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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程延發來的微信:【總算醒了啊,醒的還挺是時候,快出去客廳,我的大禮應該送到了。】
望著面前這位把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樣的姑娘,齊硯忽地咧唇,垂頭笑了。
還真是份大禮。
隔著三米遠,四目相對,尤粒對著他那張俊俏的臉蛋,心跳莫名就開始加速,說話都變得不利索:「學、學長,你好些了嗎?我、我把藥給你送來了,還帶了粥。」
齊硯一步兩步三步,逐漸靠近,眼裡笑意不減,一瞬間只覺得病都好了,神清氣爽:「吃了藥這會兒好多了。」
「哦你吃過藥了呀?」尤粒茫然,「那你怎麼還讓程延學長送藥啊?」
齊硯瞳仁微顫,目光卻從未在她身上挪開,胡扯道:「程延動作太慢了,我剛剛自己下樓買了。」
面前的人離自己好像有點近,近到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和體溫。尤粒低眉垂眼,胸腔里那顆心早已撞的不知方向,跳動聲吵得她腦袋嗡嗡響,渾身上下不止細胞,就連血液都冷靜不下來。
她覺得自己好奇怪。
情緒奇怪,心思也奇怪。
屋子太過安靜,靜的她不知所措,頂著躁動的一顆心,她突然「啊」一聲,試圖把這種曖昧微妙的氛圍給攪破:「你小叔他剛剛走了。」
「嗯。」齊硯淡淡應一聲,才懶得管齊崢走不走,只問:「粥呢?我剛好餓了。」
尤粒忙遞上,連藥一併:「這裡,可能有點涼了,還有藥也給你。」
齊硯接過來,走到餐桌前放下,見尤粒站那不動,喊她:「過來坐,你想喝什麼?」
尤粒擺擺手:「不不不,不用了學長,我就是來給你送藥。」
「坐吧。」他堅持挽留,轉身進廚房去冰箱給她拿喝的。
尤粒沒再拒絕,走過去在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齊硯拿了喝的出來,放到她面前。
尤粒垂目一看,微微愣。
居然是光明LOOK酸奶。
見她露出驚訝神色,齊硯開口直言:「上次你說好喝,我買回來試了確實不錯,之後偶爾也會買。」
他拉開椅子坐下,打開那碗粥,顧自吃起來。
尤粒道聲「謝謝」後,抬手抓住奶挪到自己面前,有些拘謹的拆吸管,打開盒蓋,最後插\\進去喝一口。
齊硯吃了幾口粥,覺得無味,便沒了胃口。暫放勺子,他猶豫良久,抬眸看她,裝著隨口問侯的樣子,問:「你剛剛哪裡過來啊?」
「我……」
話頭剛起,正要說下去,尤粒忽然想到,把徐嘉致和她表白的事告訴他的話,會不會讓他誤會自己和徐嘉致的關係?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她和齊硯之間的關係,畢竟對她來說,齊硯更重要。便改口,只說:「徐嘉致剛剛在后街找我有點事,我就剛好過來了。」
找你什麼事啊?
他想追問,又怕太唐突,惹她嫌,最終沒問出口,只說了聲「哦」。
齊硯的手機這時震動,進來消息。
他滑開解鎖,看了眼——
【程延:滿意這份大禮嗎?齊少】
齊硯握著手機,眼睛一瞥對面的尤粒,嘴角挑起絲幾不可察的弧度,含笑敲了個字:【滾。】
算了,人就在他面前,想那麼多做什麼。他想。
「學長,你家好大哦……」氣氛緩和,尤粒的情緒總算不那麼緊繃,兩隻眼睛也大膽起來,四處看,意外他家居然還挺整齊乾淨,「而且看著好貴的樣子。」
後半句話,她帶著點打探的意味,主要是有點想了解清楚他家的經濟條件,到底是不是她們想像中的那樣不濟。
「還好吧。十年前買的了,那時候不值錢。」他淡淡應道,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尤粒:「哦。」
所以是現在值錢?那這家境到底是……
想到一半,尤粒突然甩甩頭。
不對,他家境怎樣跟她又沒關係,管那麼多。
「怎麼了?」見她突然搖頭,齊硯不明所以。
尤粒尬住,笑容僵硬一抬:「沒……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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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齊硯家出來後,尤粒整個人就開始魂不守舍的。
就連吃晚飯,洗澡刷牙,甚至魏瑜和她說話,她的回應都全然沒在狀態。
躺上床,她沒摘眼鏡,舉起手機打開和齊硯的聊天窗口,這才注意到齊硯下午回過來的消息——
【吃了藥,好多了。】
估計是被她無意間標為已讀了吧。
輸入框的光標一閃一閃,尤粒發怔的目光從手機屏幕逐漸轉移到了天花板。
腦子開始陷入沉思。
她對齊硯學長,是不是有點不一樣了。
下午在他家,她就奇奇怪怪的。
和他相對而坐的時候,她竟然想著,如果今天和她表白的不是徐嘉致,是齊硯該有多好。
可是齊硯學長這麼優秀,這麼有魅力,還這麼貼心,真的很難讓她不心動。
這種心動的感覺,和對徐嘉致的不一樣。
當年對徐嘉致,是以他為榜樣,想要努力成為像他一樣優秀上進的人。
如今對齊硯,卻是想站到他身邊。
和他一起努力,共同進退。
不僅僅是維持目前的朋友關係而已,她還想離他更近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