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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漾揣著三分信心七分不可能回到了樓上。
施吟那邊已經準備著要出場了,大家圍在一起說話,見了她匆匆指了指桌子,說:「漾漾,那兒有點心,你餓了趕緊吃一些。」
凌漾點著頭過去吃。
她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一下午總是忙進忙出的。
施吟在一側補妝,凌漾邊吃邊欣賞著穿著婚紗的閨蜜,新娘子真的很漂亮,她莫名又回想去剛剛給那小子的告白……
其實好像還是有些腦發熱一樣,她本身是不信這世界上有什麼愛情的,父母姑且不說,他們雖然離婚了,但是從小也沒給她蒙住上什麼婚姻家庭的陰影,他們直到離婚那日還相敬如賓,像一個多年老友。
只是充州吧,作為別人嘴裡最是紙醉金迷的充京城,她平日玩的圈子裡,最不缺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根本看不出有什麼愛情可言。
正如那個斷了腿的陸正林,嘴上說得天花亂墜舌燦蓮花情比金堅,結果呢,心裡那一秒不知道盤算著把這些話再複製給誰誰誰。
她不信這些,不天真。
但是這兩天也不知怎麼的,就老是控制不住去撩撥他,剛剛還表白了。
他拒絕了還好,他要是真答應了,她是想和他,以後結婚嗎?
像她閨蜜現在這樣?
可是剛剛看著那女孩子在跟他表白的模樣,她有一瞬間覺得心頭好像空落落的,有一種強烈的損失瀰漫過心口,迫使她走過去。
好像捨不得他就這麼給別人了,她想要他……
這孩子反正,現在看,從表面上看,確實是格外好的,把她迷得不行,迷得覺得目前為止他是她認識的男人中,最純良的一個。
所以,試試也不是不行吧?
凌漾笑了笑,對自己這個認知。只不過他可能對姐弟戀沒什麼興趣吧,姐姐總是管著他壓制他,妹妹就不一樣了,說句話都遲疑不決,乖巧得跟個小甜心似的。
吃完點心,暮色黃昏已經布滿充州城,婚禮要舉行了。
五十層那星空閃爍的婚禮現場已經人山人海。
施吟嫁的老公是充州里十足十的有錢人,大她好幾歲,也挺愛玩的。
他們的認識歸功於凌漾,那天她與施吟在一個吃飯的會所里就餐,尹賀聽說她在,就去串了會兒門和她打招呼,他們是鄰居。
那天施吟看到了他,就一見鍾情了,隨之冒險去招惹他。
尹賀一開始還挺怕她的,知道她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又是剛畢業的大學生,空有一腔少女純真與熱情,根本不知世事險惡,所以壓根不敢去禍害她,一直躲著。
但是人越這樣施吟越覺得這人好像也差不到那兒去,縱使凌漾沒少跟她說,尹賀是他們圈裡出了名的愛玩,不合適當男朋友,可她還是一頭扎進去了。
後來尹公子被她纏得沒辦法,就和她在一起幾天,說試試。
結果不知不覺就從玩幾天到割捨不開了,訂婚結婚,都很順其自然。
而這一場婚禮,也為她辦得很奢華。
凌漾今天更是沒少被認識的人問有沒有男朋友,要給她介紹的更是一茬一茬的。
她等著送戒指的時候,忙裡偷閒地四處找她的顧灼。
他與幾個舍友在一起,坐在人群中,一襲黑西服與白襯衣上流動著星光,精緻的眉眼裡流轉的是溫柔。
兩人猝不及防地眼神對視上,隔得老遠了,他好像對她牽了牽嘴角,笑一笑。
凌漾心都酥了。
果然是她一個秉承智者不入愛河的人墜入愛河的人,弟弟這笑實在蠱惑人心。
…
新人在浪漫得另無數女人神往的婚禮現場舉行了儀式,時間到後,凌漾上去送戒指。
順利完成了儀式,最後一個環節是扔捧花。
凌漾本身是壓根沒想要,就站在人群外懶洋洋地環抱著手臂看著。
而那花,施吟的力氣也是真大,一束嬌嫩的鮮花從星空頂下拋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後,直挺挺地砸向了最後。
前面的伴娘往回跑來不及,凌漾為了避免那麼美的一束花落在地上無人拿掃興,只能伸手去接。
那很名貴的瀑布捧花穩穩砸入她手中,一陣馨香撲鼻而來,在歡鬧喧譁的笑聲里,凌漾漫不經心地闔下眸看。
怪漂亮的,難怪大家都喜歡。
凌漾笑了笑,抬起眸,下一秒把眼神移到某個宴席桌上的男孩子,與他交織在一起。
他臥著椅背,手舉著酒杯在喝。收到她的眼神後,拿下杯子直勾勾與她對視。
凌漾朝他眨了個眼,把手中的捧花換了個手拿,曖昧地朝他笑了笑。
弟弟瞬間低頭,大概是知道她給他看捧花了,所以躲開了她的眼神。
凌漾笑意愈發燦爛,心想弟弟是真的好玩啊,害羞了。
趁著施吟去換敬酒服的功夫,凌漾下去吃了點東西,邊吃邊拿手機給他發消息:「弟弟,你一會兒散席後是不是回學校呀?」
「那你要先跟我說話,不許跑了。」凌漾捧著手機認認真真地輸出,「聽到沒有?不許跑,跑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發完這句,手機振了下,他回復了。
「姐姐,你這會兒沒事嗎?那你到電梯去,我跟你說個事。」
「嗯?這會兒說?」凌漾笑了,「喲你是不是一會兒馬上要走啊?剛剛讓你說你非不說,現在怎麼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