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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祈年深深地吸了口氣,鼻尖被奚白身上那股子美人香味包圍著,他沒說話。
兩年前,奚白來蘭帕時,可不就是連手機都沒要。
奚白也想起來這茬,冷不丁地笑了聲。聞祈年微仰起頭,盯著她,黑眸警惕。
她眨了下眼,眼神無辜又清澈,聞祈年卻讀出來幾分漫不經心。
「大概是看到你就會生氣,所以想出去轉轉,誰知道就碰上了聞老先生呢?」
這話又繞回到兩人之前的問題上,但奚白的情緒很平靜,她只是笑著,眼眸微彎。可聞祈年還是不敢確定,他怕奚白的溫柔是糖衣炮彈,等他放鬆了,那顆炸/彈就會炸開,於是一顆心懸著,搖搖欲墜。
「枝枝,我撤掉了周知斂的禁足,魏遲那.....」他停頓了下,舌尖重重抵過牙根,「讓宋均去聯繫了,還沒給回復。」
奚白沒想到他能這麼快,算時間聞祈年應該是醒來後發現她不在就追過來了。她舒了口氣,對於魏遲和周知斂的歉疚長久以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即便從來沒說起過,但一想到他們是因為自己才會有家不能回,事業受阻,就會十分無力。
唇角忽地被人碰了下,她回過神來,偏頭對上男人濕潤的眼眸,黑曜石般幽邃。聞祈年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但眼睛很亮,這個吻他極為虔誠認真,不帶有絲毫□□:「枝枝,不生氣了好不好?」
奚白靜靜地凝視著他,良久嗯了聲。
「但你要是以後還這樣不尊重我身邊的朋友,或者是對我有所隱瞞。」她眼眸彎成月牙,收回自己的手,腰都有些麻了,隨手捶了捶,話音一轉:「那真的是,一次機會也沒有了。咱們倆就此分——唔....」
男人修長的手指捂在她的唇上。
她的手指被分開,男人手指魚兒似的滑進她指間,他們十指交纏,奚白感覺到聞祈年的身體溫度仍舊高於常人。她頓了下,剛想開口,聞祈年的眼眶更紅了,指尖稍重,一副她再說話就要哭出來的感覺。
她抿唇。
聞祈年喉結微滾,嗓音低啞:「不說那兩個字了。」
奚白配合點頭,「好。」
半小時後,越野車停在了醫院前,代替聞祈年開車的司機轉過頭來告訴他們到了。司機鬍子拉碴,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很標準的國外壯漢型。
奚白下車後沒忍住回頭多看了兩眼,下一秒就被聞祈年捧著臉頰轉了回來。
「這樣的你也喜歡?」
她抬眼,聞祈年難以置信地咬著牙,一臉的受傷:「他四十三了,長相也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他把司機換成這樣的類型還不能讓奚白少看兩眼嗎?
他的表情太過震驚,奚白後知後覺這事就是他一手操辦的,不禁好笑。她一本正經地搖搖頭,拍開他的手,然後輕巧一笑:「男人四十一枝花,四十三怎麼了?」
「.....」
聞祈年胸口上下去起伏,他咬牙,伸手摟住她的腰,呼吸急促:「你上次還說喜歡小鮮肉類型的,怎麼還變來變去的?」
這回輪到奚白驚訝了。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看見奚白想不起來的困惑模樣,聞祈年感覺自己要病的更嚴重了,他壓著奚白的腰肢,氣得心梗,一字一頓提醒她:「在□□的休閒室。」
「那個林顏跟你說給你介紹年輕的小鮮肉。」
聞祈年實在是不願意回想那段對話,每一個字都能叫他失去理智,但奚白一臉茫然,他不得不再多說幾個字:「你後來誇了句。」
「是挺年輕好看的。」
奚白想不起來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估摸著林顏介紹的人都挺不錯,說過倒也有可能。
電梯門開口,兩人回到病房,那兩個保鏢還在門口站著。聞祈年落後她一步,不知是說了什麼,隨後那兩個保鏢便離開了。
「你不怕我跑掉了?」奚白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覷著他。
聞祈年俯身,伸手抱住她的腰放在病床上,然後卷著她一起蓋上被子,呼吸炙熱:「我在,就是死,也不能讓你走。」
話雖如此,但他摟著奚白的手臂更收緊了些。
「我讓他們去電梯那了。」聞祈年向她解釋,下巴抵在奚白頸窩,奚白掙脫不開,索性依著他。「老爺子估摸著會來找麻煩,讓他們擋回去。」
「說起這個,剛才聞老爺子說的話....」奚白抬手撫過他的臉頰,「你當真不想知道我說的答案嗎?」
聞祈年身體一僵。
幾秒後,他低下頭吻她的唇角,低低道:「我說了,答案是什麼我都不介意的。」
奚白笑笑,仰頭在他下巴上也親了口。
在床上被聞祈年這樣毫無縫隙的摟著,奚白忽然生出了困意。或許是今天的突發事件實在太折騰人的心理,她打了個哈欠,眼尾泛出淚花。但很快,她就想起來聞祈年更需要休息,於是推了下他的手臂,「讓我下去。」
「下去幹什麼?」聞祈年哪裡捨得放她走,哼了聲,克制地在她唇邊又啄了下,「一起睡。」
他怕把發燒傳染給奚白,暫且只能親親臉了。
關於身體這一點,奚白還是比較重視。
她想了幾秒,揚起頭,順勢在聞祈年喉結上親了下,示意他鬆手:「好了,讓我下去,待會醫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