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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其它的事情,都只算勉強算是在默默謀劃著名。
在此之前,他不會讓他們兩家的仇人知道他在暗中積攢實力。
紀煦潮懂他和他爸爸的仇人都沒死,都還活得好好的。
但他不說,也不怎麼問他爸爸。
偶爾問,也只是問他們還活著沒有。
知道答案後,在紀盛懷裡的他會鼓勵紀盛,說:「爸爸加油。」
他對危險的識別能力,不比紀盛弱幾分。
有時候,紀盛覺得他兒子腦海里有個什麼都知道的靈魂,看破了他面具下那些被滅頂的仇恨焚燒的痛苦,所以才會在難捱又痛苦的夜晚緊緊依偎在他懷裡,讓他知道他還有一個人可以供他依靠,取暖。
晚飯是啃排骨,剛啃沒兩塊,陳凡來了。
他是來給紀盛送資料的。
就算是家境非常不錯,也沒餓過的陳凡見到他們鍋里那一大鍋排骨,平時帶點儒雅書生氣質的人眼睛也亮了。
陳凡人很不錯,平時愛逗紀煦潮,但他也是喜歡紀煦潮的,見到他了,塞兩塊糖那是免不了了的。
所以紀盛讓陳凡吃完飯再回去時,紀煦潮也沒護食,好聲好氣地跟陳凡商量:「你吃飽了就不要多吃了,我們家人多,你吃太多了我爸爸就吃不飽了。」
陳凡好笑,點頭應道:「好,我吃飽了就好,不會多吃。」
紀煦潮對他頗為滿意地點點頭,覺得陳凡這個大人比彭軍要好多了。
那個傻大個一來就會對他們家的冰箱碗櫃翻箱倒櫃,把能吃的都會吃乾淨,很招他煩。
紀盛的廚藝不錯,晚飯是一鍋排骨,還有一個炒白菜,一個小雞燉蘑菇,三個菜兩個菜都有肉,是堪稱年夜飯級別的飯菜了,再上他色香味都俱全的手藝,這飯菜極引人嘴饞。
陳凡偶爾也來吃頓飯,平時誤打誤撞都能見著他們家有個肉菜,這次吃著他不由跟紀煦潮感慨:「你爸爸肯定把錢都用來餵你了,你怎麼還不長肉?」
紀煦潮嘴裡塞著小塊帶肉的排骨,把腮幫子撐的鼓鼓的,像是要把他臉上那點又薄又白的皮膚快給撐破了似的,他聽了也「嗯嗯」了兩聲,把咬得乾乾淨淨的排骨吐出來,對紀盛說:「爸爸你都白餵了我,我都不長肉。」
說著捏了捏自己細小的手腕,覺得自己還是要多吃,長肉變壯好保護他爸爸,於是對著紀盛又夾過來的排骨一口咬下,努力地啃咬了起來。
紀盛已經吃完了一碗飯,又給自己添了一碗,淡淡對陳凡說:「過幾天要過節了,我在鄉下買了條豬,一些送給我們學院的幾個老師,還剩一些,你到時到我家來拿點回去吃。」
陳凡當即點了頭,他爸雖然是領導層面的人物,但供給就那麼點,物資匱乏那麼多年,就算這兩年因為情況的改變好了不少,但他們家兄弟姐妹多,足足有六個,還有兩個弟弟在超能吃的年紀,他家裡的飯永遠都是不夠吃的,有多的肉吃當然是好事。
而且,紀盛用得上他的時候也多,吃了也沒白吃,加上他們家確實有錢,更無需客氣。
紀煦潮吃完飯去院子裡打拳消食,紀盛跟司馬成談了談,問到了那個同學的名字,也問清楚了他家裡的情況。
那叫路小偉的學生是他們同班同學,一個膽大包天的小孩,父親是一個紡織廠的負責人,母親是食堂里煮飯的,仗著長得壯實,家境很不錯,平時也很愛欺負人。
只是他再能欺負別人,也欺負不到紀煦潮身上,而且在他欺負別人的時候他被紀煦潮收拾了幾次,那次趁著體育課一群人溜到旁邊廢棄的工廠,在高梁垛玩跳高的時候他推了沒準備好的紀煦潮一把。
這事原本司馬成也不知道,在前天跟著腳好了,回到學校恢復上課的紀煦潮去找人算帳的時候才知道紀煦潮摔下去是被人推到的。
他有些不安地說完,看著紀盛,還是生怕紀盛怪他沒看好紀煦潮。
紀盛也沒想到紀煦潮能瞞得這麼嚴實,想來想去,他家小孩兒不說,第一個可能是不想讓他擔心,讓他以為有別人能欺負到他;第二個可能也做好了自己的仇自己報的準備,不想麻煩他出頭。
當然,紀盛也不會明著出頭,但暗地裡做點什麼,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他小孩做他小孩兒的,他做他的。
紀盛也沒跟司馬成多說什麼,只是讓司馬成盯著紀煦潮一點,有什麼不對的,第一時間就要告訴他,尤其那個人如果還有什麼動作,不管是在哪,也不管是不在上課,一定要來找他。
而如紀盛所料,那個推了紀煦潮的人仗著他是父母家的獨苗,父親又有點地位,覺得自己這種高人一等的人,怎麼能被紀煦潮這個沒爹沒媽,被人撿回去養的人欺負?
回頭他就用他父母給的零花錢找了幾個小混混,在這天上學的路上帶著人堵住了紀煦潮。
紀煦潮那是一看到人,什麼屁都沒放,書包一扔,就撿了根棍子先打了起來。
加上跟著他的司馬成也是個出了名的不要命的小瘋子,兩個不要命的聯合打起人來,把那幾個比他們高,比他們年齡大的小混混打得落花流水。
可事情沒那麼簡單,早晨剛打完的架,到上午剛上完兩節課,那個被他們打得逃走的人就領著他爸媽氣勢洶洶地找到他們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