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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風吹過,耳邊都是呼嘯聲。
這種天氣,在海邊根本不敢出門。
好在這樣的雨下得時間不長,半個小時後雨停了,天邊的紅霞漫天,照得大地一片暗紅色。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別墅門口,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面露焦灼地按著門鈴。
片刻後,門鎖自動打開。
花襯衫男人疾步進屋,表情凝重道:「又失敗了!沒想到江家那老頭一點兒傲氣都沒有,竟然為了解釋,半路返回來。」
光頭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著雪茄,臉色冷得像是結了冰,「說到底,秦家還是因為有鹿寶兒,以至於咱們的行動一直受阻。如果那個女人不除,秦家根本就倒不了。那次下手,就該多派些人手,將他們全部滅在荒郊野外。」
「上次刺殺,那個女人有秘術,不費吹灰之力,將咱們的人收為己用,咱們派再多人都無用。如今秦家崛起勢不可擋,恐怕我們做什麼都無濟於事。」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劉瑜摸了摸光頭,靠在沙發上,「侯爺如今急了!」
「眼下局勢,他急了也沒用。弄不好,整個家族都會受連累。」桑鳴呈垂下頭,非常嚴肅道:「請務必告訴侯爺,讓他三思。」
劉瑜咬牙,「如今看來,也只能期待秦北也查不到上一輩的事情。」
「說到底當年就不該心生憐憫,斬草除根,後患無窮!」桑鳴呈眼裡儘是煞氣。
劉瑜拿出手機,想了想,「哪有那麼多如果,一旦猶豫不決失去機會,想要再去做,可沒那麼容易。」
兩人不再說話。
劉瑜撥通了手機里那個很少撥通的電話號碼。
很快對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劉瑜,你辦事的效率讓我很失望。」
「侯爺,咱們沒有機會了。這件事,我辦不了,請你另請高明。」劉瑜聲音恭敬,但也透著幾分強勢,「這些年來,謝謝侯爺的照顧。我們劉家在京城也站穩了腳跟,但是我也不傻。再繼續下去,不光是我,我們劉家好不容易混到的今日也會煙消雲散。」
「甩手不干?」老者嗤笑道:「就不怕我將你們全家一網打盡?」
「你不敢,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劉家人不管是誰出事。我會拿著所有證據去找秦北也,我相信這些證據能換來秦家的庇護。承了你的恩情,我覺得我已經報了。以後,咱們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老者明顯是生氣了,狠狠地掛掉電話。
劉瑜看向桑鳴呈,道:「在秦家沒有調查到咱們以前,毀掉所有線索。我準備帶著劉家撤離京城去魔都發展,侯爺得罪不起,秦家更得罪不起。」
桑鳴呈點頭,「我這就去辦!」
……
紫書和紅狐是第二天找到喬林橘和江家那親戚。
可惜的是,兩人都死了。
死在荒山野嶺,死無對證,警察都來了。
鳳九把事情處理好,前來找鹿寶兒報告,「兇殺現場就在郊外,兇手很聰明,沒有留下任何有用證據,因為下過雨,就連腳印都沒沖刷沒了。」
鹿寶兒靠在椅子上,明亮的大眼睛裡滿是狡黠。
「真是可惜了,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喬家那邊怎麼說?」
鳳九回答:喬家正在全力以赴尋找兇手。」
鹿寶兒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中的茶碗,語氣堅定道:「他們肯定查不到任何證據。」
「為何如此肯定?」
鹿寶兒微微一笑,「這麼說吧,真正的高手在背後布局。假如我是下棋的人,手中的棋子不管怎麼走都是為了將軍。顯而易見,他們不管怎麼走都將不了軍。一些無足輕重的小棋子,關鍵時刻該捨棄就捨棄。對方能布局,就說明不是蠢人,怎會給自己留下一點兒把柄。」
鳳九聽不太懂,但也好像明白了一點兒,「也就是說,綁架紫書和紅狐只是為了布局。而喬家老二和那江家假親戚,都是無足輕重的棋子。」
「聰明!」鹿寶兒從椅子上站起來,打了個哈欠,「我要去午睡了!鳳九,當這兒是自己家,不用客氣。當然若是有空去找奶奶陪他聊聊天,她老人家最喜歡有人陪她說話了。」
鳳九看著鹿寶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不由地擔心起來,「背後的棋手針對的是你,你就不擔心?」
鹿寶兒回頭,可能是因為太困了,哈欠打得她淚眼汪汪,「下棋,我是才是高手啊。我擔心啥,你們一個個的放機靈點兒,別被人利用就行了。」
鳳九還是擔心,「那咱們不主動出擊嗎?一直防守,怕也有防不住的時候。」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前提是知道對手是誰。」鹿寶兒剛準備上樓,又回頭對鳳九道:「你要記住,秦家有我在,就無堅不摧。福運綿長,自有天助。」
她大手一揮,一道青光閃過。
鳳九隻感覺眼眸一陣刺痛,再睜開眼,鹿寶兒已經消失不見。
他揉了揉眼睛,從屋裡出來,一抬頭看到整座府邸被漫天的祥雲籠罩。
那場景簡直太有衝擊力,就好像他忽然來到了一個玄幻的世界,所見所感顛覆了他所有的認知。
這麼多祥雲,他在想若是在秦府住久了,會不會變成錦鯉。
也難怪鹿寶兒有恃無恐,運的最高境界,就是有天道相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