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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靜姝連忙收拾了一下心情。
鄭導全名鄭琇,她在姜靜姝早年剛出道的時候她就見過,那時就覺得是個幹練的人,這快十年過去了,人除了臉上皺紋變多了一點,倒也沒什麼區別。
她一見到姜靜姝,就笑了起來。
「我等你好久了。」
姜靜姝有些受寵若驚,畢竟鄭導的電影,特別是文藝片,國內雖然不比那些偶像劇,但是口碑好,還常常還去參加國外的一些電影展。
吳迪在背後悄悄戳了姜靜姝一下,示意她快點上去。
姜靜姝連忙往前走了一步。
鄭導上上下下仔細的看了她一遍,表情看上去更滿意了。
「果然還是你更適合我這個角色。」
姜靜姝開始聽得還是一頭霧水,《旗袍》這戲接的太急,劇本她都沒來得及仔細看,就來到了日本。
等她坐下來靜下心仔細看了一遍劇本之後,姜靜姝便明白了鄭導那句話的意思。
姜靜姝覺得,鄭導的戲有時候就像是她人生的寫照。
就比如《菟絲子》,最後寡婦和許玲的結局和她和謝昭言的結局十分相似,而如今的《旗袍》在某種程度上和現在又是不謀而合。
要說《菟絲子》是寡婦和少女的故事,那麼《旗袍》就是已婚女人和男孩之間的故事了。
故事背景是在上個世紀,一對中國夫婦逃難到了日本。
丈夫在日漸的工作壓力中產生了家暴妻子的習慣。
姜靜姝演的就是那個妻子,杜若筠。
至於片中另一個主角,則是鄰居家16歲的孩子,渡邊太一。
影片是從下午開拍,姜靜姝不太習慣日本的飲食,八月底已經開始漸漸轉涼,特別是她抵達日本大阪的時候,日本剛下了一場大雨,潮濕的空氣中沾染了一絲涼意,然而等她出去吃飯的時候,遞上來的水卻是冰的。
這會兒姜靜姝才知道,無論是冬天還是夏天,在日本的餐廳里,只有茶才是熱的。
但與她同行的鄭導和吳迪面色如常,姜靜姝只能硬著頭皮喝下了一大杯冰水。
她偷偷拍了張照片,編輯了條簡訊給艾瑞克發了過去,說道因為自己的失誤又不想在同事面前丟人,不得不喝下了一杯冰水。
姜靜姝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簡訊,就收起了手機。
強硬喝下一大杯冰水的後果,就是下午到片場的時候,姜靜姝覺得自己的胃部都在隱隱作痛。
她見到了渡邊太一的演員,對方是個十八歲的小演員,據說是個中日混血,在三歲的時候就出來演戲了。
姜靜姝站在他的背後,看著這個孩子被一群人包圍起來,一邊化妝一邊還吃著零食。
也許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他猛的轉過了頭,黑色的西瓜頭,淺褐色的大眼睛,看著就像是日本傳統的木偶娃娃般精緻,姜靜姝發現這個年紀的孩子臉上似乎都有著一層薄薄的絨毛,只可惜化妝師將粉底蓋了上去,那層絨毛就少了一半。
鄭導也發現了這一點。
「給太一少蓋點粉,過了就不像孩子了。」
劇本中的太一是個十四歲的小少年,這讓十八歲的人來演有些吃力,但真等到上片場之後,姜靜姝倒發現這個小演員非常厲害,他睜著一雙眼,穿著日本學生的制服,看上去真有些稚氣未脫模樣。
姜靜姝換上了旗袍。
化妝師在她臉上點了幾下,畫出被毆打後的烏點,隨後拿著剪刀在旗袍上剪了幾下,拉出幾道口子。
姜靜姝覺得好好的旗袍被剪了有些可惜,同時也感覺到胃部更加難受了一些。
好死不死的,下午又開始下起了小雨。
鄭道覺得氣氛正好,直接開拍。
這可哭了姜靜姝,她努力不去按住火燒火燎的胃部,站在庭院中,仰起了頭,向外看去。
這就是電影的開頭。
『啪』的一聲,一隻棒球從庭院外的飛了進來,直直擊碎房間的玻璃。
躲在院牆後的渡邊太一縮了縮脖子,那可是他最喜歡的棒球,有著他最喜歡棒球明星的簽名。
他忍了忍,想要回棒球的心思壓過了害怕,於是他偷偷抬起了頭,朝庭院內看去。
這一看他就呆住了。
庭院裡站著一個女人,淅淅瀝瀝的雨下著,打濕了她身上的衣服,渡邊太一從沒見過這種衣服,白色上印著藍色的花,打濕後貼在身上透出肉色的肌膚。
渡邊太一這個年紀是不懂得女性之美的,可他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呆了眼。
「卡!太一你不能不眨眼睛!你要翻牆!」
鄭導提醒道。
一旁男孩的演員如夢初醒般漲紅了臉。
姜靜姝捂著胃,感覺疼得更厲害了。
本來渡邊太一和杜若筠的見面是被家暴後的杜若筠心灰意冷,遇見了進來撿棒球的小少年,被其身上陽□□質感染,然後笑了起來,約定下第二天太一送上零花錢賠償杜若筠家中的窗戶玻璃。
「太一,是杜若筠被你感染,不是你被她感染。」
鄭導叮囑道。
小演員漲紅了臉,連連點頭。
第二次開拍開始,渡邊太一還是沒能夠翻過牆。
鄭導也注意到不能繼續拍下去了,她嘆了口氣。
只能就這麼草草結束,等他調整好心情第二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