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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斂看著都有些失神。
隨後他趕快回神,在聽見那句「工作」時有些欲言又止。他扯了下嘴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還欲再說什麼,奚白卻已經催促著他快點回去:「行啦,你安心忙去吧,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好笑,「當然,我好像什麼也沒有。」
周知斂猶豫地看著她,再下一個電話打來時,他終於下定決心,心下也有了個想法,但面上仍是溫和地笑:「那我先走了,我剛才給你找了個教練,你去場子邊上等著,他待會來找你。」
奚白笑:「去吧。」
像是察覺到什麼,她想了想還是很認真地看著他:「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力所能及的幫你。」
剛到國外時的每一天都很難熬,不一樣的飲食文化,身處異國他鄉的漂浮感。
每一樣都是折磨人的鈍刀。
在那段時間裡幫助過她的人,奚白一直都記在心裡。如果周知斂有需要,她自然是願意伸手的。
周知斂定定地看著她。
他笑了下:「沒事,你好好玩吧。」
「好。」
周知斂走後,奚白在他說的地方等著教練,之前接待他們的服務生牽來一匹馬,「小姐,教練馬上就到了。」
奚白點頭,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林顏,林顏立馬就回復了。
林顏:寶貝,你這日子好爽啊!!!還能騎馬,我在這給人當牛做馬的wwww
奚白忍不住笑起來,兩個人就這麼聊了幾個來回。
忽然面前投下一道陰影,一道清朗的男聲從頭頂響起:「你好。」
奚白抬頭,是個穿著白色馬術服的年輕男人,髮膠把他的頭髮抹得油光發亮。
「你好。」
男人目光直白地盯著奚白的臉,晃了晃手機,微笑道:「不知道能不能有幸交個朋友。」
奚白沒動:「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男人還欲再說幾句,身後卻傳來一聲輕笑。
「姑娘都拒絕了,就別再糾纏了?」一道略微耳熟的聲音響起,奚白視線微移,就看到鍾鶴悠悠走過來,朝她點了下頭,隨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這樣,我那哥們脾氣不太好,來了可不好說啊。」
見他,那男人愣了下,「鍾總。」
他立馬就不搭理奚白了,諂媚地笑起來,想跟鍾鶴握手:「我是盛科的王律嚴,您還記得我嗎?之前給您——」
「休息的時候不談工作。」鍾鶴似笑非笑,轉而看向奚白,語氣緩和了許多:「好久不見。」
奚白疏離地笑了笑:「好久不見。」
那男人的視線在鍾鶴和奚白之間徘徊了幾圈,面露失望地走了。
「第一次來?」鍾鶴拿著手機,邊點邊問。
「去裡面,給你找個教練。」
像鍾鶴和聞祈年這樣的人,走到哪似乎都能隨心所欲,和這場子裡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奚白禮貌婉拒:「我的教練應該很快就到了。」
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架勢讓鍾鶴有點想為聞祈年點香,這兩人.....
他輕嘖,難搞。
在鍾鶴的催促下,教練氣喘吁吁地趕來了。
奚白按著他的教學上馬,鍾鶴就在旁邊看著,甚至還讓人搬來了把懶人椅,有專人給他撐傘倒茶。
「好,這樣很好。」教練抹了把頭上的汗,緊張地時不時就看向鍾鶴,「你坐著,我先牽著馬帶你走兩圈。」
平常時看著電視劇里的騎馬沒覺得有多嚇人,但真到了馬上,這個高度還是挺叫奚白提心弔膽的。
「看著前面,手裡握著繩子,放輕鬆就行了。」
他是教練,奚白自然聽從。馬兒輕巧地走起來,毛髮很光滑,走了半圈,奚白有點感覺了。
正想四處瞧瞧,馬身一沉,身後突然覆上一個堅實的胸膛,溫熱的,散發著雪柚的清冽。
「這麼緊張?」聞祈年伸手摸了摸她冰涼的手指,攥在自己手心裡。
奚白愣了下,一回頭,唇瓣恰好擦著男人凸起的喉結過去,聞祈年更緊地勾了勾她的腰,垂下頭在她耳垂上咬了口,濕熱的呼吸曖昧地噴灑在奚白脖頸間。
奚白偏頭,對上聞祈年彎曲的眼眸,他拖長了語調透著幾分繾綣笑意:「這麼想我?」
教練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韁繩拽在聞祈年手中。奚白任由他摟著,左右也戴著口罩,沒人認得出來她。
只是...
馬兒慢悠悠散步間,聞祈年散漫地埋首在她脖頸間,鼻尖輕嗅,低低笑起來,語氣聽著漫不經心,但卻又帶著幾分似有若無地壓迫感。
他壓著聲音,語氣很輕:「枝枝,我聽說,你是和一個男人來的。」
「是誰呢?」
第32章
話音落下的同時, 他忽地揚手抽下韁繩。
唰——
馬衝出去的一瞬間,慣性讓奚白向後仰去,空蕩的失重感極其可怕, 叫她險些叫出聲來。但不過半秒,她便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聞祈年的手臂鐵箍似的牢牢摟在她腰肢上,胸膛微微震動,感受到她的慌亂後將她緊緊壓在胸膛上, 低低沉沉地笑起來:「靠緊我....」
「嗯?」
奚白也就是剛才突然起躍的時候嚇了一跳,現在被他跟狗皮膏藥的黏在一塊, 怎麼都不可能真的掉下去, 也沒什麼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