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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鍾鶴單手插著口袋,不緊不慢地走到聞祈年身邊,上下打量他,朝不遠處的服務生攤手,立馬有人送上來弓箭,他接過沒要指套,瞄著紅色圓心:「你這是情況還不錯?」
話音剛落,銀光閃閃,箭頭剎進圓心。
聞祈年唇角勾了勾,黑眸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他抬手,手臂上的肌肉紋理在襯衣的包裹下略微緊繃著,張力蓬勃。隨著長箭攜著冬日肅殺的風殺出去,他隨手把弓放在椅子上,「她親我了。」
這話倒是叫鍾鶴和旁邊休息區坐著的程尋紀朝他投來驚詫的目光。
鍾鶴的視線落在他下頜的巴掌印上,毫不掩飾地笑出聲。
「你確定,不是你親人家?」
程尋紀默默補刀:「還挨了一巴掌的那種。」
「.....」
草。
聞祈年抬腳就踢了離他最近的程尋紀一下,眉宇間綴著股張狂:「滾蛋。這是我老婆愛我的表現,懂?」
鍾鶴輕嗤,把弓扔給侍應生:「奚白知道你背地裡這麼喊她?怕是當著她的面,你不敢這麼說吧。」
「.....」聞祈年舌尖重重抵了下牙根,冷笑後沒吭聲。
三人說著話玩了幾把,就有電話打過來,鍾鶴看了眼手機,抬頭看他們倆:「賀知予組了個局,一起去玩玩?」
上次鍾鶴就是在和他談項目的時候,剛巧撞上奚白和魏遲。
聞祈年沒意見,反正他要等到奚白的錄製結束去接她。程尋紀更是心不在焉,去哪都一樣。
暮色沉沉,京都進入了深冬,再過些日子就快要過年了。
一推開包間的門,儘是燈紅酒綠。
包間裡已經坐了好些不太眼熟的男女,見三人紛紛跟他們打招呼,起身騰位置。只有穿著氣質清冷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見他們來,彎了下唇:「賀知予去捉他家小姑娘了,馬上就來。」
鍾鶴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是誰。
「小岑總。」聞祈年很快想到,朝男人點了點頭,輕笑:「上次與令兄的合作很是愉快,期待下次。」
岑淮舟笑笑:「聞總說笑了,公司基本上是由我大哥在管,我只是個醫生,不怎麼插手。」
在這樣熱鬧的場合,幾杯酒下去最是容易拉近距離,幾人喝了沒幾杯,言談間已然熟稔了許多。
這時,有個長捲髮的女人端著杯紅酒走過來,身上有股熟悉的淡淡花香。
她越走越近,最後停在了聞祈年面前。
「聞總。」她嬌柔地喊了聲,直把其他男人喊得心神蕩漾。
聞祈年熄滅了手機,掀眸覷她。
他沒說話,女人倒也不怵,反倒更近了一步,讓人瞧清了她眼上嫵媚的桃花妝,紅潤飽滿的唇瓣。眉眼間,乍一看過去,莫名有點熟悉。
「聞總,我可以敬您一杯嗎?」女人唇角彎彎,屈膝半蹲,黑色的緊身裙子將她身材勾勒得極為性感,嘈雜的音樂聲下還能聽見不少男人對她的討論。
她很聰明,將自己的姿態放得極低。
據說,聞祈年就喜歡乖順的女人,不然上一個也不能再他身邊待那麼久。她花了重金,才買到這位來這的消息。她本就與奚白的五官有兩三分像,又特意仿妝,聞祈年總會多看她一眼。
鍾鶴和程尋紀幾乎一眼就意識到了這點,立馬直起身子,等著看熱鬧。
聞祈年的目光確實落在了她的身上,他比任何人都要快的反應過來,臉色瞬間陰沉,唇邊的弧度逐漸壓下:「誰讓你打扮成這樣的?」
女人被他的眼神唬到了,但想到自己為了今晚這一面的目的,她唇角更彎了,純純地看向聞祈年,刻意低伏上身,露出大好春光,「聞總喜歡嗎?」
明明是同一款香水,聞祈年此刻卻覺得格外刺鼻難聞。
「滾。」
他往旁邊的空位置避開,倏地將手中的酒杯重重扣在茶几上,發出「哐」的巨響,所有人都被他突如其來的發作嚇的失聲。
聞祈年冷聲一字一頓,面色印沉如水:「誰把她叫來的?」
無人應答。
聞祈年點點頭,眉眼森戾:「行,別讓我查出來。」
聞家是什麼勢力,不被查到更是異想天開。
於是幾秒後,有個戴著金項鍊的男人弱弱地站了起身,哭喪著臉:「對不起聞總,是她問我的,我以為就是普通來玩的,就——」
「啊啊啊——」
女人們尖叫聲劃破天際。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聞祈年直接踩上茶几,幾步就到了金項鍊面前,拽起他的衣領就往地上扔,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金項鍊甚至產生了一種聞祈年真的會想要弄死他的恐懼感。
鍾鶴見狀,咬著煙輕笑,余光中那女人嚇得已經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他垂眼輕嗤。
不是那個姑娘,東施效顰也沒用。
鍾鶴看著女人緊攥著手機,一臉絕望,也有點糟心,他嘖了聲:「還不趁機走?」
長捲髮女人恐懼地咬著唇,她瘋狂流淚,從聞祈年的態度中她已經意識到她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但更可怕的是——
她把手機解鎖,是段聊天記錄。
櫻子:圖片.
櫻子:看來你也沒能成為那個「長久的」嘛。
櫻子:他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