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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怎麼有你這種不成器的女兒。」
兩個人同時中毒,年輕的女人經過鹿寶兒救治,已經完全無礙。
但是年齡大了,毒藥雖然清除了,但毒發的時候,陳梅老夫人心跳紊亂,身體各項機能失衡。這種情況發生在年輕人身上,只是小事,但對於一個八十歲的老年人來說,是致命傷害。
幸虧鹿寶兒醫術精湛,穩住了她的病情,不至於當場死掉。
若是換成普通的醫生,怕是會直接讓陳老太太死在岑家的結婚大宴上。
*
鹿寶兒參加完婚禮,回家就將自己關在屋內念經。
秦北也不管怎麼勸她,她都不出門,最後連晚飯都沒吃。
秦北也知道老婆自責了,心裡很是惱火劉家人。
當真是給點兒顏色就把染坊開起來了。
劉雨欣就是典型的教養有問題,憑著一己之力,硬是把婚禮給破壞了七七八八。
陳梅老夫人的後事,由長輩們安排。
岑景珂作為外孫,剛結婚都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要陪著母親回娘家,安葬外婆。
可謂是鬧得人心裡都非常不爽。
岑家人這次是真的惱了,聯合歐陽家給劉家施壓,在各行各業打壓劉家。
劉甫桐迫於無奈,戴孝去陳梅的靈堂上請罪,結果卻換不來原諒。
這三天,鹿寶兒吃齋念佛,不願出門,誰也不見。
秦北也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一怒之下,趁機搶了劉家好幾單大生意。
最後,其他家族都很默契地伸腳,踩上劉甫桐一腳。
一星期後,劉家宣布破產。
頂級豪門,瞬間落敗到一無所有。
劉甫桐更是妻離子散。
傅容端著泡好的清茶遞給鹿寶兒,道:「姑娘,有位先生找您,說是沒有預約,想讓你給他算上一卦。」
「認識嗎?」
「不認識!」傅容搖頭。
鹿寶兒喝著茶,沉默了半晌,道:「我最近不想見客,讓他等上時日。」
傅容嘆了口氣,道:「你這回來連著在房間裡悶了一個禮拜,除了去上課,就什麼人也不見。如今劉家人受到了教訓,那也是他們活該。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孩子教不好,惹是生非,闖了大禍,也是咎由自取。」
歐陽伊一可是歐陽家的小寶貝。
女孩子結婚,一生只有一次,好好的婚禮當天就碰到這種事情,自然是觸霉頭晦氣,誰都不想。
劉雨欣的行為往大了說,就是害命。
儘管她不是有心,但她就是生了害人之心,陰差陽錯害了人,也要受到懲罰。
鹿寶兒靠在窗台邊,望著不遠處的天空,太陽金燦燦像是一個大火球一般的好看,但天氣卻是越發的涼了。
她喝著茶,倚著窗台,臉上平靜無波,道:「以前想不通外婆為何放著如此大的宅子不住,卻要去鄉下定居。現在我也算是明白了,人這一生,身處人間。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這鬧市人多,紛爭不斷,唯有鄉下遠離人,自然就清靜了。」
「姑娘又開始多愁善感了。」傅容哪想得了那麼多,只要府邸還在,主子還在,對她來說就有地方遮風蔽雨,一世安穩。
鹿寶兒搖頭,面色平靜道:「我早就看到劉家人的結局,只是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一切來得太快了。說到底,整件事因我而起,才有了後面這一連串的結果。我恐怕添了業障,明日我準備去京朝寺燒香,你安排準備一下,去一周。」
「好!」
天冷,京朝寺上更冷。
鹿寶兒臨行前帶了大氅,上山後,發現山上比山下冷上數倍。
她披了大氅,都凍得瑟瑟發抖。
秦北也因為太忙沒陪她,一個人倒是清閒自在。
她帶著紫書等人剛踏進京朝寺的大門。
紫書就搓了搓手指,道:「若是哪山下下雨了,這上山得下雪。」
「地勢高,冬日會積雪,師妹若是再不來,過段時間怕是來不了了,山路難行。」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陸長卿的身影就出現在大家眼前。
鹿寶兒雙手籠在袖子裡,上前沖陸長卿微微屈膝,道:「師兄!近日來,怎麼感覺山上的香火沒有以前旺盛。」
「天氣冷了,山上更冷,香客自然少了。」
「那對這裡有影響嗎?」鹿寶兒問。
陸長卿笑道:「無妨,人少了,我就帶著徒弟們做做功課,敲鐘念經,不會有什麼影響,待到過年初一十五,人還是會多。」
鹿寶兒聽後,這才放心下來。
兩人一起穿過佛堂,來到後院。
一個雪白的影子,疾步沖了過來。
鹿寶兒反應過來,立即伸手去接。
白雪高興壞了,跳到鹿寶兒的肩頭一直舔她耳朵下巴,晃著尾巴,激動得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鹿寶兒將它抱住,感覺懷裡暖融融的,多日不見,這小傢伙竟然胖了一圈。
她好奇地看向陸長卿,道:「師兄,你給她吃了什麼?我之前餵肉給它,都沒長胖,如今反而長胖了。」
陸長卿眯著慈愛的大眼睛,笑道:「她若想修行,必須戒掉葷腥,貪吃哪能進步。」
鹿寶兒聽後,頓時明白過來。
第319章 京朝寺的快樂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