望。
那些下流的目光蛆蟲似的,噁心。
聞祈年舔了下唇角,掀眸掃過去,陰鶩的眼神中摻著說不出的狠戾。
好幾個男人被他挑釁的目光激到了,從屋檐下站起身就要過來,健壯的胳膊上虎龍紋身青紅交織,氣勢倒是很足。
奚白嚇到了。
再也顧不上什麼生氣不生氣,她立馬拉住聞祈年的手,拽著他往車邊走去,壓低了聲音急促道:「快走。」
但下一秒,酒吧旁的黑衣保鏢立馬圍攏了些,站在聞祈年身後。街邊停著的數量黑色轎車內也唰的迅速出來人,訓練有素地盯著他們,手習慣性地按在腰上,黑色西裝下鼓囊的形狀——
「!」
見狀,這些人頓時清醒。
草。
有人暗暗打量,心驚肉跳地發現街道的另一邊也停著黑色轎車,一群黑衣保鏢不知何時下了車,姿態警戒地盯著他們這邊。全程悄無聲息,完全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這他媽是踢到鐵板了!
聞祈年將她的身形徹底遮擋住,最後警告地睨了那些男的一眼。而後順從地被奚白拉著手,用了點力道將那隻柔弱無骨的手包在掌心,語氣輕鬆:「沒事的,我們回去?」
奚白被嚇到了,心臟還在狂跳。
這裡不是國內,治安再怎麼嚴防死守,都不如國內安全。
她點頭:「好。」
聞祈年鬆了口氣,開了車門讓她進去,自己也跟著坐進去。奚白這才發現駕駛座有司機,是個長相很俊朗的外國小哥,寶石藍的眼睛。
剛看一眼——
「他好看嗎?」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鎖骨上,男人的聲音低磁壓進耳邊。
她轉頭,聞祈年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額前的碎劉海尖上掛著雨水,滴在鼻樑上,又順著這高挺的弧度往下滑。
最後砸在她的肩上。
涼涼的。
奚白沒什麼表情,推開他,拿出手機擺弄,說:「好看的。」
聞祈年拿毛巾的力道重了點,蓋到她腦袋上,但手下擦頭髮的動作卻是輕柔的,冷笑:「別想了,他離婚帶倆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