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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意歡聽出他話外之音,沒有接話。
車子一路開回到錦華,季時予將車停進車位,忽然開口道:「其實我聽局長說了,你男朋友喝醉酒把同學的鼻樑骨打折了。」
「難怪他們突然間對我態度那麼好,我就猜是你幫忙打過招呼。」
溫意歡揉揉太陽穴,在想她又要欠季時予一個人情。
二人分別從兩側下車,季時予注意到溫意歡走路的姿勢有點兒不對勁,「你腳怎麼了?」
「鞋不合腳。」溫意歡輕描淡寫。
「既然知道不合腳,以後就別穿了。」季時予一語雙關。
話落將她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他穩穩托著她的腰背,帶她進了電梯。
溫意歡還處於被他突然公主抱的震撼中,進電梯後才後知後覺問道:「你要帶我去你家?」
季時予薄唇緊抿,沒有回答。
電梯裡十分安靜,溫意歡從前並未注意到右上角有監控,此刻卻看見它在閃爍著紅光。
叮——
電梯停在指定樓層,季時予抱著溫意歡出去電梯。
回家後,他將她放在沙發上,為她拿來她上次穿過的灰色拖鞋,半跪在她的面前,要為她脫高跟鞋。
「我自己來就好。」溫意歡避開,故意說:「你去幫我拿個創可貼吧。」
隱形絲襪破了洞,腳後跟磨出一個血泡。
溫意歡脫下高跟鞋,瞬間得到解放。
季時予已經拿過創可貼,他坐到她旁邊,將她的腿抬起放到他的腿上。
她的腳趾被絲襪包裹著,每一個都小巧可愛,隱約可見塗著亮閃閃的紅色甲油。
只用餘光瞥了眼,季時予便不動聲色收回,擰開藥膏,在她傷處輕輕塗抹一些,然後貼上創可貼。
溫意歡始終很安靜地看著他,像在欣賞一幅藝術作品。
從她的角度剛好看到他垂落的眼睫,覆蓋在臉上,投下扇形的陰影,他很認真,動作中又透露著小心。
溫意歡不懂,他怎麼突然這樣明目張胆,明明之前還很有道德底線的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難道是今晚的事故讓他覺得她男朋友不是一個靠得住的人,從而激起了掠奪之心?
正想著,季時予的視線移向她,「今晚不走了?」
她恍惚兩秒,反射性拒絕,「我貓還在家呢。」
「我從你家離開時,它已經吃飽喝足準備睡覺了,你回家反而會吵醒它。」
這樣說,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溫意歡緩緩將腿放下,胳膊柔若無骨地搭上他的肩膀,「可我男朋友還在局子裡,良心難安吶。」
她的指尖戳在他的胸口處,尾音如被蜜酒浸泡過,甜絲絲又帶著辛辣味。
很夠勁。
季時予順勢將她壓在沙發上。
他的頭低下,胳膊撐在她身體兩側,男性氣息像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籠罩。
「你沒做對不起他的事兒,為什麼會難安?」他若有似無勾著唇,手指順著她的側臉緩緩滑下,隔著裙袖輕勾她的內衣肩帶,「還是說,你計劃要做什麼?」
昏暗的燈光下,兩道熾熱的目光抵死糾纏。
他們的距離近到能夠清楚感受到對方的體溫,那股熱意攀爬,燒得空氣都升溫。
溫意歡紅唇微張,手順著他的腰腹不安分爬上去。
季時予墨色的瞳孔縮緊,感受到她的撩撥,發出悶哼。
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一被他逗就臉紅的小女孩了,如今的她想要掌控,讓他乖乖聽命。
在他沒有任何迎合動作之時,溫意歡猛地將他拉下,她閉眼就要吻上他,季時予的一根食指卻抵在她的唇上。
「你以為我是那麼好得到的嗎?」
溫意歡睜開眼,看見他眼中興味又似乎帶著冷嘲的笑,被理智強行拉回現實,感覺自己有點兒可笑。
她出乎意料得沒表現出絲毫怒意,只是推開季時予,整理一下被他扯亂的領口,徐然起身。
「予哥,拖鞋我穿走了。」溫意歡拎起高跟鞋,無害地向他施展純良的笑,「以後,我會讓你跪著向我索吻。」
狗男人,居然敢玩她?
溫意歡帶著一肚子氣從季時予的家裡離開。
要進電梯時,他跟上來,表情閒散得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送你。」
「不用。」她冷聲拒絕,進了電梯。
季時予隨後跟進來,側目打量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認真道:「你這樣真的很像欲求不滿的女人。」
穿平底拖鞋的溫意歡在他面前矮了一截,比平時多了幾分小鳥依人的感覺。
她面壁思過,不理季時予。
可那男人偏偏要炫耀自己長了張嘴,「早知道你會這麼難受,我該發發善心,不拒絕你。」
「你閉嘴好嗎?」溫意歡一記冷光掃過去,她就差用高跟鞋砸他的頭了。
季時予輕扯唇角,笑容壞到骨子裡。
他緩緩靠向溫意歡,在她耳邊輕聲說:「除非你和男朋友分手,我才讓你親。」
溫意歡本來正有此意,可聽他說完之後,哼笑道:「那看來我這輩子是沒機會親到你了,我和我男朋友會如膠似漆,地久天長!」
撂下這話,溫意歡一腳跨出電梯。
她氣勢一強,季時予就慫了,可憐巴巴跟在她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