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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顏:算了,我也有點拿不準了,萬一說錯讓你們倆真有什麼誤會也不好。你別老實巴交地就總想著他,男人就應該吊著點,得不到的才會珍惜!你連續一個星期都給他發消息噓寒問暖,然而下一天一條也不發,他要是喜歡你,絕對會來找你的!
吊著...
可像聞祈年那樣,身邊根本就不乏美人的,倘若吊著恐怕會更快被替代吧。
林顏:相信我枝枝寶貝!我高中的時候追的那學霸,就是用的這辦法,妥妥有效。
奚白抿了抿唇,有點猶豫。但是在林顏信誓旦旦的保證下,還是不可抵抗的動心了。
聞祈年真會有為她寢食難安的時候嗎?
奚白:我試試。
她太貪心了,得到了一丁點的目光,就開始想要再多,更多。甚至是,所有。
她實在想看看。
*
《囚春》劇組趕在暑假之前宣布開機,拍攝地點在隔壁淮市的影視城。
早在試鏡後第二天衛尚國就告訴她,阿麋的扮演者確定是她了,合同簽完一系列流程走得很快,比起男女主角到最後才定下來要順利了許多。
奚白作為一個小四五番沒有專屬的休息室,等戲的時候就坐在樹蔭下。她穿著一條淺綠色的長裙,桃花眼本就勾人,眼波流轉時自帶說不出的風情,就算是沒說話也平白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
「奚白姐,你要不要喝點冰水?」
熊梨子單手托著下巴看向身旁的人,手裡拿著的劇本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她演的是奚白身邊的小丫鬟,戲份少,劇本也薄,壓根沒什麼好瞧的。
正值七月酷暑,日光火燒火燎地烘烤著,空氣都變得格外滾燙。即便是躲在遮陽傘下,喝著冰鎮飲料的主演們也是汗水不斷,這個天氣下,風扇吹出的風都是熱的。
衛導宣布中場休息的十分鐘裡,大部分人的情緒都因為炎熱有點煩躁。另一頭的遮陽棚下傳來嘈雜的吵鬧聲,是那位姓趙的女二,因為助理買錯了她要的咖啡大發雷霆。
只有奚白看了會兒劇本後對著手機走神。側顏蒼白安靜,清凌的黑眸盯著屏幕,似乎有些失落地垂下纖長卷翹的睫羽,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瞧不清情緒。
美人傷神,極招人憐愛。
奚白被她輕輕推了下才回過神,淺淺彎了彎唇:「不用,你喝吧。」
熊梨子噢了聲,又問:「那你是在等什麼人消息嗎?」
奚白握著手機的手指緩緩收緊,被勒出一條條紅痕。目光又落在一直沒有新消息進來的屏幕上。
那晚幻覺般的溫情後,她按照林顏教的方法連續給聞祈年發了一個星期的消息,然後在某一天突然中斷,本是該有反應的。可不管是她發出的消息,還是中斷,都如同石沉大海。
聞祈年一條也沒回復。
直至《囚春》開拍,她離開京都,男人半點表示都沒有。
今早開戲之前,她看見娛樂頭條是聞祈年到達淮市視察的照片,忍不住發過去消息詢問他在幹嘛,又是了無音訊。
他總是這樣,對她忽冷忽熱,偶爾心情好就回復,有時候又懶得說話。她該習慣的,卻又總抱著一絲希冀,心緒隨著聞祈年的一舉一動晃蕩搖曳。
林顏的方法對聞祈年,一點用也沒有。
會不會...聞祈年對她連一點喜歡都沒有?
......
奚白的第一場戲就是和少年遊俠的初遇。
白色的桃花枝逗樂了似的搖了搖,現出人形。
是個梳著兩個丸子頭的粉衫小姑娘。
少年遊俠的臉瞬間就紅了,連耳根子也染上了緋意,他持著劍,磕磕巴巴道:「你、你這個——」
小妖精卡殼了半天都說不出來。
阿麋眼眸彎成了月牙形,背著手一副很老成的模樣繞著少年打轉,毫不吝嗇的誇讚道:「你長得可真俊,比我們山上最挺拔的那顆桃花還要美上許多!」
她不會說謊,水嫩嫩的桃花眼望著人,顯得極為真誠。
少年遊俠被她幾句話逗得面紅耳赤,結巴著嚇唬要將她這個小妖怪抓起來。阿麋不知真假,做了個鬼臉轉身就逃。
「OK——」
衛尚國喊停後,奚白鬆了口氣,朝顧清時笑了下,餘光察覺到一道難以忽視的打量。
偏頭,毫無防備地撞入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她瞳眸微睜。
男人穿著一身白色襯衫,懶洋洋地倚在小沙發里,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漫不經心的痞氣。見她看見自己,揚了下眉,姿態風流瀟灑。
奚白心跳飛快,像是闖進了一頭小鹿四處亂撞。
驚喜到想要在床上尖叫,打個滾。
這麼多天的鬱結,在看見聞祈年的那一刻,煙消雲散。可眾目睽睽,又不敢對視太久,怕被看出什麼,她只好強迫自己移開目光。
「大家今天早點收工,一起去吃個飯吧。」衛尚國向眾人笑了下,介紹出身旁的男人,「聞總在水雲樓定了餐。」
水雲樓是淮市最有名,也是最為難訂的餐廳,普通會員都得提前幾個月來排隊。這一頓,怕是不便宜。
聞言,眾人瞬時喜笑顏開,紛紛感謝聞祈年。有人想到了劇組裡唯一是聞氏旗下藝人的趙寶珠,悄摸揣測他是不是為了趙寶珠而來。
雖然大小姐不如奚白,但好歹也有幾分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