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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傑的聲音偏甜美和你的聲音很像,歌詞中高潮的部分壓抑傷感卻又帶著一絲回憶往事的甜美,給人一種想落淚的幸福感。而你在演唱的時候,全程夢遊一樣,你不是緊張而是浮躁,唱出來的感覺給人一種假甜美,完全觸碰不到更深層次的感情。」
「你被淘汰了!」鹿寶兒語氣斬釘截鐵,話音落下,現場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橫一低頭咳嗽一聲,不愧是大佬,這點評犀利,根本不給選手面子。
這孫韻藝是個唱歌的大網紅,粉絲絲毫不輸給某些大明星。
她就這樣得罪她,不怕被她的無腦粉絲罵嗎?
他們點評的時候,都是很委婉地說出她的缺點。
孫韻藝被鹿寶兒的直言直語,打擊得顏面盡失。
她從來都沒受過這種委屈,剛才橫一都很給面子,並沒有把話說得很難聽。
鹿寶兒這樣說,不是當眾打她臉麼!
孫韻藝拿著話筒,咬牙委屈地抿著唇,再次開口道:「您是特邀評委,連姓名都沒有。我從來沒見過您這號人,請問特邀評委可有什麼作品?」
鹿寶兒挑眉。
她還沒見過這麼大膽的選手。
孫韻藝見鹿寶兒不敢答話,繼續道:「您能坐在特邀評委席,就說明你在音樂界的造詣超過了橫一前輩。我想知道,您的代表作有什麼。」
孫歆藝咬牙,敢讓她難堪,她也要她好看。
今晚她觀察了一晚上,全程都是六位評委在講話。
她這個特邀評委,應該是資本強塞過來的人,估計是沒什麼本事,導演連鏡頭都懶得給她。
既然她讓她下不來台,那她就等著她出醜。
岑老夫人見此,眼裡露出了些許怒意,「這個選手怎麼回事,當刺頭,想火,想瘋了吧。」
岑景珂站起身,也厭煩道:「奶奶,我去找導演,讓人把她給拉下來。」
不給鹿寶兒面子,就是不給岑家面子。
誰不知道,岑家安排的人,就算是個擺設,也不是她們能挑釁的。
導演此刻也感覺情況不妙,鹿寶兒是過來辦事,若是被選手刁難,他不好交差。
場面一度尷尬。
就在導演準備把前面的二十秒給剪掉,讓下面的選手上台的時候。
鹿寶兒看向孫歆藝莞爾一笑,落落大方道:「雖然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代表作,但我師從陸岳,至於我的名號。就算是我說了,你也未必知道。」
孫歆藝拿著話筒,態度更加囂張起來,「陸越是誰?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別虛張聲勢,不敢說的名號,是怕說出來丟人嗎?」
她大著膽子發言,今天她就算被淘汰了,也要借勢火一把。
更何況,這位特邀評委如此年輕,能有什麼本事。
年紀輕輕有作品的人都寥寥無幾,更何況,還是爆紅的代表作。
她自己都承認了沒有,這下丟人了吧!
她就算有資本撐腰,也不能明目張胆地封殺她。
她有粉絲維護,資本也不能無視法律和輿論。
網上鬧得越厲害,知道她的人越多,她會越火。
孫韻藝話落,現場突然一片寂靜,導演,岑老夫人,岑景珂,岑水淵,以及評委席位上的六個人,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陸岳是誰?
啊啊啊啊啊……!
那可是音樂界的泰斗,四十年前的歌就火遍全國,爺爺奶奶心中的鋼琴王子,學生們心中的小提琴大師。曾經任教B大音樂系教授,會一百八十種中外樂器。
京城萬眾大劇院的創始人,首個音樂會的舉辦者。這是多少豪門子弟擠破頭想讓他收徒,卻都被拒絕的大佬。
曾經著書六十多本,全都是關於樂器方面的書籍。
可以說,九十年代,零零年代,一零年代,跨越三個年齡層的著名音樂家,有一半都是他的學生。
他一直任教到七十歲才退休,退休後就隱居了。
大家只知道,他此生桃李滿天下,真正意義上的弟子,只有他的親孫子陸靖逸,並沒有其他徒弟。
橫一反應最快,咳嗽一聲對孫歆藝道:「你已經被淘汰了,快走吧!」
留在台上耽誤事不說,還特麼的丟人。
陸岳都不認識,還來參加音樂節目,快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孫歆藝站著不動,瞪著鹿寶兒,氣勢洶洶道:「就算我被淘汰了,我也想知道特邀評委憑什麼這樣評價我。」
鹿寶兒見她不到黃河不死心。
她成全她,也滿足她的好奇,「小女子不才,承蒙師兄稱我一聲師妹。借著他的勢,我也算在音樂界小有名氣。」
師妹?
難道是那個師妹!!!
一直和陸靖逸合作的著名作曲大師——師妹!
橫一激動地偏頭看向鹿寶兒,眼神從先前的平淡變為崇拜。
師妹是個筆名。
一直以來,她算是音樂界的傳奇。
《大秦天下》《古歌賦》《錦瑟》等,十幾個音樂會中出現的團體古樂器演奏,裡面涉及樂器一百八十多種。
作曲人就是師妹。
若說這個名氣不夠,那最讓大家熟悉的天籟之歌《歸隱》,純音樂,無歌詞,卻是讓人家喻戶曉。
《歸隱》中的曲調,輕快靈動,像是散落人間的晨曦,能驅散黑暗,能治癒一切傷感,輕快又透著說不出的無奈,酸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