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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延嘴角抬起,皮笑肉不笑,明顯被傷到:「所以你們女孩子眼裡就只有齊硯對吧?」
「沒有沒有!」尤粒連連擺手,試圖補救,「我看誰都一樣的。」
話落,尤粒餘光就瞥見齊硯逐漸朝他們走近的俊臉。心思莫名開始游神,第一時間就想到論壇上的照片,琢磨著,齊學長那天也不知道看沒看見澄清帖上頭的言論。
旁邊程延沒察覺她走神,瞟一眼過來的齊硯,笑了:「你這話我就當我和齊硯一樣帥了!」
尤粒不著痕跡地收回眼神,笑眯眯的敷衍應:「是的,你也很帥!」
說完,齊硯正好在她身後站定,高大的個子罩下一片陰影,生出幾分壓迫感。
「東西帶來沒?」
熟悉的嗓音,低沉略帶磁性,但語氣卻不如往常那樣慵懶,聽上去陰鬱不耐,似乎心情不太好。
尤粒這時沒敢回頭,立在原地。她這個矮個子被兩個高個子夾在中間,仿佛四川盆地。
「帶了帶了。」程延邊說邊從兜里摸出個白色方盒形狀東西。
尤粒兩隻眼睛隨著程延遞過去的動作移動,仔細瞧了瞧。
是個AirPods。
齊硯接了過來,攥在手心,側身準備走開的時候,視線在背對著他的尤粒身上,停留了一下。
程延這時反應過來,抬手把尤粒的肩輕輕一掰,迫使她正對齊硯,笑道:「忘了介紹,這是咱們今年唯一一位新社員,也是咱們同系的學妹,尤粒。」
關於他倆早就認識還碰過不少次面這事兒,程延全然不知,只當兩人是第一次正式認識,熱情的向尤粒介紹:「來,這是咱們民樂社社長,你說長得和我一樣帥的齊硯學長!」
尤粒:「……」
後半句話大可不必吧程學長……
尤粒小心臟一緊,下意識抬頭望向齊硯,
後者正垂著眼皮子在看她,黑如點漆的雁眼微微一眯,投射過來一道些微凌厲的目光,不咸不淡的開口:「怎麼?他也是標準的三庭五眼,才華橫溢的富貴相?」
尤粒:「…………」
他沒給尤粒出聲的機會,話說完就走了,坐到講台前的位置上,顧自玩起了手機。
程延聽著雲裡霧裡,問尤粒:「他說什麼富貴相?」
那一瞬間,尤粒腦子裡擠滿了兩句話——
「有沒有洞有沒有洞!」
「她要鑽進去她要鑽進去!」
僵著嘴角尬笑了半會兒,尤粒打算把這個問題揭過去,便道:「學長,我國慶那天在中山公園,碰到齊學長拉二胡了,只是我沒想到齊學長居然是社長。」
程延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驚呼:「他去公園拉二胡了??」
「對。」尤粒這時想起什麼,直言,「還有學長!公園那邊的民樂團拉的一點都不好聽!」
她沒說是齊硯告訴她的,因為她怕說的太多萬一引起論壇上那樣的誤會,又要和齊硯扯上關係,從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啊?」程延一臉也不知情的模樣,「他們拉的不好嗎?」
尤粒驚奇:「你不知道呀?」
「我不知道,我沒去聽過。我只是在網上刷到過一次視頻,看著好像還不錯就和你說了。」
「……」
尤粒突然想罵粗口,她忍下來,禮貌問他:「學長,冒昧問一句,您怎麼當上的副社長呢?」
程延實話實說:「齊硯硬塞給我的,因為他平時沒空來打理社團的事。」
尤粒:「?」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當社長啊???
……
黎芸平常不怎麼來社團,因為她笛子吹得不好,加上齊硯不常來,她更沒什麼心思來這耗時間。
今日會來,也是因為聽同社團的人提齊硯要來,她才來碰碰運氣。
當然,就算齊硯沒來,她也打算找個時間來找尤粒探探口風的。
齊硯這個大忙人今天來確實有兩件重要事情要通知。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讓程延來代為通知,是因為他本人也得參與這兩件重要事情。
「十二月校慶文藝演出,民樂系那邊樂團的一個琵琶手和一個二胡手正好有比賽,沒辦法參與,要我們社團拉兩個過去替補參加演出。」齊硯站在講台旁,身子稍稍倚著桌沿,大抵都是熟識了,站姿略顯懶散,說話也是不緊不慢,「二胡我就自己上了,琵琶的話,你們誰來?」
說完後半句話,齊硯的視線下意識就朝尤粒掃了去。
不止他,程延也瞧了過去。
因為整個社團算上尤粒也就三個彈琵琶的。
一個大四的,雖然演奏技術精湛,但忙著實習很久沒來了,自然也沒空去。
另一個大三的,技藝一般,小型的演出彈彈簡單曲子還行,這種大型的文藝演出完全上不了台面。
所以……
目光接二連三,最後全部落到尤粒身上。
當事人被看的一臉懵逼。
黎芸注意到齊硯望向尤粒的目光,心裡忽地慌了,面上卻得裝作波瀾不驚,笑著出聲:「她不太行吧?」
尤粒這才反應過來大家看她的原因,忙擺擺手連聲道:「我不行我不行我不行的!」
齊硯在出神,他想到那天她在公園背著琵琶嬌小可愛的模樣,莫名就有私心,想要她去。
齊硯輕咳一聲,換了個舒服的站姿,眉峰微微動,問尤粒:「你琵琶學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