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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山上，晚上睡覺的時候白雪總是往他被子裡鑽，起初不習慣。
後來漸漸習慣了，也就隨它去了。
他可沒忘記，有時候白雪半夜趴在他胸口，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
鹿寶兒只是笑。
「也不知道這小混帳，什麼時候能修行圓滿。」
陸長卿點頭道：「萬事著急不得，有機緣三五天，若是沒有機緣再過三五年也是正常的。」
鹿寶兒丟下棋子，伸了個懶腰，解釋道：「瞧著我們也不想是它的機緣，要不讓它離開，自己去找？」
「喵！」白雪似是聽懂了鹿寶兒要趕它走。
它立即昂起腦袋，吼了一嗓子表示抗議。
陸長卿捉住它的兩隻腳，盯著她的眼睛道：「真是越發地沒出息了，為了吃的，可以不要修行。」
鹿寶兒已經習慣了它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師兄要去苦修，要不帶上白雪一起，路上也有個伴。說不定，它能找到機緣。」
白雪一聽瞬間炸毛。
它從陸長卿手中掙脫，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本想會會熟人，沒想到鹿寶兒又在打它主意。
這是嫌棄她吃得多，要她走。
她才不走。
陸長卿餐餐吃素，除了會念經，簡直一無是處。
它絕對不要跟他一起苦修。
它寧願一輩子當一隻貓，只當一隻貪吃且有靈性的貓。
陸長卿盯著逃走的白雪，嘴角一陣抽搐，「太沒出息了，帶著也是累贅！」
鹿寶兒無奈聳聳肩，「可能是我操多了心，這白雪我瞧著再有一個輪迴，還不能度劫，八成是要……」
她的話沒說完。
陸長卿卻是懂的。
「它自己沒出息，你又拿它有個辦法。」陸長卿放下棋子，粲然一笑，「師妹，我贏了。」
鹿寶兒盯著棋盤，立即打起精神，「哇，師兄，你不厚道。趁著我想事情，竟然贏了我。」
「贏了就是贏了，師妹莫要耍賴！」
兩人接著下第二盤。
收棋子的時候，話題又轉到白雪身上。
「我就是覺得可惜了，這些年來，靈物越發地稀罕。白雪這種情況，也算是百年難得一遇，我就想著她早些找到機緣，也好昏昏度日。」
「貪吃戒不掉，別說十年，就算一百年，它也還是現在這樣。」
白雪躲在角落裡，蜷著尾巴垂著腦袋，聽兩人講話。
它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再有十年來，找不到機緣度劫，就會死去。
可它找了很久機緣，都沒能找到。
機緣在哪？
難道她真要跟這個吃素的和尚去苦修，戒掉它愛吃的美味點心，雞鴨魚肉，海鮮大餐……
鹿寶兒抬頭看了眼院牆的角落，道：「化形後，壽命那麼長。到時候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說到底，低級動物就是想不到這層。」
偷聽的白雪：「……？」
它是低級動物？
它很聰明的好不好，比人還要聰明。
一想到化形後，能活上千年。
再想想廚房做出來的各種美味的食物，它舔了舔爪子，好像瞬間茅塞頓開。
從現在開始，她要戒掉貪吃。
第486章 離開
陸長卿在府上並未多停留，第二天一早，他就離開了秦府。
京朝寺內，無心上前迎接師父。
「師父，我瞧著你，心情似乎不好。」
陸長卿沉默了片刻，站住腳步看向無心道：「師父將要在三天後下山苦修，你去召集寺院所有弟子前來，我有話交代。」
無心想說什麼，見陸長卿已經轉身離開。
他沉默片刻，回頭去召集大家。
今天的香客不多，傍晚的時候，就匆匆地關了山門。
主持帶著大家來到佛堂，看著陸長卿紛紛不解道：「陸師叔為何要去苦修？」
「苦修豈不是要離開京朝寺？」
「那您還回來嗎？」
「需不需要帶一個弟子去？」
陸長卿看向主持，行禮道：「此去十載，若是幸運，自然還會回來。若是不幸，恐怕再也回不來。」
無心聽後，心裡滿是擔憂，「那師父可否帶我一起？」
陸長卿看著無心，笑了笑，「苦修，風餐露宿，跋山涉水，很是辛苦。無心，你確定受得住？」
無心跪下，恭敬地一拜，「是師父收留我，讓我享受了幾年快活生活。您一直說，我缺乏覺悟，我也想跟著師父，看看這世界，早些覺悟。」
陸長卿猶豫了片刻，開口道：「不是我不想帶你，實在是因為一路辛苦。如果你想去，那就跟著，受不了可回寺廟。」
無心面露喜色，「既然師父答應帶我，我自然不會放棄。」
主持雙手合十，嘆了口氣，「我也沒什麼多說，願你早日度劫，早日回歸。」
其他人紛紛送上平安的祝福。
陸長卿看向大家，道：「雖然我離開了，但也希望你們能繼續傳承我的意志，將京朝寺經營得香火鼎盛。」
大家同時低下頭，「定會謹遵陸師兄的教誨！」
陸長卿看向所有人，面色嚴肅道：「明天和後天我想帶大家念經祈福，為京朝寺積攢福靈。並且傳下升級版的大日如來咒，至於能練到何種程度，全靠自己修行。」