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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煦恩羞恥極了。
湯煦恩真的不想這樣輕易地被季巍帶著節奏走,奈何他自認為意志很堅定,可身體實在是不爭氣。
然後季巍越來越過分,他說不上是討厭,是挺舒服的。
他怎麼能這樣不要臉呢?
他認識季巍那麼多年,沒想到季巍還有這樣惡劣的一面。季巍那雙竹骨般的手應該用來做清雅的事,比如握鋼筆寫書法、撥吉他彈奏音樂,怎麼、怎麼可以這樣熟練地做出如此下liu的事情?
而且,而且……
這次是真的。
那恐怕上次也是真的。那不是個夢。他們已經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了。
湯煦恩很想克制,可是還是發顫,睫羽微翕。
他拼了命地緊抿住嘴唇,務必要不發出一點聲音,也不做半點反抗。
腦袋一片混亂,唯有想繼續跟季巍做朋友的信念在支撐著他堅持住,不要讓意志輸掉。
季巍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與季巍還做得成朋友嗎?
「小煦,小煦。」季巍愛不釋手似的把他抱在懷裡,一邊親吻他的耳垂,一邊在他耳邊喁喁低語。
輕輕撥動他的心弦。
可湯煦恩萬萬不想失去季巍這個朋友,所以他就是不睜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季巍:老婆就是裝傻我有什麼辦法?先吃幾口再說吧。
第11章 第一碗11
湯煦恩被折騰了好久,說是裝睡躺著不動,但他覺得比幹活還要累得多,身心俱疲。
他很後悔很後悔。
今天他為什麼要來季巍家呢?他就應該回家。或者在一開始季巍叫他的時候就醒過來。
試探?試探什麼啊?
試探到清楚地感覺著自己被季巍全身上下親了一遍?除了被艹,什麼都被做了。
而且確實他差點真被季巍上了,他慌得要死,決定必須要醒過來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季巍真的停下來,然後離開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昏昏沉沉的湯煦恩才被生物鐘的困意所裹挾,有了睡意。
是了,是了,可以睡覺。
他本來就是在睡覺。
懷揣著沉甸甸壓在心頭的憂慮和焦躁,湯煦恩溺入夢鄉,他努力讓自己睡著,好像只要睡著了,就可以逃避不知該如何處理跟季巍之間的友情的現實。
少年時的倒影映在記憶之湖中,被輕柔地掬起。
他夢見了一些很久很久沒回憶的事情——
湯煦恩第一次見季巍是在夏天。
十三歲那年的夏天。
天氣預報天天在橙色警告,大人們都說從沒見過這樣熱的夏天。
初一的暑假,為了補貼家用,寫完作業以後,湯煦恩做了一些糖水冰棍和水果缽仔糕,裝在泡沫保溫箱裡,再用棉被包著,放在小三輪車上,騎著出去賣。
路過一處室外籃球場。
幾個少年正在打球,看上去年紀比他大,他覺得應該是高中生、大學生。
其中有一個少年格外好看,球打得還好,技術拔群。這人的表情冷淡又專注,明明在熱鬧的人群之中,卻像是對周遭的一切其實不怎麼感興趣,像是不小心被捲入浪中,那便乘著浪飛揚一下好了。
就是有了特別漂亮的投籃或者過人,他也不會跟別人一樣激動得大呼小叫,一身仿佛帶著冷氣的孤傲。
正好少年們打完球又熱又渴又餓,最近的小賣部也要一百多米的距離,便把湯煦恩賣的棒冰和小點心都包圓了。
第二天湯煦恩再次過來碰運氣,發現這些人還來打球,便又停下車,等他們來買棒冰,甚至還主動問:「你們明天也來打球嗎?」
得到準確的答覆之後,湯煦恩天天過來賺錢。
大概見了五六次以後,為首的少年突然跟他說:「你把車鎖在邊上,也來打球吧。」
湯煦恩:「啊?」
少年緊皺著眉頭:「你天天在邊上看,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看著我。看起來很想玩的樣子。煩死了。」
湯煦恩:「……」
少年大汗淋漓,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但一點也不損他的帥氣,反而有一種凌亂粗獷的俊美,他往坐在路邊的湯煦恩面前一站,近一米八的身高擋住了大半陽光,桀驁不馴地問:「我叫季巍,禾子季,巍峨的巍,你叫什麼?」
那就是他與季巍第一次見面。
彼時年少輕狂。
季巍還有些帶點孩子氣的大少爺脾氣。
湯煦恩連連搖頭,拒絕說:「不了不了。」
季巍說:「你是擔心車被偷嗎?放在旁邊又丟不了,我們都在這看著,有什麼好擔心的?」
湯煦恩怪害怕他的,畢竟季巍長得高大強壯,但相貌不老氣,所以他以為季巍是高中生,說不定還是高二高三學生,不然怎麼會那麼高?
學生時代,即使是年紀比自己高一級的學長學姐在孩子眼裡看來都是極了不起的,更何況是高中生,湯煦恩有點敬畏眼前的少年。
但他還是禮貌地拒絕了第二遍:「不是,我不打球,我就看看。」
「謝謝你邀請我。」
季巍深深地看著他,目光不悅。
反正又不認識。湯煦恩淡定地回望他。
季巍不爽地走開了,才走出兩三步,便又折返回來,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