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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裡邊坐了沒一會兒,她出去找洗手間,安娜很快跟過來。
她壓低了音量叮囑道:「白,那個中國男人是你的男朋友嗎?索菲亞對他很感興趣,你最好看牢點。」
她口中的索菲亞就是剛才的紅髮姑娘。索菲亞是兩人共同的一個朋友,什麼都好,就是對個人的界限不明確,找男人從來不忌諱對方是不是好友的男友,不少朋友就是因為她這點跟她鬧掰掉。
索菲亞卻不能理解。在她看來,男人如衣服,好朋友之間為什麼不能換著穿。
奚白還沒認識魏遲那會兒,她甚至把自己新交的男朋友介紹給奚白,並熱情地告訴奚白,男友什麼姿勢都擅長。
差點把第一次接觸她的奚白嚇到想報警。
很好的姑娘,只是價值觀和很多人比,比較獨特。
奚白笑笑,不以為然:「那就正好檢驗下我這個男朋友,是不是該分手了?」
安娜張了張嘴,嘀咕了句。
「你們這樣,怎麼一點也不像熱戀。」
她還要回去參加遊戲,便催著奚白待會快來。
從洗手間出來後,奚白面對數條長得好像都一樣的走廊猶豫了幾秒,朝左手邊的走廊過去。
但跟來時的裝飾不太一樣,她剛想原路返回,倏忽聽見轉角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只要魏遲安分點。」
聽到熟悉的名字,奚白的腳步頓住了。
不知電話那端的人說了什麼,聞祈年的聲音森冷極了:「他不能安分,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奚白站在原地沒動,忽然間覺得有些可笑。
他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嘴上說著錯了,背地裡卻仍舊按他的手段行事。
「那份合同,他必須簽。」聞祈年舌尖重重抵了下牙尖,估摸著奚白快要回去了,最後把事情吩咐下去,捏著手機準備回去。
一轉身,他瞬間僵住。
奚白靜靜地站在兩步外,四目相對。
聞祈年心突然很慌,他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剛剛的對話,動了動唇,朝她走過去:「枝枝——」
奚白立馬後退,看著他,忽地彎唇輕低一笑:「聞祈年,你是不是就不懂什麼叫做尊重啊?」
「所有人都捧著你,忌憚你,你就更加隨心所欲,不顧別人的想法,隨意操控別人的人生。哪怕他們什麼都沒做錯,僅僅只是讓你不高興,不爽了。」
「如果你只是想要所有人都按照你的想法來,那為什麼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呢?」她反問,漂亮的桃花眼又冷又淡,「我並不喜歡當一個聽話的娃娃,也不希望我身邊的人因為男朋友受到任何牽連,如果你連尊重我的朋友這點最基礎的事情都做不到——」
她深吸了一口氣,在斟酌。
聞祈年察覺到什麼,一股令他心頭髮涼的恐慌悄無聲息地蔓延至四肢百骸,在血液里,在每一處翻湧著。
「枝枝.....」
「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立馬分手。」奚白開門見山。「你我都及時止損,挺好。」
說完這句話,聞祈年的臉色明眼可見的慘白。
「我不分手。」
她問:「那你剛剛做的是什麼事情呢?」
說完這句話,奚白轉身就走。身後腳步聲追上來,她便加快腳步三兩下甩掉。
或許是胸口那股怒意作使,她竟然自己找回了娛樂室。剛坐下,聞祈年也進來了。他在她身側坐下,想牽她的手,被甩開。
她警告地看了聞祈年一眼,接下來男人安分了許多。於是奚白繼續和安娜她們抽卡,玩飛行棋。
過了會兒。
唇瓣被輕輕碰了下,痒痒的。
觸感奇怪。
奚白側頭,入眼是一顆剝好的開心果。順著往上看,男人指骨修長,腕骨處袖口微卷,一條紅色鞭痕隱沒在袖口下。
她頓了下。
聞祈年又碰了碰她的唇瓣,專注地盯著她,嗓音低磁:「嗯?不是想吃?」
溫熱的手指觸到唇瓣,奚白抿了下唇,垂眸盯著這顆圓潤飽滿的開心果。
對面的幾道視線紛紛看過來,響起一片曖昧的起鬨聲,安娜笑得最大聲:「寶貝,不要害羞嘛,吃呀!」
半晌,奚白低下頭含在嘴裡,嚼了起來,腮幫子一股一股的。
像只認真吃東西的小松鼠。
聞祈年低頭看她,嘴角微勾,纖長的睫毛低伏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好吃?」
奚白嗯了聲,沒當眾下他面子:「還不錯。」
「oh——」
索菲亞撥弄了下她紅色的頭髮,眼神仍舊流連在聞祈年身上,她看向奚白,來了句蹩腳的中文:「這是你的男朋友嘛,白?」
聞祈年銳利的眼眸一彎,剛要應下。
奚白輕笑著彎唇:「現在還是。」
以後還是不是,就說不定了。
話音落下,聞祈年的臉色瞬間難看,他倏地看向奚白,剝開心果的動作僵住,倏地抬頭看向奚白,下頜緊繃。
索菲亞聽出來她話中的意思,意味深長地朝聞祈年眨了眨眼,然後又換成了蘭帕語,表情嫵媚俏皮:「看來你回國一趟,變了很多噢寶貝。」
她把酒杯推到奚白面前,毫不掩飾對聞祈年的好感,「我不懂你們中國人那些彎彎繞繞的感情,既然你看起來也不是很在意他,那不如把這個機會轉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