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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白一頓,看她。
「我們來打個賭。」紅髮美人絲毫不在意身邊男友的臉色,拍手道:「你贏了,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但要是寶貝你輸了——」索菲亞那塗了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指向聞祈年,烈焰紅唇勾起,眼線狐狸似的勾著:「我要他一天的時間,會跟我睡的那種噢。」
「怎麼樣寶貝,賭嗎?」
聞祈年刷地看向奚白。
他陡然抓住奚白的手腕,全然不見來時的從容風流,他總算知道心底的那種不安源自何處了,聲音都在顫抖:「枝枝。」
奚白一愣,語氣詫異:「原來你聽懂了呀?」
聞祈年顧不上回答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他現在只想奚白趕緊拒絕。
「枝枝,我、我發誓...我立馬就讓他們撤掉——」
沉吟片刻後。
奚白推開他,單手支著下巴,唇角微翹,她笑得漫不經心,像朵妖冶的玫瑰:「好啊。」
「我跟你賭。」
第65章
這四個字如同一盆冰水, 徹頭徹尾地澆在聞祈年身上,寒涼刺骨。他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攥成拳,手背上青筋迸發, 渾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好像在奚白的這句話後凍結了。
她親口許下了要將他推給別人的承諾。
聞祈年低下頭,伸手按住她的手,女人的皮膚細膩嬌嫩,在掌心下的觸感如同一塊豆腐,他用了點力, 不讓奚白掙脫。
奚白偏頭看他,心下驚詫於聞祈年手心滾燙的溫度, 但面上卻是不顯, 她抽了抽手, 但沒抽動。
「枝枝。」聞祈年眼前視線昏黑了幾秒,他緊咬了下牙,逼迫自己維持清醒,他將奚白的手握得很緊,聲音像是從牙齒間強行擠出來似的一字一頓:「你從來不賭的。」
奚白從來不喜歡打賭, 也不怎麼玩牌。很多年之前, 跟著聞祈年出去參加聚會,是連鬥地主玩不明白的地步,後來也一直沒去學過。
她甚至連最基礎的幾種玩法都不知道。
光這一點上,她就沒有贏的可能性。
「就是從來都沒賭過, 所以現在才想試試。」奚白彎唇,唇紅齒白的, 笑容明媚。但聞祈年姿態強勢, 將她半圈在懷裡, 知道掙脫不開, 她索性也躺平,任由他抓著手。
聞祈年舌尖重重抵過牙尖,語氣微沉:「可這次的賭注是我,你知道輸了——」
輸了,就相當於要將他的時間分給索菲亞一天。
那和她要拋棄他,有什麼分別?
可贏,就奚白這副漫不經心,還完全不會的架勢,要怎麼贏?又或者說,她就沒想要贏。
奚白朝他笑笑:「我知道啊。」
四目相對,聞祈年的眼睛隱隱有點紅,但不是很明顯,只有奚白注意到了,他唇線緊抿成一條直線,黑眸中情緒洶湧著。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是不是?」她抬手,用那隻空著的手撥弄了下男人修長的手指。
柔軟的指腹在手上撩撥,聞祈年眼眸微潤。
隨後,她看向索菲亞。
索菲亞開懷地打了個響指,「寶貝,我欣賞你現在的樣子。」
奚白彎唇不語,對此並沒解釋太多。她姿態放鬆地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修長的小腿輕輕點著地毯:「說說怎麼玩?」
她說的還是英文,索菲亞中文並不是很好,僅能半知半解。
「很簡單。」索菲亞嫵媚地勾了勾眼尾,指著她們剛剛玩飛行棋的撲克牌,換了眾人都能聽懂的英語:「就分牌,比大小。我們從各自的牌中抽取五張來,然後各自選擇對方的三張牌進行交換。最後我們一張一張的比誰的牌面大,誰就贏了。」
「五牌三勝,三局兩勝。」
在場眾人噢一聲,這樣大部分就是看運氣了,除非能從對方的微表情中試探出大牌在哪。聞祈年薄唇微松,但面色仍舊陰沉。
奚白沒意見:「行。」
她們剛剛玩飛行棋用的是撲克牌,只用數字牌抽籤,抽到幾就走幾步。索菲亞興奮地坐直了身體,為了彰顯公平,她讓奚白洗牌。
奚白將所有的牌面匯總分成兩份,指尖撥動,牌面交疊重合,女人纖細柔弱的手指快速變化,如同魔術師的戲法。房間裡安靜極了,除去呼吸聲,只有「嘩啦」的洗牌聲。
眾人紛紛屏息凝神,就等著看這場局是誰輸。
洗牌結束,由安娜隨機抽牌分發給兩人。
聞祈年坐在奚白身邊,看了眼她手上的牌,三張大牌,兩張中等牌,整體看贏得概率很大。
輪到交換牌時,奚白卻手一攏,將五張牌握在手中,隨意地抽了幾張全部打散。
全程,一眼都沒看牌。
坐在奚白這一邊的幾個姑娘都看傻了,不看牌,這是待會要隨機交換牌?幾個之前奚白交好的姑娘悄悄踢了下她,奚白沖她們笑彎了眼眸,但沒動。
所有人都被她的舉動給弄得困惑了。
聞祈年攥緊了拳頭,低垂著眼,陰影投在他隱忍的面容上。他神色陰沉地倒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線條緊緻的脖頸隨著喉結的滾動,更顯張力。
索菲亞眼底笑意更濃,她撩了撩紅色的捲髮,取出一支女士煙含在嘴裡,心情頗好。
她挑出了最差的三張牌,而奚白把牌反扣在桌面上,讓她自己選。
在場眾人紛紛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