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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淡淡地問道。
「聞祈年。」
「.....」
聞祈年腳步一頓,隨後,他舌尖重重抵了抵牙根,攬著奚白的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走到馬路對面,直接塞進霸氣的越野車副駕里。一氣呵成地把車門關上,又唰的一聲落了鎖。
纖長的睫毛低伏在眼下,看向車內的年輕女人。
奚白微微揚眉,絲毫不帶有任何情緒地掃他一眼,聞祈年卻覺得這好像是在警告他。
他緩緩鬆開手,直勾勾地盯著奚白,兩人隔著一扇車門無聲地對峙。幾秒鐘後,聞祈年滾了滾喉結,身上的戾氣散去,但仍以一種隱隱護食的姿態將奚白與外界隔絕開來。
「我知道一家餐廳,是你喜歡的。」聞祈年自我調整了下情緒,唇角輕勾,垂眼看她,語氣有商有量:「帶你去吃飯行不?」
奚白看向馬路對面的餐廳,從窗戶中還能看見魏遲在和那位高大的保鏢對線。
聞言,視線又落回到他身上。男人眉眼銜著笑意,染上幾分風流不羈,鼻樑英挺,很像讀書時不好好讀書的那種校霸,又痞又壞的。
她沒動:「如果不是你把我帶出來,我應該能吃一頓很棒的午餐。」
她聲音平平淡淡的,似乎並不為此生氣。但因著前幾次的「暴風雨前的平靜」,聞祈年對奚白的脾氣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她越是生氣,語氣就愈發的冷靜和溫柔。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她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但實際上,她就會等到你信以為真,放鬆警惕了跟你說離遠點,從此不用再聯繫了。
說實話,聞祈年最是不喜歡這種性格的女人。哄兩句還哄不好,還要費心費力地揣測她的心思。
向來只有女人猜測著他心思的份,什麼時候他都要低聲下氣給女人說好話了?
可偏偏就是放在奚白身上,他掙扎許久,也曾想過要不要放棄,但最終還是沒忍住來找她。
明知道這樣特別掉價,明知道還是會被她拒之門外,但他還是沒控制住自己,違背慣來的本性,扔下聞氏跑來了這裡。
他緩了語氣,眉眼溫和:「我們現在去吃也來得及。」
奚白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聞祈年心頭一沉,搭在窗沿上的手指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待兩人都上車,聞祈年偏頭看著她,他肩膀挺拔,哪怕是懶散地倚在靠背上,也透著股矜貴不可折的氣場。他滾了滾喉結,組織語言:「上次是我衝動了,我是不該那樣打他。」
奚白有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嗯了聲,正要說說剛才的事。
聞祈年咬牙切齒,漆黑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暗了下來,陡然染上幾分陰惻惻的味道,語氣卻又十分真誠:「我如果要動他,肯定會背著你的。」
「這樣你就不知道,也看不見了。」
就更不會為了別的男人來罵他。
「......」
奚白算是被他這番邏輯發言氣笑了,冷冷呵了聲,直接扭過頭去看著窗外。
死性不改。
越野車刷地開出去,在車裡卻坐的很穩。
奚白看了會兒外邊的風景,再回神,突然想起來魏遲。
她沒想過聞祈年會跟來肯薩,更沒想到還有今天這茬。想到剛剛倉促中斷的午餐,她拿出手機給魏遲發了條消息道歉,剛點發送。
車冷不丁地停了,一隻大手就伸來按住她的手。
她抬眼,烏亮清澈的眼眸流轉,對上男人隱忍的黑眸。
聞祈年咬著牙舌尖抵著牙根,胸膛起伏,黑眸中壓抑著情緒。奚白等著他說,誰知,男人盯著她定定地看了十幾秒後,咬牙切齒地鬆開了按著手機的手,低聲說了句什麼。
下一秒,車竄了出去。
奚白因著慣性,倒在椅背上,回想著剛剛的場景,才後知後覺,聞祈年說的是:
「我暫且忍忍這個狗。」
她偏頭,打量著男人緊繃的下頜。
聞祈年冷不丁出聲:「是不是比魏遲好看?」
奚白冷笑:「.....」
幼稚。
.....
聞祈年把車開到了一家開在後花園裡的餐廳。
這家餐廳風格很復古,牆上掛了些七八十年代的物件。包括菜單都需要去吧檯那點,奚白無所謂吃什麼,便讓聞祈年自己去。
獨自坐一會兒的感覺很不錯。
但聞祈年放在桌上的手機忽地亮了,彈出一連串如珠似炮的消息。
桌子就那麼大,奚白眼神還不錯,想看不見都難。
鍾鶴:人找著了?
鍾鶴:你剛剛怎麼回事,電話突然就掛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肯薩給人綁了。
鍾鶴:話說,你不打算把那件事告訴奚白?
奚白眸色未變,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熄滅下去,剛要移開眼,又是叮咚作響。
鍾鶴:連祁冷都勸你招了算了。
鍾鶴:你是把叢楨弄進去了,又不是幹了什麼別的事。你不說,奚白不知道,我看你什麼時候追得回人。
又過了一會兒。
祁冷:鍾鶴女兒都要出生了,你這進度不行啊。
鍾鶴:別理他,給他發這麼多消息,他是一條也懶得回。
鍾鶴:活該他們倆單身。
程尋紀:.....
自此就沒有消息再出現,奚白看著屏幕黑掉。過了幾秒,她點開微博,放平了心態,第一次正式地看起賈璐璐事件的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