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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笑得意味深長,「也是,畢竟...這種事也不看演技。」
然後就有人順著演技這塊討論起奚白和顧清時參加比賽的那個短片,be的結局和中間甜甜的劇情,總是讓人很難釋懷。
這點細碎的議論聲,全都落入人群後方。
趙寶珠的助理聽得心驚肉跳,小聲安慰她,「他們就是嘴碎,要不我去敲打一下,省得出去亂說話?」
趙寶珠視線落在前方那道纖柔的身影上,顧清時正拿著瓶水和她講話,倏地將紙杯攥成一團,臉色很陰沉——
「閉嘴!」
分明是她得了冠軍,拿到了《囚春》的角色,可而後沒多久,奚白也進了組。再然後,顧清時推掉了一個電影劇本,自降片酬出演少年遊俠。
網友們磕cp的熱度,生生將她買的熱搜壓了下去。
劇還沒播,奚白就已經吸了一大波粉。
反倒是趙寶珠,還被黑粉把兩方在學校的比賽視頻拿出來做對比,半點好處沒落著,平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趙寶珠恨得都要瘋掉了。
助理觀察著她的臉色,瑟縮地躲了下不敢再勸。
她不想再挨打了。
趙寶珠一言不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紅唇微勾,打量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眼神像是淬著毒。
小助理被看得心頭一涼,下意識往後退了步。
「寶珠姐.....」
*
聞祈年和導演們先行出發,剩餘的人分批坐車去。
奚白換好衣服,剛推開更衣室的門就有一個人埋頭迎面摔過來。她下意識伸手扶住,但那人手中冰涼的咖啡還是盡數灑在身上,涼得一激靈。
「啊對不起對不起!」那人忙不迭道歉,手忙腳亂的想要給她擦掉,但木已成舟,奚白的白色T恤上布滿了一大片的棕色污漬,像塊黑疤。
熊梨子聞聲跑過來,眉頭一皺:「弄成這樣,還怎麼去吃飯啊?」
她和奚白沒有專門的休息室,帶來的行李衣服都放在了隔著有些距離的酒店,現在回去換怕也趕不上吃飯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女孩被她說得眼淚都要出來,手足無措地看向奚白,精神狀態瞧著也快要崩潰。
奚白這才看清她的臉,「小七?你怎麼在這?」
是趙寶珠身邊一直跟著的那個助理,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紀,瘦瘦小小的,總能看見她被趙寶珠揪著一頓劈頭蓋臉地臭罵,跪地捧水杯更是常事。
她記得趙寶珠早就出發了。
「是她把你忘掉了嗎?」奚白不喜歡趙寶珠,但她身邊人是無辜的,沒必要牽連,見小七一臉淚水,便以為是趙寶珠又刁難她了,彎唇笑了下:「別哭啊,我沒怪你,你可以和我們一塊去。」
小七一怔,咬著唇望她,似乎很是糾結,但最後還是咬牙道:「奚白姐,我有件衣服沒穿過,你可以先臨時換下。」
......
一進包間的門,眾人不約而同地噤了聲,直勾勾地盯著奚白,眼神里滿是驚嘆。
奚白掃了一圈都沒看見聞祈年,心下有些失望。
一收回視線,就與趙寶珠四目相對。她竟笑眯眯說道:「奚白今天晚上穿得好漂亮,該不會是為了吃飯專門回去換的吧?」
眾人更寂靜了。
早在京都電影學院舉辦的那場大賽時,就曾聽聞這倆人加上顧清時之間的恩恩怨怨。
現在趙寶珠居然還笑呵呵地夸奚白。
見了鬼的。
奚白被衛尚國安排在顧清時旁邊,她下意識看了眼趙寶珠,但趙寶珠已經轉過頭跟衛尚國說起話來。
甫一坐下,後桌的好幾個女演員就拉著她驚嘆:「奚白,你真的穿這種溫柔風裙子好好看啊,就很——」
那女演員思索了一下措辭,「知性嫵媚。」
蔻梢綠把奚白的皮膚襯托得更瑩白透潤了,宛若上好的羊脂玉。
熊梨子摸著她的手,一臉真誠:「真的奚白,我要是男人我就娶你了,我可以讓我爸把家裡的礦都拿來給我們倆買戲份。」
這部戲的小丫鬟就是她爹給她買來的!
奚白低頭抿著唇笑了下,小七借了她一條蔻梢綠色的及膝裙,沒有什麼大牌標誌。剛穿上那會兒,她也覺得特別好看,款式簡單大方,甚至有些想問問她在哪兒買的了。
熱鬧時,包間外響起服務生恭敬的問候聲。
下一秒,聞祈年走進來,眼皮微掀正要說話,那身水靈的青色身影就闖入了他的視線,腳步猛地停下。
彈菸灰的動作一頓,連菸頭燒到指尖都沒察覺。
奚白也看向他,見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竟生出來一絲緊張,有些不自然地理了理裙擺。
想問他好不好看,話到嘴邊想起這滿室的人,又無聲咽下。
聞祈年恢復了他素來的漫不經心,在主位上坐下。
他大抵是剛從哪個局上下來,眼底氤氳著點點酒意,看誰都帶著朦朧的深情。
偏偏奚白偶爾一抬頭,就能對上男人這種迷離幽邃的眼神。
心跳便陡然飛快。
飯局到一半的時候,奚白放在桌上的手機一震,身旁的顧清時也被吸引看過來。
奚白點開微信——
聞祈年:待會
聞祈年:888
奚白呼吸一緊,倏地收起手機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