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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兩個人關係拉近了不少,但這事少有人知道。
若換做是旁人,以索菲亞強勢的性子,她怎麼的都要纏著聞祈年強扭這個「瓜」。但今天的賭局是奚白,她一開始就只是沒忍住提出了賭約,奚白不願意她自然是不會再說,可沒想到奚白竟然答應了。
但最後聞祈年那般激烈,如困獸掙扎的拒絕姿態,還是叫她有點挫敗。
臨掛電話,她認真地說:「白,在他那裡,你真的贏得很徹底。」
「我不知道你和他以前如何,但如今——」
奚白微怔,索菲亞的聲音從手機中清晰傳出,「他真的,滿心滿眼都是你了。」
或許是這句話,又或許是等待聞祈年醒來的時間太漫長,奚白有點走神,她聽著窗外暴雨不絕,眉眼沉沉。
安靜中,奚白搭在病床上的手忽地被緊緊握住。
她頓了下,看向病床上的聞祈年。他似乎是被夢魘住了,好看的眉頭微蹙,薄唇翕動,顯得十分吃力,在說什麼。
奚白怕他是不舒服,側耳湊近。
「枝...枝枝.....」
男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但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來。奚白一愣,抿唇坐回去。
突然間,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是宋均。
他風塵僕僕地走進來,兩人早在聞祈年昏迷後便通過電話。宋均看向奚白,把手中的雨傘放在角落,溫聲問道:「奚白小姐,您要不去休息會吧?或者您想吃什麼,我去給您買。」
奚白搖搖頭:「我自己去吧,順便透透氣。」
臨走前,奚白想把手從聞祈年掌心抽出來。
沒抽動。
宋均也是一頓,上前去幫她解脫出來。
但奚白的手腕已經紅了一片,留下男人的指印。宋均不禁心下大駭,他就幾天沒跟來,怎麼聞總和奚白小姐之間的狀態如此之.....
這是發生了什麼?
奚白沒太在意他,道了聲謝正要離開。
忽地,床上的人呼吸急促起來,緊閉著眼呢喃什麼。聞祈年的情緒激動,連帶著儀器上的數值不斷飆升,像是陷入了無法自拔的噩夢中,脖頸上青筋迸發。
「這是怎麼了——」宋均正要去叫醫生。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
兩人就都看見一顆透明的水珠從聞祈年的睫毛下滾落,飛快地滑過眼尾,沁入枕頭中。
「枝枝...」
「不走行不行?」
這次,這聲囈語在寂靜的病房中,清晰可聞。
宋均頓了下,看向奚白。
原以為要叫醫生,但這聲夢話後,聞祈年又陷入了昏睡中。
可這一遭讓宋均有點不敢放奚白出去買東西了,萬一奚白扔下聞總一個人走了,那到時候聞祈年中途醒來,可就真是得要弄死他的節奏了。
奚白看出來他的顧慮,眼眸彎曲,一雙桃花眼漂亮得不像話:「那你就把我的手機給他看,我不會走的。」
宋均下意識看過去,奚白的手機靜靜地放在聞祈年床頭柜上。
於是,他安心了。
門口的保鏢放行。
奚白問了聲宋均要喝什麼咖啡後,便去了醫院附近的那家咖啡廳,裡邊坐了不少人。她點了餐後,也找了張桌子坐下,隨手翻閱起書架上的書。
暴雨漸弱,但仍舊瀑布似的。
伴隨著雨聲,故事也進入高潮。
只是....
電光火石間,奚白忽地發覺周圍過於安靜了,除去雨聲,之前的交談喧譁聲都像是消失了。這種感覺極其的微妙。
她不動聲色地抬眸掃了眼,竟發現這間咖啡廳沒再進來過人了。甚至,連原本的客人都在不知不覺間走光了,店員也不見蹤影。
奚白捏著書頁的指尖微微用力,合上書,將其放回書架,也準備離開。
這裡給她的感覺不太妙。
剛背包起身,一道蒼老沉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您就是奚白小姐吧?」
她腳步一頓,心知這是走不了了。
幾秒後,一個穿著簡樸唐裝的老人面帶笑容地在她對面坐下。餘光一瞥,一群黑衣保鏢將咖啡店圍得水泄不通。
「.....」
奚白看過去,他嘴角的弧度好似計算過的精準,看似和藹的笑眸下,眼神犀利精明。
在大腦記憶庫搜羅了一圈後,她肯定自己絕對沒見過這個人。
她疏離彎唇,眼神警惕:「我是,您....?」
老人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外邊:「不用緊張,我姓是誰不重要,但的確是有個人想見您一面,不知可否移步小敘?」他雖是詢問句,但語氣卻是陳述。
奚白淡定地取過桌上的熱毛巾擦了擦手,輕輕笑道:「那我要是說不呢?」
「那可就不太好辦了。」老人和藹地呵呵笑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愛開玩笑的老頭。
但與此同時,他身後跟著的那些人卻往前更圍了一圈,目光緊鎖在奚白身上。
奚白臉色微變。
老人抬了抬手,那些黑衣人立馬後退一步,而後他笑呵呵地看向奚白:「我家主人只是想見您一面,說說話罷了,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奚白小姐不必緊張。只要您配合,我們肯定不會為難您的。」
這話里話外,都透著威脅。
奚白坐在沙發上沒動,她在猶豫。出來之前,手機留給了聞祈年,現在竟連個聯絡的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