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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眾人也好奇地看向他。
顧清時祖父祖母皆是演藝圈德高望重的老演員,父親是導演,母親也是紅極一時的演員,如今皆退居幕。他自小便隨著父母進圈拍戲,童星出道,知道的消息自然比他們這些還沒摸著圈子門檻的小愣頭青們清楚。
奚白也有些好奇,她算是《囚春》連載時期就存在的書粉,後來又反覆看了好幾遍。
顧清時也沒藏著掖著,對她笑,「是。」
頓時驚呼唏噓聲一片,有覺得惋惜的,也有覺得是件好事的。
顧清時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奚白旁邊,聲音溫潤:「你呢,希望翻拍嗎?」
作為書粉,奚白既期待能原著能得到生動的演繹,又和有些原著粉一樣害怕被拍毀。
她剛想說話,就聽見一道輕挑的口哨聲由遠及近。
「現在的小孩真是一個比一個膽大,早戀都敢這麼明目張胆了。」
鍾鶴轉著手腕上的佛珠看過去,視線落在門口邊的一對年輕男女身上,女孩著一條及膝的法式襯衣裙,瞧年齡也不大。隨即收回目光,輕描淡寫道:「你是忘了你當初還在老李的辦公室里早戀的事兒了?全校通報?」
聞祈年嗤笑了聲,溢於言表地嘲笑。
程尋紀不甘心地嘖了聲。
他們的動靜早就傳進眾人耳中,私下悄悄笑著看向奚白和顧清時。誰知道,奚白直接轉身看向那幾個男人,神色冷淡得像是在挑釁人家。
直接給孟曉嚇一跳,扳著她的身子轉回來,壓低音量說:「別太在意了,他們一看就不是普通背景的人,咱們可不要招惹上他們了。」
奚白抿著唇,不出聲。
程尋紀也愣了幾秒。
「這姑娘是真漂亮啊,就是瞧著脾氣不小。」他半天才憋了句這齣來,而後又恢復那副隨性不羈的模樣,但還是壓低了些聲音:「我最煩哄女人了。」
他拱了下聞祈年,「你平常時哄不哄家裡養的那?」
聞祈年抬起眼睫輕飄飄掃了眼前邊的人影,似笑非笑,「我很閒?」
少女站在人群中,肌膚如雪。夜幕降臨,也仍能看見她脊背挺得筆直,肩胛骨如同一隻等待振翅的蝴蝶。
像是不曾聽見這番對話。
他們與眾人們擦肩而過。
路過奚白時,那個帶著佛珠串的年輕男人稍稍偏頭看過來,似乎是.....朝她笑了下。
鍾鶴認出來她了。
眾人也有所察覺,目光在兩人之間隱晦地徘徊了幾個來回。
奚白面無表情,黢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已經坐進車內的男人。
那位嬌嬌美人也跟著上車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隔著這麼遠,她好像也能看見聞祈年漫不經心地靠在椅背上,應付著美人的挑逗。
就像應付她一樣。
聞祈年一行人走後沒多久,宋均便到了。
連號車牌的黑色轎車直接停在餐廳門前,見到奚白還在,他頓時鬆了口氣,為她打開后座的車門。
奚白向其他幾人道別,走過去。
直到轎車駛離,眾人才回過神,孟曉吸了口熱氣,「沒發現,小奚白的哥哥很好看還很有錢哎,這連號的車牌要花多少錢才能買到?」
顧清時微蹙眉,隱約覺得這位哥哥有點眼熟。
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
上車後,宋均便立馬道歉,解釋自己剛剛在公司替聞總找一份文件。
奚白抬眼:「送給他了嗎?」
「沒有。」宋均想了想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聞總突然說有點事,不用了。」
有事。
奚白心下淡笑。
他說的有事,便是和嬌嬌美人一起去喝酒。
放她鴿子。
連文件都能不要了。
「嗯。」
氣氛忽然變得格外冷淡起來,宋均從後視鏡里瞥了眼,猝不及防對上奚白那雙沒有什麼情緒的桃花眼,對視了個正著。
趕忙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心裡暗暗回憶,是哪句話說錯了?
......
奚白洗完澡便睡下了,空調的涼意舒緩了烈日下拍戲的暑氣。睏倦排山倒海,不給她一絲惆悵的機會。
想到微信里男人近乎是冷淡的話語,奚白一點想要保持清醒的欲望也沒有,悶悶地踹了一腳抱枕。
才不要等他。
隨著睡眠深入,她的夢境開始變得無厘頭起來。
模糊的畫面里,眾人正驚呼動物園的頭狼越獄。下一秒這頭凶狼就撲到了她的身上,張著鋒利的獠牙要吃掉她。奚白的呼吸開始有些困難,脖頸處也向感受到刺刺的疼。
她下意識掙扎著,腳下倏地踩空。
一個激靈後睜開眼——
與身上的人四目相對。
男人鼻樑上多了一副金絲眼鏡,細細涼涼的鏈子垂在臉頰側,更多了幾分禁慾斯文的氣質。他的瞳孔極黑,透過鏡片,也會下意識想要沉溺在其中。
「醒了?」低啞含笑。
她小鳥似的嗯了聲,還想繼續睡,但聞祈年不讓。修長冷白的手指解開襯衣紐扣,隨手甩在地板上,發出「啪嗒」聲。
男人俯身咬著她的唇,指尖游離,冰涼的金鍊觸到奚白溫熱的臉頰,涼得一縮。她目光飛快掃視,並沒有害怕看到的痕跡,心裡懸著的巨石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