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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聞祈年雖然瞧著氣勢壓人,但很少臉色會這麼難看。
難道是公司出什麼事了?
除此之外,奚白也想不到還能有什麼原因,輕咬著唇瓣,像是在糾結什麼。
半晌,她輕嘆口氣。
奚白:【戳一戳】
奚白:你今晚回去嗎?
.....
聞祈年隨手把煙碾滅,推門進了【88888】包間,一個酒瓶滾到了他的腳邊。
「這麼晚才來?」
程尋紀坐在沙發上,手邊放著一瓶空了大半的威士忌,聲音含糊不清:「你得...自罰三杯。」
聞祈年輕嗤一聲,睨向沙發。「他怎麼回事。」
「別理他。」祁冷抬腳把程尋紀的滑椅蹬遠了,其他人也自覺給聞祈年騰出位置。
鍾鶴指尖撥弄著佛串:「作妖,被人小姑娘甩了。」
「就你前兩天去醫院開始,都在我這喝了兩三天。」鍾鶴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要不是底下人報上來,保不准就能吃上他的席了。」
聞祈年銜著笑,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打火機,忽而起身找了個角落坐進去,閉眼休憩。
祁冷和鍾鶴對視一眼。
叢楨的電話打來時,包間內眾人刻意安靜下來,豎著耳朵偷聽。
「祈年,又有個小忙想找你一下。」叢楨有點躊躇住了,打這通電話之前打好的腹稿在聞祈年略顯冷淡的一聲嗯後,忘得一乾二淨,猶豫了會兒試探著說出來意,「寶珠好不容易有部大製作的劇,現在被那小五番踩著營銷,實在影響未來的發展。」
聞祈年意味不明地笑了聲,腦海中閃過一雙笑眸,似乎想起什麼,問:「叫什麼?」
叢楨先有點沒反應過來,「嗯?噢噢,叫奚白。」
聞祈年睜眼,對上一圈看熱鬧的眼睛。
見被他發現,挑頭的鐘鶴和祁冷裝也懶得裝了。聞祈年勾唇,危險地挑了下眼尾,又色又痞,有幾個陪著程尋紀喝酒的小姑娘已經看愣了。
叢楨聲音溫柔如水,娓娓道來:「新人可能還不知道正常的粉絲量有多少,我只希望她能回到她該有的熱度就行。」
稍稍打壓下就行了。
說到這,她也覺得這事算是穩了。
倏忽,聽見那頭,聞祈年笑了聲。
語調聽起來極為心不在焉,卻又透著股隱隱的犀利:「她一沒簽公司的小姑娘,哪兒來的錢營銷。」
「她沒用我的錢。」
「總不能讓我平白欺負個小姑娘吧。」
.......
掛斷通話後,氣氛怪異。
祁冷瞥他:「你怎麼想的啊?」
聞祈年耷拉著眼皮,把手邊的骨牌擺放上第三層架子,漫不經心嗯了聲:「什麼怎麼想的。」
「還能是什麼。」祁冷也拿了一塊,小心地放在他那塊骨牌後邊立著,放好後才退開些,覷他:「總要二選一的,不選可就是真渣了。」
聞祈年沒回答,繼續往後擺。
鍾鶴定定地看了他眼,心下約莫有了猜測,靠在椅背上看著他倆擺,也十分無所謂。聞祈年要是真還惦著叢楨,作為朋友,他自然是不阻攔的,更何況聞家長子過世也有些年了,總不能說不讓叢楨不再嫁了。
嫁誰不是嫁。
至於家裡那位小姑娘,好歹算是邵嘉遲的妹妹,得說清楚才好。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欺負了人家妹妹也說不過去。
「行吧,我們不管。」
「你想清楚——」他朝癱軟在沙發上醉過去的程尋紀抬了抬下巴,看著手裡的一堆爛牌抵了抵牙根,磨了磨牙:「別以後在我這撒酒瘋就行。」
聞祈年手中動作頓了下,冷淡輕嗤。
「我會為她撒酒瘋?」
鍾鶴挑了下眉,眼底含著笑,一臉無辜:「可我也沒說是誰啊。」
「......」
包間燈光朦朧,眾人都熱鬧地玩著骰子,喝酒,只有聞祈年一個人坐在陰影處,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顯得格格不入。
手機一震。
過了會兒,他才動了動長睫,點開微信。
奚白:你今晚回去嗎?
【回去】,不是【回來】。
聞祈年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半晌,不知在想什麼,黑眸深邃,浮動著微光。
眾人正要跟他搭話,就見他倏地起身,打火機也沒拿就往外走。
「走了。」
第12章
奚白是第一次來酒吧這種人也看不清,說話要靠大聲喊的地方。
刷了一會兒微博,眼睛就有些酸脹。她索性窩在卡座里捧著杯橙汁小口小口的喝,如綢緞般的青絲垂在肩上,臉側,露出小半張挺翹白皙的鼻尖,精緻又乖巧。
漸漸的,路過這塊卡座的路人似乎多了起來。
孟曉回來時看見的就是十來個男生勾肩搭背的走過,一步一挪,眼睛直勾勾地往卡座里瞧。坐在裡邊的美人聽見動靜,茫然地抬起眼來,眸子水光熠熠,純情又嫵媚。
那群男生巴巴地你推我搡,不知道是不是奚白聽見了動靜,眼看她就要抬頭,男生們立馬打鬧著跑走了。遠了,還能聽見他們互相讓對方去要聯繫方式的慫恿。
將近學校門禁,那群社員還沒回來,孟曉和奚白聊了幾句便去找人,等人齊了一起回去。奚白不知不覺喝完了一瓶果汁,起身去找洗手間。穿過光影交織的走廊,人少了很多,也沒那麼吵,她便在洗手台前翻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